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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哪只龐大的怪物被放到她這聖山來。
……
姜斐極輕易地便解決了。
奈何戎離屢刺屢敗,屢敗屢刺,如是僵持了十餘年,當真是鍥而不捨。
姜斐無聊的生命被極大的取悅了。
——一個英俊性感的男子,每隔一段時日便絞盡心思地送上門來與她「親近」,太令人感動。
所以,在感動之餘,姜斐也會主動教戎離一些法術,以便他更好的刺殺自己。
譬如,她抓著他刺向自己的手,體貼地告訴他,自己的死穴是心。
奈何護體神光讓他連接近自己的心都做不到,更不用說刺入心口。
再譬如,她撫著他的臉告誡他,他太過浮躁,當平心靜氣,方能釋法運氣,更能事半功倍。
戎離卻次次一副被「羞辱」的憤慨模樣,甩開她的手。
更譬如,她告訴他,給她下毒簡直是蠢上加蠢,畢竟她的神體能煉化六界劇毒。
可戎離仍每次給她常喝的酒中下毒,樂此不疲。
甚至……他來的次數越發頻繁了。
以往還數月一次,後來便一月一次,最近一個月能來三四次。
只有一次,姜斐在喝下一杯極為明顯、對她無傷大雅的毒酒,看著突然出現要殺自己的戎離後,無奈地閃身到他身後,乾脆抓著他的手,一招一式一法地教他刺殺自己的路數。
美人在懷,姜斐不免有些心猿意馬,教了一會兒主動提議道:「不若下次我站在那兒任你刺?」左右她也不會受傷。
戎離本就僵硬的身體,聞言更僵了,剛要出言反駁,側頭一眼便看見正在他臉頰旁低語的女子,眉眼高高在上,媚眼卻含情帶笑,甚至自己的耳畔還能察覺到她曖昧的溫軟呼吸。
戎離僵了下,隨後飛快推開了姜斐,瞪著她半晌擠出一句:「放浪形骸!」轉身疾速消失在聖山外。
姜斐彎唇笑了下,不甚在意。
這一次,戎離消失了足有半年。
姜斐無數次後悔,自己那日應當含蓄些的,免得將人嚇跑。如今,美人消失了,這偌大的聖山,除了不會言語的大龍,無聊的還是她。
然而,姜斐沒想到他們會很快再見面。
神界神脈裂了一條縫,鬧出了不少動靜。
姜斐聽聞,想到自己本就閒來無事,特地跑了一趟,到時才發現,神脈裂開的地方,正是鳳族。
而鳳族小太子以身為戟,鎮住了斷開的神脈,但神脈力量強大,不過數日,神脈便又再次顫動,眼見神脈之力便要將那鳳族小太子撕成兩半。
千鈞一髮之際,姜斐上前擋住了摧枯拉朽的神脈之力,並耗時近半日,才將斷開的神脈合上。
可神脈之力過於龐大,最終還是傷到了周圍不少法術低的小神。
姜斐從神脈中飛出去的時候,正迎上了眾神望著自己的目光。
——有感念,有驚愕,更多的卻是恐懼。
他們恐懼地望著這個以一己之力,將神界命脈把玩於手中的女人。
甚至他們讓開了一條路,身形中帶著小心地退避。
姜斐早已習慣了這類目光,只微微垂眸,一眼便看見了雲霧之中,一名模樣清秀的男子。
姜斐對他笑了笑,那清秀男子便紅了臉。
姜斐眼睛微亮,左右自己素了太久了,剛要飛身上前,問一問那男子芳名,一旁穿著金色盔甲的戎離便出現了,冷聲將那清秀男子揮退。
姜斐戀戀不捨地看了眼那清秀男子,而後方才看向戎離:「小太子,好久不見。」
戎離抿著唇,臉色有些冷,好一會兒才道:「你救了我。」
姜斐糾正他:「不是救你,是救神脈。」
戎離沉靜半晌:「我並非恩將仇報之人,我會報答你。」
姜斐改口飛快:「沒錯,我救了你。」
戎離看著她,不語,唇卻極快地彎了下。
姜斐仔仔細細地沉思了良久,而後眼睛一亮:「你若想報答我,便來給當神衛,直到我滿意為止。」
想殺她的,如今卻來保護她。
想想就刺激。
戎離靜默許久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姜斐只半真半假地湊到他眼前:「小太子,這麼輕而易舉地答應,莫不是想趁我放鬆警惕殺我?」
戎離皺眉。
姜斐繼續道:「還是……小太子想去我山門了?」
戎離直直地盯著她,好一會兒飛快推開了她。
那之後,姜斐聽聞戎離喝了一場大酒,在鳳族憋了足足百日後,去了她的聖山。
有個性感神衛倒是方便的緊,平日裡六界出了事,姜斐便讓他去解決,就算是閒來無事,便是擱在一旁當觀賞,都十足的賞心悅目。
戎離倒是再未曾殺她,可每每面對她的刻意調戲,都一副憤憤的貞潔模樣,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卻又做不到的羞憤,惹得她更想對他做些什麼了。
無聊的日子倒是被打發的飛快。
轉瞬十餘年便過去了。
姜斐發現戎離這段時間有些魂不守舍,總是在聽她說話時,盯著她沉默不語。
有時會突然問:「連迦是你什麼人?」
姜斐認真地想了想,她和連迦最準確的關係竟是:「……我未來女兒的身父。」
和她沒什麼關係,只是需要為她延續血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