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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眼眶通紅地打斷她:「姜斐!」
姜斐頓了頓,垂頭諷道:「我為什麼要喜歡一個,將我推給別人的人?」
「可宋硯喜歡的人是阮糖。」沈放聲音高揚,慌亂道。
姜斐靜默了一秒鐘,認真地看著他:「沈放,你當初喜歡的人,也是阮糖。」
說完,她轉身便要離開。
「姜斐!」沈放猛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姜斐沒有回頭。
「你別走。」沈放聲音沙啞,他總覺得,她走了,就真的再也不會回頭了。
「你不用接近宋硯了。」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們重新開始……」
「沈放,」姜斐打斷了他,轉頭凝視著他的眼睛,雙眸含淚,「我等了八年。」
「等累了。」
她說著,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背,而後輕輕掰開他的手指,頭也不回地朝等在門口的私家車走去。
沈放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空蕩蕩的,好一會兒才漸漸浮現一股酸疼,疼的他彎了彎腰,坐到一旁的花壇邊上,而後沙啞地笑了一聲。
她說,她累了,不喜歡他了。
她去喜歡別人了。
可是,她明明喜歡了他八年。
沈放不知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終起身回了公寓。
在公寓門口,他碰見了一個遛狗的老人,他不認識那老人,老人卻喚住了他:「小伙子,這麼晚了還出來散步啊?你妹妹呢?」
妹妹?
沈放茫然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老人說的是姜斐。
就像是偽裝的平靜終於被戳破,他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她不是我妹妹。」
「她是我的未婚妻。」
可是,她如今不要他了。
沈放無視了老人的詫異,起身上了樓。
他還記得姜斐曾經抱著膝蓋在公寓門口等他的小小身影,他讓她等了那麼久,她卻只說:幸好你沒出事。
走進公寓,打開燈,滿屋的暖色調燈光。
沈放抬頭,直直盯著燈源,刺的眼睛痛了也沒移開。
那是姜斐換的。
胃裡突然痙攣般疼了下。
沈放臉色一白,倒在沙發上。以前,姜斐總愛管著他的一日三餐,如今,他不知道有多少天沒吃早餐晚餐了,她再沒問過。
茶几下,還有她曾經拿過來的藍光碟和書籍,她總愛光著腳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沈放怔怔看著那些藍光碟,良久拿出她常看的一部喜劇電影放入放映機中。
那時,他總愛說她看個喜劇電影也要長吁短嘆。她則對他擰著鼻子說:你不懂。
沈放看著電影裡的主角在誇張的笑,眼眶突然酸了。
他蜷在沙發上,再也看不進去劇情,伸手捂著眼睛,有水漬從指縫中溢出來。
她讓他養成了每天早上八點醒來的習慣,她卻不願再陪他一分一秒。
良久,沈放猛地將手放了下來,看著頭頂的燈光。
最起碼她如今……仍是他的未婚妻。
……
沈放的好感度到達了99.
只差臨門一腳了。
姜斐聽了系統的話,也只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沈放剛察覺到自己的感情,能有99的好感度已經不錯了。
只是……姜斐想到宋硯從宴廳離開去找阮糖的背影,輕哼一聲,起身打開臥室門,剛好看見阿姨從樓下走去。
「阿姨,明天我要好好睡個懶覺,別叫我了!」姜斐忙道。
阿姨詫異:「明天不是去補習的日子?」
姜斐笑:「不去了。」
與此同時,學校。
宋硯看著面前紅著眼圈坐在長椅獨自哭泣的阮糖,腳步微頓,最終走上前去,遞給她一張紙巾。
阮糖沒有接過紙巾,只是抬頭看著他,淚眼婆娑:「宋硯,你和姜斐,原來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嗎?」
宋硯一滯,將紙巾收回,沒有說話。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阮糖紅腫著眼睛,「在我去邀請你當舞伴的時候,你拒絕我的時候,為什麼不說你和姜斐已經在一起了?」
「阮糖,」宋硯垂頭,看著眼前這個女孩,說什麼?他和姜斐的關係,他自己都難以啟齒,怎麼告訴別人?
「抱歉。」最終,他低聲道。
如果是以前,他會給她安慰,可是現在,他和姜斐那段見不得光的關係,讓他再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安慰她了。
如今的他,也負擔不起一個人純粹的感情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阮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跟在你身後那麼多年,為什麼給了我希望之後,又讓我絕望……」
「不要對我抱有希望了。」宋硯打斷了她。
阮糖的聲音戛然而止,怔怔看著他:「什麼?」
宋硯淡淡道:「我和姜斐的關係,你也看到了,以後,不要再把多餘的時間浪費在我身……」
「宋硯!」阮糖有些慌亂地站起身,她不敢聽他接下去的話,她一直以為對他而言自己是特別的,可是如今……她承受不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阮糖……」
「我真的有事。」
阮糖抹了下眼睛,就要快步離開,卻因為膝蓋的痛,人朝一旁倒去。
宋硯輕嘆一聲,伸出手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