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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個時候,言望來了。
這段時間,姜斐已經了解了言家兄弟的劇情線。
言云舟是言家長子,也是言家真正的掌權人,名正言順的繼承者。只是從出生起心臟就不好,無法根治。
言望則是言父和外面的女人一夜情留下的私生子,女人想用言望上位,言父卻一直不承認言望的存在。
只是有錢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後來言父心臟病發住院,為了積德才認回了言望,然而他還是去世了。
整個言家目前都在言云舟的手中,言望和言云舟的關係,雖說不是水火不容,但也沒太多感情。
「叩叩」兩聲敲門聲。
姜斐回過神來,循著聲音看過去,眼前一片模糊。
言望推門走進去時,姜斐正坐在病床上,側頭朝他這邊看著,窗外陽光照在她的身上,露出的右頰白皙勝雪,絲毫沒有他想像中頹然的模樣,反而神色安靜。
言望腳步一頓,有一瞬間,他以為看見了葉青青。
可眼睛卻不同,葉青青是澄澈的杏仁眼,而姜斐的眼睛微揚,帶著絲不經意的嫵媚。
可當她正過臉,左臉灼燒後泛黑的傷疤上起了一層薄薄的痂,極為可怖。
看著她臉上的傷,言望擰了擰眉,卻依舊聲音溫柔:「姜小姐,」說著,將手中嬌艷欲滴的百合花放在病床邊,「聽說姜小姐喜歡百合花?」
姜斐眸光微微動了動:「言先生?」
言望挑眉:「姜小姐認識我?」
「言先生很有名,」姜斐說完輕嗅了下,百合花香淡雅又好聞,她伸手在桌邊摸了摸,最終摸到花束,抽出一枝花拿在手中,「花很香。」
言望詫異地盯著她的眼睛:「姜小姐的眼睛……」
姜斐半眯著眼睛笑了笑:「那場爆炸導致的視力衰退。」
言望打量了她幾秒鐘,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姜斐笑出聲:「言先生,我只是視力減弱,不是瞎了。」
言望悻悻地收回手:「姜小姐的這部戲,導演曾邀請我去客串過,只是那時姜小姐恰好不在劇組,我代表劇組來探望……」
「言先生,」姜斐打斷了他,「您和葉青青小姐的事情,我曾經也是聽說過的。」
圈子就這麼大,怎麼可能沒聽說呢?
原主曾經也懷疑過的,只是她太怕一個人了,一年的陪伴,讓她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卻沒想到,這個夾雜著些許動心的恩人,會陪她演了一年的戲,甚至將她的臉變成了她的噩夢,要她去勾引別人。
言望微眯雙眼:「姜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姜斐抬手蹭了蹭自己的右頰,眼神依舊沒有焦距,「言先生喜歡葉小姐,是嗎?」
言望戒備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姜斐把玩著手中的百合花枝:「言先生,也許我們可以合作,」她抬頭朝言望的方向看了眼,眼神有一瞬的哀傷,「我忘不了秦漠。」
言望盯了她好一會兒,突然勾唇笑了出來,他上前,輕撫了下她的右頰:「在我面前說忘不了別的男人,會讓我不高興的。」尤其是頂著這張臉。
姜斐垂眸,不應他這番話,只道:「秦漠有潔癖,且最恨被人背叛,言先生只需要在小圈子裡放出消息,說我們早在我和他分手前就有來往,他一定會見我的。」
因為秦漠的潔癖,原主連吻戲都很少接。只有第一次,原主拍戲時和對手有一場蜻蜓點水式的吻,那一次的後來,原主把嘴唇都洗腫了。
言望呵笑一聲,不置可否道:「你也說了,你們已經分手,他為什麼還要見你?」
姜斐:「不見我,圈裡所有人都知道你給他戴了綠帽子,你不高興?」
言望撫著她的手一頓,下秒認真地想了想那番場景,輕捏了下她的臉頰:「的確高興。」
說著,他直起身,收回手,看著她虛無定焦的眼睛:「姜小姐,我等你的好消息。」雖然他不相信她這副模樣會成功。
姜斐看向他的方向:「但我有一個條件。」
言望看了眼她的左臉:「我會為姜小姐請最好的整形醫生。」
「不是這個,」姜斐抿了抿唇,剛剛的笑容頓了頓,眼神有片刻的脆弱,卻很快消失,「在醫院這段時間,希望言先生可以照顧我。」
言望皺眉看著她不語,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姜斐笑了出來:「我沒有家人,至於經紀人和助理都是秦漠安排的,一個人在醫院總有些不方便……」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表情有些茫然失措,轉瞬恢復如常,「算了。」
言望看著她頭頂孤零零的旋。
沒有家人嗎?還真是幸運,連被拋棄的機會都沒有。
「好啊,」言望慢條斯理地應道,輕挑了下眉心,「只是,姜小姐,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否則,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姜斐目光一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真的嗎?」
言望笑:「我從不對女人撒謊。」
姜斐臉上的脆弱瞬間收了起來,眯著眼睛笑道,「那,我想吃草莓。」
她的表情變得太快,以至於言望探究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剛剛,你是裝的吧?」
「是真的,」姜斐認真地點點頭,「想吃草莓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