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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斐聞言,「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言云舟收回手,看向她,神情平靜,情緒沒有波動,就像真的在平鋪直敘地問一個問題。
姜斐仔細回憶了兩秒鐘:「除了被咬了一口外,其他都還好。」
言云舟聽著她的話,垂眼笑了下,拿過紙巾擦拭著指尖上殘留的藥膏:「這是姜小姐的工作,我無從干預……」
姜斐揚眉:「嗯?」
「可是,姜小姐既然說過陪在我身邊,」言云舟眼中帶了些戲謔,溫和道,「總要給我些補償吧?」
話說得半真半假。
姜斐認真地思考了下,認同地點點頭:「的確,」說著她主動湊上前去,輕喚他,「言先生。」
言云舟朝她看去。
眼前一黑。
姜斐伸手攬著他的後頸,唇逕自吻向他的唇角,帶著溫熱的紅唇與他冰涼的唇觸碰廝磨。
言云舟呼吸一滯。
姜斐的身子不知何時已經全倚在他的懷中,而後啟齒,輕輕咬了下他的下唇,伴隨著喉嚨深處的一聲輕笑,她慢慢探出唇舌,在他的上唇舐了下,又飛快收了回去。
言云舟的手腳有些僵硬。
剛剛,不得不說,調侃好玩的心思占了多數,如今卻覺得頭有些眩暈,像是進入了從未領略過的樂園。
他的手動了動。
姜斐卻突然將唇移開了,隔著一指的距離,唇殷紅飽滿,雙眸晶亮地看著他:「這個補償怎麼樣?」
言云舟抿了抿唇,氣息仍有些急促,病態的臉色微微泛著些血色,沒有說話。
姜斐伸手搭在他的胸膛上,意有所指道:「不夠的話,互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言云舟垂眼看著她。
姜斐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唇險些觸到他的下巴:「你帶藥了嗎?」
言云舟眉頭輕皺了皺,平靜道:「姜小姐,雖然沒有實踐過,但我想,我還不需要用藥。」
姜斐一愣,繼而笑著倒入他懷中:「是你心臟病的藥。我怕你太過激動,病發死在我身邊就不好了。」
言云舟的眸微沉,而後笑了出來,伸手輕輕揉著她有些紅腫的唇,手指尖還殘留著藥膏的清香。
半晌,他輕嘆一聲:「這張嘴啊……」
「嗯?」姜斐不解。
言云舟卻再沒多說什麼。
這麼多年來,知道他有病在身的人不少,知道他身體病到什麼程度的,只手可數。
但敢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提到「他快死了」的人,從沒有過。
如今出了個姜斐,時不時開玩笑提醒他一句他可能隨時會死,竟然覺得死也不算什麼大事了。
反倒覺得挺好玩。
劇組在市郊,酒店是這裡唯一一棟高樓大廈,周圍反而顯得有些蕭瑟了。
王助理最終把車停在一片湖邊。
姜斐陪著言云舟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倒也沒多說什麼,坐到十二點多時,言云舟又把她送了回去。
只是姜斐下車時,言云舟喚住了她:「姜小姐。」
姜斐回頭。
半落的窗子裡,言云舟看著她,溫和一笑:「不會死在你身邊。」
說完,窗子逐漸升了上去,車直接開遠了。
言云舟好感度:10.
姜斐目送著車影消失,沒忍住低笑一聲。
果然,哪怕是個病美人,對自尊問題還是很在意的。
……
接下去的一段時間,姜斐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電影拍攝中。
她很喜歡周妍這個角色,當臥底需要強大的心理建設,可周妍並不強大,相反,她也會困頓於小愛。
但就是這樣的她,哪怕無數次想要告訴別人,自己是好人,自己也有一腔熱血,也想拿起槍上陣殺敵。可為了心中的信念,直到死她都穿著反黨的衣服,直到死,都被全天下的人唾罵。
這天,是姜斐這段時間的一場過渡戲,拍完後,劇組將拍攝其餘一些支線劇情,姜斐也有一周的休息時間。
過渡戲是她和女三號程思思的對手戲。
程思思扮演的是男主角顧松年的青梅竹馬,名叫文月,因為顧松年被周妍「強取豪奪」,最後周妍又以「玩膩了」為由,把重傷的顧松年扔給了文月,實則是將部分爆炸點的摩斯密碼縫在了顧松年的衣角,讓他帶回去。
文月沒忍住,責罵周妍心狠手辣,是叛徒、漢奸。
劇情開始前,姜斐懶得回遠處的化妝間,乾脆去洗手間換了服裝。
門外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嬌滴滴的女聲傳來:「那個姜斐,怎麼毀容了還能拿到好資源?思思,你和葉小姐關係近,之前不是傳這部戲是葉小姐的嗎?內部定妝照都出了。」
程思思輕哼:「還能因為什麼?有本事啊,臉毀了身材可沒毀,」說著看了眼四周,「和言家那個二公子言望,投資商林濤都被拍到過,還不是靠男人給的資源。」
「可葉小姐不是有秦先生嗎?」
「你懂什麼?」程思思頓了頓,聲音低了些,「這種資源葉小姐也看不上,葉小姐說,這部電影也就勝在口碑好點,最後票房會血虧。她準備主演另一部古裝權謀劇了。」
「葉小姐怎麼知道?」
「可能秦先生知道內部消息吧,」程思思道,「之前葉小姐告訴我不要接那個化妝品GG,說會有負面消息,我把GG推了後,化妝品立刻傳出爛臉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