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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幹嘛?」被盯得久了,姜斐乾脆扭頭鼓著眼睛看著他。
洛時猛地回神,喉嚨微緊:「我還不知道你會下廚。」
姜斐一愣,而後笑彎了眉眼:「我一直都會啊。」
洛時看著她的笑:「所以,前段時間程寂回家吃飯果然是因為……」你。
他的話沒說完,姜斐手中還拿著湯匙,轉身彎腰湊到他唇上吻了一下。
洛時只覺唇上一麻,像是連著一根線,牽著心臟也動個不停,他愣了愣。
姜斐在他眼前不遠處眨了眨眼:「你吃醋不是想讓我吻你嗎?」
洛時低咳一聲:「……不是,而是你為他……」
唇又被人啄了一下。
姜斐笑:「那就是我想吻你了。」
洛時睫毛輕顫了下,看著她的唇,正泛著誘人的光澤,他輕舐了下唇角:「程寂……」
姜斐果然再次吻了下來。
只是這次,洛時沒有淺嘗輒止,而是大手攬緊了她的腰身,加深了這個吻。
一整天,洛時再沒出門。
他在書房看著文件,偶爾看一眼正窩在一旁沙發上看書的姜斐。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會放下書對他笑,眼中盛滿了陽光。
這一晚,洛時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像是回到了被打得半死的過去,蜷縮在角落裡,遍體鱗傷。
那個他該稱作母親的女人直直盯著他質問:「你怎麼不去死呢?你這樣的人,為什麼不去死?」
洛菀也看著他,滿眼的驚懼:「小時,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還有那些嘈雜的聲音:「長得這麼好,可惜腿不行。」
「陳家的獨子又怎麼樣?還不是個殘廢?」
「……」
只有一個聲音,如同撕破了黑暗的一道光,脆生生的:「我最喜歡洛時了。」
可他卻更怕了,手克制不住地顫抖,身上透著刺骨的寒。
他是骯髒的,他用骯髒的手段接近她、對待她。
如今卻又像個癮君子一樣地貪圖著她的一切。
洛時的牙齒緊咬,全身緊繃著,想要掙脫夢境,卻掙脫不開。
「洛時?洛時?」耳邊有人輕輕喚著他。
洛時的身軀一震。
下秒,懷中多了一個柔軟的身子,帶著好聞的馨香,有人在一下下輕拍著他的後背,舒緩著他緊繃的情緒。
洛時逐漸放鬆下來,緩緩睜開眼。
姜斐正窩在他的懷中,抱著他,滿眼的擔憂:「洛時……」
洛時突然伸出雙手擁住了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良久沙啞道:「我們結婚吧。」
……
洛時為結婚準備的動作比訂婚時還要快。不同的是,這一次是他親自參與的。
包括婚紗和戒指。
婚紗是一套限量款高定,設計師團隊為她量完尺寸後便回去修改禮服了。
戒指是洛時邀請了最富盛名的珠寶設計師定製的。
洛時不喜歡陌生人,但這段時間還是請了個保姆留在別墅里。
每天看著他忙碌,姜斐也樂得自在。
她最討厭麻煩了。
這天,天氣陰沉。
洛時因為腿的緣故,難得閒了下來,留在別墅里沒有出門,索性處理著前段時間積攢下來的文件。
姜斐依舊窩在書房的沙發上看著書。
文件看久了,洛時習慣地抬頭看一眼沙發,卻在看見窩在那裡的女人時頓住。
她已經睡著了,睫毛輕拂在眼瞼上,神色安靜,手裡的書掉在身旁,光著的腳丫微微蜷著,象牙白的肌膚乾淨的通透。
洛時小心扶著輪椅行到沙發旁,凝望著她。
很快,她就會是他的妻子。
往後,也只屬於他一人。
門鈴聲突然響起。
洛時皺眉,飛快看了眼姜斐,幸而沒被吵醒。
門外的走廊卻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洛時臉色陰了陰,俯身撿起地上的毯子蓋在姜斐身上,推著輪椅朝外走去。
保姆正滿臉歉意的跟在溫意舒的身後:「溫先生,洛先生今天不見客……」
話沒說完,在看見洛時時停住了。
洛時半眯雙眼,打量著溫意舒。
今天的他和以往很不一樣,不苟言笑,面無表情,神情蒼白,正冰冷地看著他,眼中帶著紅。
洛時抬了抬手,讓保姆離開,而後才慢條斯理道:「溫先生有事?」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溫意舒聲音嘶啞,「洛時,你到底做了什麼?」
洛時眉心微蹙了下,扶著輪椅朝樓梯口行去:「去樓上。」
溫意舒手緊攥著,骨節泛白:「你怕什麼……」
「她在睡覺。」洛時淡淡道。
溫意舒的聲音戛然而止,緊盯著洛時兩秒後,諷笑一聲,率先朝樓梯口走去。
書房內。
聽著外面的聲音逐漸消失,姜斐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故事的高潮,主角不出現總是不合適的。
只是可惜,她曾經見過那件婚紗的照片,很美。
她卻穿不上了。
正嘆息著,敲門聲輕輕響起。
姜斐走上前,打開房門。
保姆站在門外:「姜小姐,之前拿去修改尺寸的婚紗已經改好給您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