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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面色紅潤,粉若桃花,被熱水熏蒸後的身子粉粉嫩嫩,臉頰帶著還未散去的紅暈,嬌小的身子被流仙裙裹成一團,肩膀胳膊,連帶著雪白的小腿都暴露在空氣中。
她周身散發著香甜的氣息,在他面前站著,猶如浸了蜜糖的小兔子一樣誘人可口,弱小可憐地要一隻惡狼來護,還不自知。
楚玄的喉結上下滾動,默念清心訣。關上門縫,解下自己的外衣將她緊緊的裹住,連腳踝都遮起來,只露著一雙白嫩的小腳,緊張的蜷縮著腳趾。
應該拒絕她。
楚玄見識過花朝的傻愣和不設防,知道她是剛剛被嚇到了,一時心慌才想要跟他住一晚。只要提醒她在床的四周設下結界就好了,他應該這樣做。
他已經盡力不讓自己過早的冒犯花朝,害怕過於親近反而讓她不自在。她欣賞他是個君子,楚玄卻知道自己只是個偽君子。
他攥緊了手掌心,視線盡力躲開花朝,眸中熱潮洶湧快要漫出來了。
「跟我過來吧。」
楚玄推開門走出去,花朝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生怕有不乾淨的東西再竄出來。
來到楚玄的房間,花朝才鬆了一口氣,離他近些才更有安全感。將自己抱在懷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整理,衣裳也好好穿上了。
楚玄關上門,面對著門,背對著她,「你是神仙,也會怕那種東西嗎?」
花朝一邊系衣帶一邊說,「師兄說色鬼難纏,讓我見了就打死,打不過就躲著走,而且,那雙眼睛長得也太嚇人了。」
等她穿好衣服,楚玄才轉過頭來,坐到桌邊給她倒了一碗茶,問:「你師兄就沒說過,不要隨便跟男人同住一室?」
「說過啊。」花朝將茶水一飲而盡,加了甘草的茶帶著些許回甜,她心裡也暖了許多,小聲道,「你又不是隨便的人,我們可是朋友,過命的交情呢。而且我們住一間房,再有妖怪過來挑事,互相也好有個照應啊。」
從前做過的有關魔尊的夢都記不得細節了,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跟楚玄同住一處,一是相信他的為人,二是她雖然有可能鬥不過妖怪,但制服一個小有靈力的凡人還是綽綽有餘,楚玄想欺負她也沒那麼容易。
而且,楚玄怎麼可能會欺負她呢?
盡力過這幾天的相處,她早就認清楚玄的為人了,謙謙君子,高潔的修士,日後位列仙班,也不是不可能。
花朝相信,只要她以朋友的身份在他身邊好好引導,楚玄一定不會走上歪路。
「看來城裡也沒那麼安定,要是那個妖怪再來,我一定把那兩隻眼都戳瞎!」花朝憤憤起身,在床邊給自己打了個地鋪。
坐在硬邦邦的地鋪上,花朝頓時覺得屁股發涼。軟乎乎的床榻就在邊上,可惜不是她的。
不過,楚玄不是經常在晚上打坐嗎,如果他不睡床的話,那讓她睡床應該沒關係吧。
花朝剛厚著臉皮想要開口問,便見楚玄解了外褂坐到床邊開始脫鞋。啊……不能睡床了。花朝心底失落,看向楚玄的眼神都變得可憐巴巴起來。
似是被她盯的身子都僵了,楚玄嘆了一口氣,雙腳踩在地鋪上,俯下身將她扶起來,「我要打坐,今夜你就睡床吧。」
「真的嗎?」驚喜來的太突然,花朝喜出望外又覺得自己開心太過,推脫道,「那多不好意思啊,我過來就已經很麻煩你了,還占你的床。」
「無礙。」
楚玄話音剛落,花朝就竄到床上去了,是吃准了楚玄脾氣好,不會跟自己計較。鑽到被窩裡,仰視他,「那麻煩你把蠟燭吹一下,我先睡啦,你也早點睡哈。」
真是拿她沒辦法。楚玄看她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轉身去將燈火吹滅,坐在床邊打坐。
半夜時分,花朝已經睡熟了。楚玄悠悠睜開雙眼,上半身伏在床邊,聽她平穩的呼吸,自己的心也慢慢沉澱下來。
他本沒想著來阜城,但一切都像是冥冥中註定了一樣,或許花朝也在找尋她失去的記憶。楚玄希望她想起,又害怕她想起,他們從沒有過相愛,如今的同行相伴已經是他求之不得的美好。
蜷縮在被子裡的少女睡得香甜,在信任的人身邊,她總是這樣毫無防備。
楚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觸碰她的細密的睫毛,圓潤的鼻尖,順滑的髮絲,坐在距離她只有一尺的地方,露出淡淡的笑。
朝朝她就在這裡,就在他身邊。
即便與她同住一個屋檐,楚玄依舊思念不絕,早知道能與她重逢,能與她朝夕相對,即便讓他再等上一百年,他也願意。
楚玄恢復端坐的姿勢閉目養神,忽然,空氣中多了一絲異樣的氣息,楚玄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對,起身召來佩劍,冷道:「是誰!」
房間中多了一個人影,在月光中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男人從綠光中顯形,一雙綠色的獸瞳,彰顯著此人非同一般的身份。
來人踩著輕巧的步伐,手上摺扇有節奏地敲打著手心,悠閒肆意,探著頭望向楚玄身後熟睡的花朝,笑意盈盈。
「你管我是誰?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要瞧瞧我的老朋友,都多少年了,她還是這般傾國傾城、沉魚落雁,真是讓人難忘。」
楚玄警示他:「離她遠點!」
聞言,來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既非拜了天地的道侶又不是心意相通,還把著人不放。溪元她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吧,看她睡得多香,這小傻瓜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一般人會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睡得那麼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