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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中了心事也厭煩來人如此親昵的稱呼花朝,楚玄以靈力御劍,狠狠劈過去,「找死!」
男人身形靈活,輕易就躲開了楚玄的劍,卻大意輕敵被劍氣所傷,稍稍頓了一下,半個肩膀皮開肉綻,「痛!」
在如此小的房間裡能輕鬆操縱這般強大的靈力,竟然沒弄出一點聲響驚動熟睡的花朝,來人驚訝於楚玄的實力深不可測,一手捂住傷口,嬉皮笑臉道:「敢問閣下何方神聖?我來見見舊友而已,何必要大動干戈。」
「她在這裡沒有朋友。」楚玄收起佩劍,一雙金眸不善地看向男人,「如果有,我反而要替她殺了你。」
來人看不透楚玄的身份,一個靈力充沛的少年,似人非人,似妖非妖,只有這雙金色眼睛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曾在哪裡見過。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男人覺得好笑,少年守在花朝床邊寸步不離,倒像條護主的忠犬。
想到這裡,男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想起來了,怪不得會覺得這少年的眼睛很熟悉,一百多年以前,他們可是見過面的。
那時候,昭陽國神女花溪元的身邊,的確有一條忠犬,一條忠心護主的黑狼。
男人微微笑,走近楚玄向他伸出手,「你是楚玄對吧?我記得那時候溪元收養了你,給你起了這個名字。」
眼前的男人陌生而詭異,看著不過二十幾歲的男人,竟然熟知他與花朝百年之前的事,楚玄拍開他的手,冷道:「你到底是誰?」
「你應該記得我以前的身份,昭陽國師,現在,你可以叫我柳玉。」
第10章 10 美色
昭陽國,一個已經塵封在歷史中的國家,已經消失了近百年,在楚玄的記憶中依舊鮮活。
他以為那個罪惡的國家已經沒有人存活於世,沒想到眼前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柳玉並沒有在意楚玄表露出的殺心,似是早已習慣了黑狼難以根除的獸性,調笑他說:「護的那麼緊,讓我看一眼都不成,你這麼在意他,她知道你的心意嗎?」
過了這麼多年,滄海桑田,昭陽國都已經沒了,楚玄竟然還能找到花朝跟在她身邊,這種執著早就已經超脫了普通的主僕之情。柳玉心明眼亮,一眼就看穿了楚玄對花朝不可言說的感情。
狼族重實力、繁衍後代,狼王可以擁有數不清的情人。但楚玄仿佛是個例外,死心眼又偏執,認定了一個人,到死都放不下。
「這麼喜歡她怎麼不跟她說?是怕她知道了,毫不猶豫就拒絕你?不過也對,溪元她怎麼可能會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妖呢。」柳玉本不是那種愛揭別人傷疤的人,誰讓楚玄不分輕重打傷了他,便怪不得他戳戳楚玄的痛處。
「住口!」楚玄很厭煩,兩手攥緊,「我跟她的事,用不著你多嘴。」
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柳玉還想多說幾句,卻感到肩上的傷口又加深了幾分,是楚玄使力暗中傷他。柳玉咬緊了牙關,面上微笑著告辭,「算你厲害,咱們後會有期。」
房中人影閃動幾下後便消失了,楚玄立馬跑到窗前,打開窗子要追出去。
微涼的夜風吹進屋裡,床上的花朝輕嚶幾聲翻了個身,細小的聲響在房中並不明顯,站在窗前的楚玄卻頓住了。他關上窗戶,回到了床邊。
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能再離開她身邊,更不能讓花朝離開他的視線。
想要吻她的唇,想要捏她的臉頰,想要她一睜開眼,瞳孔中倒映的就只有自己。心愛的人就睡在身邊,他卻什麼都不敢做。
會嚇到她的。
夜露深重,楚玄輕輕嘆息。
漫漫長夜過去,東升的陽光照進房間,屋子裡暖洋洋的明亮起來,花朝被陽光照的舒服了,揉揉眼睛醒過來。感覺身旁靠著的東西堅實又柔軟……楚玄怎麼睡在這兒?
少年跪坐在床邊,上半身趴在床上,花朝的腦袋剛好靠在了他的肩窩上。
花朝本想叫醒他,但又忽然想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楚玄的睡顏,就著初升的陽光看他睡著的樣子,俊美的面容,淡粉色的嘴唇抿著,端的是像神邸般高貴凜然。
天界最不缺的就是美男子,花朝少說也領略過幾百個風姿綽約的神君仙官,她最常接觸的師兄們也是各有風采,但在這一刻,腦子裡卻想不到任何別的男子,就連她最最仰慕的師尊也暫時被拋到腦後了。
她第一次意識到,楚玄是個俊朗的少年,若是再長几年,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正當花朝沉迷在美色中無法自拔時,強有力的心跳透過手腕傳到了她的手心中,花朝這才發現自己半條胳膊被楚玄壓在了手臂下,她起不來了。
花朝小聲在他耳邊說:「楚玄……你松鬆手,我動不了了。」
聽到她的聲音,楚玄卻一動不動,低下頭湊在她耳邊輕語:「別亂動,再睡一會兒。」
感受著楚玄噴灑在她頸間的炙熱呼吸,還有那哄小孩一樣親昵柔和的話,花朝卻從那特意壓低的嗓音中讀出了某種說不出的旖旎,恍若她面對的是與自己耳鬢廝磨的仙侶,不爭氣的紅了臉。
楚玄一向正經又嚴肅,怎麼今天卻沒有了分寸。花朝心中有些埋怨,但想到是自己厚臉皮搶了人家的床,讓他只能在冰冷的地上打坐,那點怨氣也跟著消散了。
看他睡得這樣香甜,花朝也不忍心打擾,自己也隨他閉上眼睛又眯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