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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汝蓮淡淡哦了聲:「什麼病?」
梁衛東一愣,這個倒是沒提前商量,他長期在軍營,了解的疾病知識有限,想了想道:「腿摔斷了,骨折。」
「那麼厲害。」梁汝蓮似乎驚了下,接著又詫異道,「那你為什麼不在醫院反而來找我?別說她想我了,或者說要我回去伺候。」
即使不知道劇情,梁汝蓮也不會信,骨折又不是生命垂危,至於萬水千山跑來把她帶回去嗎?
梁衛東又一愣,他倒是想說想你了,可那樣的話,自己都不信。
梁汝蓮嘆口氣:「梁衛東,得了吧,咱們誰還不了解誰?你不如老老實實說出真相。」
梁衛東屬於猛將興致,軍事素質過硬,說謊卻不是他擅長的領域,對方直來直去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今天肯定要把人帶走的,不過幾天幾夜的路程,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梁衛東按照母親來之前叮囑的,實施第二個計劃,拿出蓋著紅章的人事調動表。
空軍文工團,多少軍人子女想進的單位,可每年就召那麼幾個,名額太緊缺了。
梁衛東非常自信,這對梁汝蓮絕對有著無法抵抗的誘惑,沒準會激動的哭泣。
事實看起來差不多,梁汝蓮表現的很震驚,看了幾眼後又嘆口氣:「可惜呀。」
梁衛東感覺她每次嘆氣,都像嘆到了自己肚子裡,肚子都快氣大了,不耐煩問:「可惜什麼?」
「可惜你晚來了幾天。」梁汝蓮正好貼身帶著縣文化館的人事調動表,遞過去遺憾道,「我已經同意了,而且,更適合我。」
科技落後的年代,很多東西不用懷疑真假,那大紅的印章,直線條的表格,想作假也沒地方。
梁衛東表情錯愕:「你……」
縣文化館幹事聽起來不如部隊文工團,但對於女孩子來說,前者可能更適合。不用每天操練,一張報紙一壺茶水,時間空閒又自在。
梁汝蓮擺擺手往外走:「別問怎麼來的了,一句話說不清,我也不問你是家裡那兩位搞來的還是別人,再見了啊。」
梁衛東怎能讓她走,一聲暴喝:「梁汝蓮,給我站住!」
梁汝蓮毫不客氣:「梁衛東,我站住了,快放。」
接著忍不住吐槽:「梁衛東,那麼久沒見,你還是腦子不夠用,如果裡面沒什麼事,為什麼不直接拿出來?你自己是豬,當天下人都是豬嗎?」
梁衛東給罵的火冒三丈,死丫頭片子嘴依舊那麼臭,他咬牙切齒抬手就想打,可就在這時,屋外忽然響起聲響亮的咳嗽。
老村長的聲音慢悠悠傳來:「哎,年輕真好呀,啥都不怕。」
梁衛東:「……」
第22章
梁汝蓮來的路上還想儘量不撕,畢竟飛行員政審嚴格,還有手續調動啥的,原身父母都是相關行業的人,能少點麻煩就少點。
但現在沒必要了。
她挺直腰杆,冷冷看向對方。
梁衛東同樣不逞多讓,目光兇狠。
梁汝蓮一字一句道:「梁衛東,我剛才已經說過,你的智商不適合說謊,說吧,讓我回去到底因為什麼。」
兩個方案沒能成功,最後一個,梁衛東非常有把握,也是他最擅長的。來自強者的優越感讓他不再因為被罵缺智商而生氣,用一種貓看老鼠的心態打量梁汝蓮。
沒錯,她比自己聰明,考試經常拿一百分,可那又如何?
自己一隻手就能打的她嗷嗷哭。
「小陳到家來提親了。」梁衛東扔掉自己都感到彆扭的面具,換成昔日兩人最熟悉的冷漠態度,「就是陳司令的兒子,陳司令不用我多說了吧,咱們軍區一把手,不知道多少人想當他的兒媳婦,你也算運氣不錯,嫁過去,什麼縣文化館幹事,文工團團長也就他一句話的事……」
介紹對象,不談對方優點,反而不停說對方的父親,還能再明顯點嗎?
梁汝蓮皺眉:「等下,你慢點說,到底陳司令的兒子要娶我,還是陳司令?」
梁衛東如何聽不出話里的疾風,差點又要暴走:「別不識抬舉,這是為你好,我們怎麼著都是你的親人。」
「親人?為我好?你還真有臉說。」梁汝蓮指指脖子上觸摸驚心的紫藥水,「從進門後,你看過這裡嗎?你問過嗎?不,是你看見當沒看見。」
但凡有一點親情在意,那麼久沒見,第一反應應該問怎麼了。
梁衛東有自己的理由,不以為然道:「那麼點小傷,有啥可問的?」
「行,你說的對,反正人沒死。」梁汝蓮無所謂攤攤手,她發現低估了對方奇葩思維,「親愛的親人,那咱們說說以前。」
「小的時候不懂事,我總以為自己不是親生的,因為父母只是你和老大的。有次我生病,燒的不省人事,以為要死了,我害怕,想讓母親抱抱,當時她正在給你剝雞蛋,我也想吃,因為你倆隔山差五就能吃到,而我,大概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一次。」
「結果她說,一個丫頭片子吃什麼吃,你哥正長個呢。」
「我自己就那麼躺著,當然,她也沒讓我死的意思,給買了藥。」
「而至於你,小事不說了,說說我腿上的疤痕吧。因為父母態度,同伴經常欺負我,有次我走著路,忽然躥出來條大黃狗,對著我就咬,我嚇的拼命嗷嗷跑,然後看到了你,和你的朋友哈哈哈大笑,原來是你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