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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組一致決定,把她給梁汝蓮,這應該是冥冥中註定的感謝,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禮物。
梁汝蓮緊緊握在手中,低聲道:「好。」
陳小軍笑眯眯揮揮手:「那我就不留你了,路上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來時難,走時更難。
既怕相認,又怕不相識。
陽光斑駁的小路,似乎一點沒變,眼前熟悉又陌生,梁汝蓮隨工作人員走了幾步,忽然轉身,像跨過了時空,輕輕摟住老人,低聲道:「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
如果只是簡單的給一件信物,為何要在這種狀況下讓她來一趟?
如果沒認出,為何要迫不及待讓她走?
那個年輕的小伙子,不喜歡說話,只會默默去做。
她懂。
陳小軍輕輕拍了怕她的肩膀,聲音除了哽咽一點似乎沒別的情緒,他說:「好,我相信你。」
路兩旁的梧桐樹跨過道路,枝丫親密接觸,遠遠看去,像一條通往不知道何處的拱形大道。
當那個身影終於消失,陳小軍,忍了太久的老淚終於噴涌而出,他輕輕抬手,敬了個軍禮,像當年得知她要穿越太平洋時那樣。
遙遙敬禮送行。
「姐!」
是的,他認出來了。
樣子變了又如何,那敬愛的靈魂沒變,她又出現在了國家有難時。
*
二十四小時後,伊國。
伊國是個地理位置非常特殊的國家,三面環海,另一面與沙漠相接。此刻,波浪壯闊的海面上,兩艘航母宛如兩頭能輕易吞噬這方天地的巨獸。
強大到了極致,可以蔑視自然。
這就是超級大國的威力,不用出動一兵一卒,遠距離便能把敵人炸成廢墟。
米字旗的航母內,艦長馬丁內茲臉上陰雲密布:「還沒發現人嗎?」
「還沒有,全城搜索,沒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副艦長赫爾南德斯苦笑搖搖頭,「我們沒有照片,滯留未走的華國人還有不少,只靠描述想找到一個人,大海撈針。」
馬丁內茲走到舷窗邊,那裡,能看到城市上空因戰火帶來的滾滾濃煙,他輕聲道:「我們快沒時間了。」
航母以科研人員遇害的理由,在這擺出攻擊姿勢已經數天,雖然國際輿論暫時沒說什麼的,但總不能一直待下去。
一定要搶在華國反應過來之前把人找到,或者,殺掉!
現在的華國太可怕了,這才多少年,方方面面飛速發展,如果任其下去,過不了多久,趕超本國早晚的事。
國家未來幾十年能否繼續坐穩世界霸主的地位,此役至關重要。
副艦長赫爾南德斯沒能完全領會他的意思,想了想安慰道:「人質我已經讓棘突放了,該死的不長眼的東西,把七名華國人當別國人了。」
一個國家陷入內亂,按照國際法,沒有聯合國允許,沒有正當理由,不可隨便插手。
七名人質如果有個好歹,那麼華國就有了充分的理由派駐軍隊。
不能給華國任何接近這片海域的理由!
艦長馬丁內茲點點頭:「邊境那邊如何?有沒有發現華國士兵?」
伊國三面環海,航班早已中斷,入境唯一的路,從伊國北邊的鄰國伊斯國。
而伊斯國是華國的盟友,不聽利國的。
「沒有,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士。」副艦長努力回憶了下,「據說幾個小時前來了個年輕的華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應該不是華國的特種兵。」
「這個時候來伊國?」馬丁內茲兩條濃粗眉毛,像受到驚嚇的蝴蝶撲棱起來,又像兩把兇惡的匕首,他少有的不鎮定,來回走了幾步嚴厲道,「給棘突老大下命令,務必抓住這個女人!」
棘突是伊國內亂份子最大的一支,當然,在利國眼裡只是條隨時能摁死的爬蟲。
副艦長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那是華國人?如果被抓,豈不是給了華國出手的理由?而且那只是個普通女人。」
馬丁內茲目光兇狠:「普通女人?你知道梁汝蓮嗎?」
副艦長長期鎮守航母,個人又不愛上網,攤手道:「肯定知道啊,梁飛機,她不是死了嗎?噢,親愛的艦長先生,即使她活過來,以現有的科技,一枚對空飛彈就能解決的事。」
「蠢貨!」馬丁內茲走過惡狠狠揪住他領子,把人快提了起來,「這麼重要的事現在才說,幾天前,有個同樣叫梁汝蓮的女人,把我國鬧的天翻地覆!」
副艦長被揪的翻白眼,卻不敢反抗,努力抬手敬禮,示意自己明白了。
馬丁內茲慢慢鬆開手,一字一句道:「現在開始,四十八十時內,按照陳小軍的年齡特徵,所有在伊國的華國人,哪怕有一條符合……」
他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副艦長記吃不記打,驚訝睜大眼:「你……瘋了嗎?殺那麼多華國人,會挑起戰爭的。」
馬丁內茲陰惻惻一笑:「赫爾南德斯,知道你為什麼資格比我老,能力比我強,卻當不了艦長嗎?」
這個問題似乎是赫爾南德斯的逆鱗,他目光不屑:「因為,你是個馬屁精。」
「說好話,是政客最基本的技能,南德斯,你這裡有問題。」馬丁內茲指指腦袋,「還有,你不夠狠,只適合當個籠絡人心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