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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們有這個資格。
問題來了,如此寶貴的人才很少有和外面接觸的機會,婚姻大事成了問題,怪不得沒通過父母直接找本人。
這是要給飛行員安排相親對象呢。
王寒梅跑了幾步才發現壓根不知道村委在哪,記得向梁汝蓮擺手:「傻站著幹嘛,還不帶我去村委。」
梁汝蓮依然沒明白過來,王寒梅態度不對,不能給王處長添麻煩,試圖勸阻:「您先告訴我,去村委做什麼?」
王寒梅一聲自信冷笑:「我問你,保密協議里有沒有寫,如果有對象,必須斷絕關係。」
這不屬於保密協議內容,事實上,上面還寫著要告知家人,讓家人有心理準備,梁汝蓮皺眉:「有。」
「那就對了。」王寒梅咬牙切齒,「待會了你啥別說,乖乖站一邊聽就行,看我不把那倆人給撕了。」
梁汝蓮:「……」
第28章
知青下鄉屬於國家政策,不得私自離開下鄉地,要把檔案遷走,有著嚴格的規定,既要有上面接受部門的證明,還得需要老村長的配合。
聽完王處長兩人解釋,老村長有一剎那的茫然:「梁,梁知青要去開飛機了?」
「不一定,我國現在沒有女飛行員,以後如果有計劃,肯定優先考慮梁汝蓮同志。」王處長其實不想欺騙這位老革命同志,但軍人必須遵從紀律,不能摻雜個人感情,只好含糊道,「她現在進去只是文職,好好表現什麼都有可能。」
接著又歉意解釋:「老同志,對不住了,前面不是不相信您,而是國家對政審有嚴格要求,我在這裡給您道歉了。」
說完,他腳尖一碰,挺胸,用軍人的禮節致歉。
軍人的禮節,神聖而莊嚴,送給最愛的人民。
「哎,別別,應該的。」老村長手忙腳亂,他眼眶紅了,想起那段不願回首的日子,正是這樣的人民子弟兵前赴後繼,有的甚至還是個奶娃娃,才有了如今的和平。
「您放心,我會處理好梁知青的檔案,等到高考結束,立刻讓她走人……」說道這裡,他才忽然意識到被疏忽的東西。
距離高考只有一個星期了。
也就說,再有一個星期,那個女娃娃就要走了嗎?
他心裡一直盼著,一直想著,鄉村,是他和幾百社員的根,但梁汝蓮的根不在這裡,她應該屬於更廣闊的天空。
然而現在真得知要走了,心裡空蕩蕩的。
有的再見,可能是永別。
他年紀大了。
急促腳步聲響起,外面響起女人的怒喝聲:「學校來的老師在哪?」
老村長眼神已經不好,但他記得整個大隊每一個人的聲音。突然響起的女人聲,口音不是這裡的,所以,來的是……
老村長收拾起快要把胸膛充滿的感傷,披上外衣,就讓他在為娃娃做點事,再發揮點餘熱吧。
王寒梅大踏步走進,看也不看他,徑直走向王處長兩人,打量幾眼,淡淡道:「你們就是航空學校來的老師?」
王處長兩人不是航空學校的,為了任務方便才如此說。
他們真實身份,東北空軍某部參謀和警衛兵。
「您是梁汝蓮同志的母親吧。」王參謀向要過來幫忙的老村長笑笑,再小不過的事,怎麼能辛苦老同志呢?
「我是,我不同意孩子上航空學校,家裡對她有別的安排。」王寒梅直接奔入主題,「請你們把簽的保證書立刻拿出來銷毀。」
老村長忍不住了,怒道:「銷毀後讓她去嫁人?你個女同志,她是不是你的閨女?」
「您是村長吧。」王寒梅此刻還真有點不敢跟老村長頂嘴,怕走的時候開不出介紹信,客氣解釋道,「您不知道,他們兩個是騙子,要騙我女兒。」
王參謀:「……同志,您把話說清楚,我們怎麼就是騙子了?」
王寒梅自信微笑:「你們不是騙子,但行為形成欺騙,我問你們,破格錄取我女兒,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學校裡面單身的男飛行員吧。」
王參謀:「……」
真敢想呀。
飛行員裡面的單身的確多,但部隊最多和醫院等女同志多的部門組織聯誼會。
他看了眼梁汝蓮。
梁汝蓮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她沒法說。
這個特殊時代,有太多特殊性,她可以罵梁衛東甚至打,但對王寒梅不可以。
如果王寒梅揪住這事去鬧,她的政審很難過關。
除非她一輩子待在農村。
如果原身已經和父母斷絕關係還行,但按照原有劇情點,是在被電報騙回家發現要逼她嫁給不愛的人之後。
而她沒按照劇情走,因為和飛機迫降重合。
人算不如天算,沒料到一個個找上門來。
「王寒梅同志,您是軍人家屬,請注意言辭。」王參謀直接喊名字了,臉上不帶一絲微笑,戰場磨礪出來的特有氣勢宛如把利刃,「學校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如果您堅持己見,我會如實上報,請求軍事法庭介入。」
王寒梅立刻臉色一變,活像只被扎了針的氣球,滿腔正氣一點點沒了。
軍事法庭呀!
畢竟她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萬一呢?
王寒梅死鴨子嘴硬,人慫嘴不慫,強硬道:「別拿軍事法庭嚇我,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是梁建軍同志的愛人,我就直說吧,一句話,我的女兒我做主,我不同意她去航空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