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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和以前不同了,社交平台,可以隨時知道老百姓的真實想法。
畫面有些意外,利國華國兩大超級強國戰略對話並未出現在前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名。
#梁汝蓮打人#
#梁汝蓮踢人#
#梁汝蓮請給梁汝蓮道歉#
#梁汝蓮孔雀獎頒獎禮#
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這也是好事,國泰民安,老百姓才有心思關注娛樂新聞。
柴銳利隨手打開熱搜視頻,看了眼想關掉,手指忽然停在半空。
作為一名外交官,他對陌生語言格外敏感。
這是哪國的語言?
全世界有記載的語言多達七千多種,一些常見的,比如俄語高麗語,受益於影視業發達,即使不會說,普通人也能聽出來自哪個國家。
柴銳利凝神傾聽片刻,皺眉問身邊的同事:「你聽出來沒?」
同事搖搖頭,不確定道:「好像有很多重複音節。」
說著,他嘗試重複視頻里的某個音節,就感覺舌頭差點打結。
柴銳利笑著搖搖頭,關掉視頻,換做利國最大的社交軟體。
又是那個名字,只不過換成了字母。
國家不同關注點不同,熱搜第一條的視頻里,這個和前輩梁汝蓮同名同姓的女藝人一個漂亮的飛踹,把身邊的頒獎人原地踹飛好幾米。
接著是工作人員的驚恐大喊聲:「快叫救護車!」
柴銳利對娛樂八怪毫無興趣,皺眉道:「聯繫下大使館,如果責任不在我方,儘可能出面干涉下。」
每個國家的法律不同。
那個頒獎人半天沒爬起來生死不知,警察肯定會介入。如此大的場合,以利國人一向的態度,同名同姓的梁汝蓮極可能遭遇不公平待遇。
不管她人品如何,在何方在何處,只要是華國人,國家不會袖手旁觀。
他能想到的,梁汝蓮早已想到,而且,有自己的辦法。
趁著一片亂鬨鬨暫時沒人注意她,梁汝蓮提著裙擺,飛快跑到頒獎現場最後面的工作人員專區,按照原身記憶,很快鎖定要找的人。
一個虎背熊腰,眼神清澈看起來很乖的年輕男子。
他叫趙大港,是原身的助理。
此刻的趙大港目光迷茫,像個與父母走失的孩子,他手裡有三個手機,不停嗡嗡震動。
見梁汝蓮跑過來,蚊子哼哼般道:「蓮姐,潘總,潘總,王經理。」
要是沒有原身記憶,梁汝蓮還真一時聽不懂他要表達什麼。
兩個電話來自金主潘雲海,一個來自經紀人,大概看到了直播,打電話過來問罪。
原身記憶里,助理趙大港是個社恐晚期,大學畢業便失業,如此在家一宅就是一年多。
他家庭條件不錯,父母不怕養不起,怕他們死了,死宅兒子找不到對象,死了屍體發臭都沒人知道。
得接觸社會呀。
正好親戚的親戚和原身父母是鄰居。
得知要給明星當助理,趙大港嚇得差點連夜逃走,結果出門就被熱情的廣場舞大媽天團給嚇了回來。
原身本來看不上,助理,多重要的職位呀,要八面玲瓏能說會道,請個啞巴算什麼?
看在父母面子上沒好意思當面拒絕,如此過了段時間,發現了趙大港的好處。
任何話只需說一次。
比如有次讓他去買咖啡,結果樓下咖啡店想喝的口味賣沒了,正常人這時應該打電話請示要不要換個別的口味或者直接換。
他不,他怕任何交流,包括體重不到一百斤,一拳能打倆的原身。
他決定去另一家,他不敢打車,因為車費報銷要打電話請示,選擇自己掃輛電動車。
還有就是不和任何人進行任何非必要的交流。
別的助理呀經紀人呀,自家藝人忙時總喜歡湊一起聊八怪,甚至有自己的小群。
原身本來因為和潘學海的關係就怕身邊人亂爆料,所以,半啞巴的趙大港簡直就是量身打造。
「聽我說!」梁汝蓮把手機順手關掉,快速低聲道,「你選站我這邊,還是潘學海和王經理那邊?」
趙大港社恐但不傻,明白是啥意思。
他的工資,是王經理髮的,王經理是潘學海的人,如今鬧出那麼大的事,兩人可能要採取什麼行動。
可梁汝蓮又是他親戚的親戚的鄰居,而且,還是他的工作對象。
趙大港目光絕望,感覺這個問題就像他對愛情的最終極恐懼——網上說了,女人最喜歡問一個問題:你媽和我掉河裡了,你先救誰?
所以趙大港早已暗下決心——終身不結婚。
這樣就不用為難了。
見他目光閃躲,梁汝蓮沒耐心繞圈子,她轉身看了眼大廳門口,粗暴直接道:「兩個選擇,第一,立刻買張機票滾回去,第二,站我這邊,我會——讓你找到自己。」
體重一百八十斤的趙大港快哭了,不要,兩個都不要。
他忽然靈光一閃掌握了轉移話題的社交技巧,結結巴巴道:「那人,那人被你踢死了?」
梁汝蓮不瞞他:「沒有,斷了幾根骨頭暈過去了,還可能有點腦震盪。」
趙大港:「……」
骨頭斷了?說的就像彈腦門一樣輕鬆。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平常柔弱的蓮姐竟然那麼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