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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內不允許談戀愛不意味著不愛美,魏明麗屬於天生的少數類型,骨架大,有肌肉顯得颯爽英姿。
自從魏明麗痛哭事件過後,三人關係終於走向正軌並飛快升溫,如今已經是軍營里寸步不離的三朵好姐妹花。
三人圍繞女孩子要不要有肌肉聊的正歡,忽然有人大喊一聲梁汝蓮的名字。
梁汝蓮轉身,就看到個快被遺忘的人——梁衛東。
梁衛東比梁汝蓮來的還早,他懷著副連到正連的激動來到空軍學院,發現和想像中的美好畫面區別不小,每天任務,就是圍繞學校附近巡邏,禁止任何閒雜人等靠近。
而梁汝蓮和姑娘們一樣,自從進來那刻起,每天三點一線,要麼在訓練,要麼在去訓練的路上。
要不是今天王寒梅過來,兩人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
王寒梅本來沒打算找兒子,按照她的想法,空軍學院雖然管理嚴格,但母親探望女兒天經地義。
結果好說歹說,甚至亮出了參謀夫人的身份依然被拒。
警衛員表情嚴肅翻來覆去就一句話:會把情況匯報學校領導,請您回去等消息。
檢閱何等的大事,牽扯到祖國未來在國際上的形象。
為讓學員專心訓練,五年內不允許談戀愛,家屬探望同樣有可能造成分心。這不是不近人情,而是為了國家大義犧牲小義。
王寒梅哪裡等得到了,匯報領導再通知梁汝蓮,結局想都不用想,肯定不會見。
於是她不得已找了在這當連長的兒子。
當然,她沒說具體原因為啥,兒子女兒關係並不好。
「媽來了,就在門口。」梁衛東狐疑看看周圍一群訓練的熱火朝天的姑娘,他壓根沒往飛行員方向想。
畢竟,那太不符合常理。
國家目前沒有製造飛機的能力,現有的少數飛機,來自蘇聯老大哥捐贈,男飛行員都不夠開的,怎麼會培養女的?
他想了想,明白梁汝蓮是啥兵種了,空乘員,在訓練防眩暈呢。
梁汝蓮皺眉:「她來做什麼?」
難道不死心繼續來逼婚?也不對,陳司令不是說會處理好嗎?
「她沒說,你自己去問吧。」梁衛東不耐煩看看周圍,學院分內院外院,內院屬於絕對機密,他為了王寒梅未經匯報私自進來,怕被發現受處分。
梁汝蓮果斷拒絕:「我不去,我很忙,請你幫忙轉告,以後就當沒我這個女兒。」
梁衛東:「……」
上次去鄉飲村挨掐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王寒梅一再叮囑看在陳司令面子上,他早爆發了。
現在竟然還蹬鼻子上臉,拿斷絕關係威脅誰呀。
梁衛東勃然大怒:「梁汝蓮,你說的是人話嗎?那是生你養你的親媽。」
當著戰友們的面,梁汝蓮不想爭論生和養的問題,惹不起總躲得起,轉身想走。
梁衛東哪能同意,故伎重演,像上次鄉飲村一樣,伸手想抓住強行把人帶出去,他腦中閃過各種解恨畫面,讓她跪下給媽道歉,以兄長的身份出手教訓等等。
唯獨沒有想過會被攔住。
一雙不粗壯,但看起來很結實的手閃電般抓住他的胳膊,像鐵箍,力氣大極了。
魏明麗表情嚴肅:「同志,你要做什麼?」
「我是學校外圍警衛連的連長,是梁汝蓮的親哥哥,不是壞人。」梁衛東除了梁汝蓮,對別的女同志都很客氣,低聲解釋道,「同志,你不了解情況,家母有急事找她,就在門外呢,瞧她說的什麼話。」
魏明麗皺眉:「但是她不想去,你不能勉強。」
她相信戰友姐妹的人品,說那種狠話,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心酸原因。
童煉鋼從小被父母賣給地主家當童養媳飽受折磨,感受更甚,不客氣道:「你媽是不是要逼她做什麼?結婚?」
梁衛東:「……」
「還真是!」童煉鋼從對方表情瞬間猜到答案,頓時進入狂暴模式,「明麗,狠狠揍他。」
她當時被賣,就是哥哥親自送去的。
那一幕,一輩子都不會忘。
她苦苦哀求,求親哥哥把自己偷偷放走,以後會當牛做馬報答,可等來的,是狠狠的幾巴掌。
梁衛東被說中正想解釋呢,聽到要挨揍下意識掙脫,即使這個時候,他依然保持對女性的尊重,沒用全力。
然後,就感覺飛了起來。
魏明麗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人摔倒在地,擰住胳膊別到背後詫異道:「你怎麼當上連長的?」
力氣太小了。
還不如普通士兵。
魏明麗最近一段時間,成了除梁汝蓮之外最受姑娘們最崇拜的人。
軍營也有性別歧視的,姑娘們訓練時經常受到男士兵嘲笑。
是魏明麗站了出來,看不起女的是吧,來來,打一架再說。
周圍正訓練的姑娘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動靜還以為又有看不起女人的臭男人,圍過來一看發現還是個連長,頓時興奮的起鬨。
「嘿,那連長,別慫啊,站起來繼續。」
「明麗,一定要狠狠把他打服氣。」
反正學校對這種良性競爭一直是不支持也不反對,只要不傷害戰友,適當交流有益進步。
「連長同志,我們重新打一次。」魏明麗沒讓姑娘們失望,她鬆開梁衛東退後幾步,豎起雙拳擺了個防守兼備的姿勢後嚴謹道,「剛才我忽然出手勝之不武,請你不要留手,戰士不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