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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毒蘋果?請問我是白雪公主的後母嗎?新手世界,有必要上來就這麼修羅場?」
系統:「所以你就要想辦法救人啊!他死了你就完了!」
以尼爾·弗恩的人設,絕不可能對一個魔獸獵人心軟,余白想去救人,還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
莊園偌大,僕人自然不少。
就比如現在,余白不過是修剪一下花枝,周圍算起來卻有四個人守在一邊,全是一水兒的金髮高鼻樑。
有人端著果汁和點心,有人拿著手帕,還有一名五六十歲的老園丁,被來了興致的少爺搶走工作,脖頸上搭著破毛巾,瑟縮的像個鵪鶉。
他們看上去神情很緊張,特別是看到余白用目光一個個掃過他們時,連臉都白了一度。
少爺……難道又想到了什麼折磨人的遊戲嗎?
「你。」
余白一副矜貴的模樣,指著最左邊,那個神情平靜,衣服看上去像管家的男人。
「把我馬鞭取來,我要去看抓到的那個魔獸獵人!呵呵,死亡太便宜他了,我要折磨他,讓他成為我的馬奴。」
「就現在!立刻!」
呼——
其餘兩個僕人,加上那位老園丁,悄悄鬆了口氣。
看來少爺找到了別的玩具。
小弗恩先生確實是他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他完美的繼承了東方母親的一切優點。
皮膚如雪,身體纖細但比例完美,珠光白的襯衫領口裝飾著褶皺花邊,將他的臉襯的又嫩又小。那雙眼睛如同兩顆黑曜石,卷翹的長睫羽讓他看起來很乖。
哦,偉大的神明,這當然是在他睡著的時候。
因為美貌並不能掩蓋他狹隘記仇的靈魂,哪怕他是伯爵的兒子,哪怕他成年後將要去神學院接受主教的洗禮——
名叫加文的管家左手背在背後,右手置於胸口,上半身呈九十度彎曲,他低下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顱。
「是的,少爺。」
加文管家接著說:「那個魔獸獵人很強大,我認為您應該帶上阿曼達。如果他不聽話,阿曼達可以代替您懲罰他。」
阿曼達是一名騎士,是埃德爾伯爵派來保護余白安全的。
正是因為有他在,余白這種美貌出眾,又拉了不少仇恨值的人,才能平平安安活到今天。
「叫上他。」既然是能保護自己生命安全的,余白怎麼可能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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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國冬暖夏涼,全年多雨,氣候總是潮濕的,地下監牢就更是如此。
黑黢黢的空間內,可怖和寂靜被成倍放大,附著於乾草上的黴菌釋放著有毒孢子,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氣管黏膜灼熱的痛感。
「吱!」
角落內,一隻有成年人頭顱那麼大的黑毛老鼠睜著血紅的眼睛,發出尖叫。
黑暗潮濕的地方,就很容易養出這樣的低階魔獸,它們雖然不算強,但繁殖的很快,如果放任不管,成千上萬的魔鼠會在某一天形成鼠患,被飢餓驅使著,衝出來吃人。
這隻魔鼠緊緊盯著靠在石壁上,支著一條腿的魔獸獵人。
魔獸獵人渾身是傷,缺水和飢餓讓他的意識始終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但即便是這樣,他那僨張的肌肉,和不知獵殺了多少魔獸才養出來的凶氣,也還在震懾著魔鼠,讓它不敢輕易靠近。
「吱吱——」
似乎是忍不住了,魔鼠後腿一蹬,撲了上去,然後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捏住,輕易擰斷了腦袋。
森斑睜開眼睛。
他已經餓了很多天了,從重傷離開森林,又被那個叫弗恩的小子抓住關起來,二十多天,他吃飽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需要肉食填飽肚子,並獲得能量來癒合身體上的傷口。
手中的魔鼠肉質酸苦,但森斑還是珍惜的撕開它的肚子,掏出內臟,扒掉皮毛,連肉帶血的囫圇吞下去。
「只有三分飽。」
森斑想著。
正這時,黑暗安靜的甬道傳來一陣腳步聲,兩個年輕的僕人走了進來,他們一個人端著燭台,另一個人手持托盤,托盤上擺放了四個紅彤彤的蘋果。
看見死掉的魔鼠,他們有一點害怕,但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就像見慣了一樣。
「沒有想到莊園裡也出現了這種畜生。」
「是啊,一會兒我們得告訴阿曼達大人。」
平民區總是這樣,會有一些小魔獸穿過最外圍的貧民區,隱藏在這裡。
「少爺成年後,是要被接進貴族區的,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跟著一起去伺候他。如果能進貴族區,就再也不用看見這些噁心的畜生了。」
兩個人輕聲交談了一會兒,將蘋果放在地上,踢進到了森斑腿邊。
「吃吧!臨死前能嘗到新鮮水果,算便宜你了。」
森斑笑了。
被抓進來前,他並沒有見到過尼爾·弗恩本人,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捧著斗篷的僕人,手臂上的污血,蹭到了那件斗篷上。
然後,馬車內傳來了一聲撒嬌似的話,他說:「阿曼達叔叔~他弄髒了我最喜歡的衣服,我想他應該被抓進監牢中,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森斑收斂充滿恨意的眼眸,動了動手指,「你們少爺呢?臨死前,我能不能見他一面?」
剛剛吃下去的魔鼠給這具飢餓的身體帶來了一些力量,即使隔著這道鐵柵欄,森斑也有九成把握,捏斷那位睚眥必報的少爺,脆弱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