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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正好我也很累了,麻煩你快點。」
黑髮少年往下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揚起頭,沖格林頓的位置露出一個蔑視的笑容,那表情仿佛在說。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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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斯不知道從哪裡又取出一塊神之石,測試還在繼續。
一位神侍搬來柔軟的長背椅子,余白就在眾人目光的洗禮下,面不改色的坐在了椅子上,酸痛的雙腿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他心裡很爽快。
雖然毀壞了一塊神之石,還不知道以後要不要賠錢,但這點小麻煩並不影響余白此刻爽快的心情。
少年看向森斑。
他本身就只到森斑胸口的位置,現在坐下就更矮了,仰起頭的角度,讓他看起來很稚嫩。
「我很開心。」
森斑也笑了,他蹲了下來,像一條大狗似得。兇惡的五官被笑意染成了溫柔的模樣,只是眼角還傾瀉幾分叫囂的衝動,透露出主人瘋狂的內心。
「少爺開心就好。」森斑說。
「你要好好保護我,等我成為神子之後,也封你一個主教噹噹。」
大概是心情愉悅吧,少年徹徹底底將森斑當成了自己人,他將頭貼近森斑的耳邊,悄悄說道:「那個瓊斯都能做主教,我覺得你比他更厲害,你肯定也可以。」
少年的氣息盡數撲在男人耳側。
溫暖濕熱。
森斑的眼神瞬間變的像頭野獸,碧綠的眼中仿佛有著黑暗的渦旋!
弗恩渾然未覺,還繼續說著,「其實仔細想想,我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承認我曾經對你有殺心,因為你羞辱過我。」
「不過現在一切都變了。」
「我的天分你也看見了,我會是一個值得追隨的主人,以後我會對你很好。」
森斑聽著弗恩的甜言蜜語,眯著眼睛喟嘆。
弗恩如果想對一個人好,連神明都無法從他抹了蜜的小嘴中逃脫,他就是有這種本事,叫人心甘情願。但沒有辦法啊——
他想要的不止是這些。
遠遠不止。
「弗恩少爺。」
少年突然被叫,雖然有些不高興森斑打斷他的話,但誰讓他剛剛才說要對森斑很好呢。
「什麼事?」忍住脾氣,弗恩胳膊肘撐在椅子扶手上,一隻手托腮,側著身子示意森斑靠近。
「你以前是魔獸獵人,很多東西不懂,我原諒你這次,但是記住,以後我說話的時候不要隨隨便便打斷我。好了,你想說什麼?」
森斑的視線落在弗恩的腿上。
少年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瑕疵,從皮肉到骨相,從上面的紅嘴巴到雙腿,任何一處都值得捧在手心細細賞玩,幾乎讓人愛不釋手。
男人握住弗恩包裹在長筒襪中的小腿,輕輕按捏了起來,不輕不重的力道,很好的舒緩了緊繃的肌肉。
弗恩似乎覺得很舒服,就沒有阻止他的動作,甚至將另一條腿也送到他的大手中,不耐煩的又問了一次,「你究竟想說什麼?」
森斑聲音沙啞,他緩慢的,如同乾渴般緩慢的。
「少爺,那日您在玫瑰莊園宴請眾人後,發生了什麼?」
森斑感受到少年的身體驟然緊繃,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想做的就是這個啊,少爺能夠明白他的想法嗎?嘗過珍饈美食的野獸,就再也回不到茹毛飲血的過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森斑究竟想幹什麼?他難道想自爆嗎?按照我的人設,他只要一自爆,那我就絕壁要向主教稟報他頂替身份的事,到時候事情就複雜了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表面上弗恩是因為太過驚訝而久久不能回神,實際上他正在絞盡腦汁思考應對的辦法。
就連高考他都沒有這麼努力好嗎?!
弗恩回過神,臉上布滿警惕和懷疑,「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他隱藏最深的秘密,也是他的奇恥大辱!身為玫瑰莊園的主人、伯爵之子,他竟然在自己的莊園內!自己的臥室!被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人侵犯了!
弗恩在聽見森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甚至一度認為森斑就是那個該死的,侵犯他的罪人。
但是很快,弗恩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我舉辦宴會時你不在莊園吧?你應該感謝你當時不在場……算了,以後不要問這件事,否則……」
威脅的瞪了森斑一眼,弗恩踢開他的手,不允許男人再觸碰自己了。
可森斑還在逼問,「少爺連誰送你回房的都不記得了嗎?也沒有問過加文管家?」
「送我回房的自然是僕人!你給我閉嘴!是覺得我今天太和善了,所以想要惹怒我?」弗恩怒的淺眉倒豎。
森斑看著眼前柔順的後腦勺,沉默了。
他沒想到……
弗恩竟然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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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全部結束後,除了弗恩這個逆天掛比,就只有七個人是親和力高的程度,剩下的都是普通人。
即便親和力不高,還是可以通過學習施展出神術的,只是成功率不高,而且從神明那裡「借」到的力量也很少罷了。
瓊斯這次沒有跟他們多少什麼廢話,收拾收拾了東西,直接離開了。
余白也準備回去休息,他沒興趣跟其他人來往,自顧自的第一個走出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