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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拿起桌上的地契研究了一下,發現這處莊園其實和玫瑰莊園相比,除了面積小了一些,安全係數,環境,包括交通便利水平都差不多。
「賣下這樣一個莊園,肯定已經把萊頓掏空了吧?」畢竟他還沒有承襲埃德爾的爵位和財富,手頭應該不太富裕才對。
「那你要還給他嗎?」系統覺得余白應該有被觸動到吧?
「哈哈哈哈哈嗝,」余白嘲笑系統的單純,他飛快的將地契折成四四方方巴掌大小的方塊,套上圓頭皮鞋,到處找能藏的地方。
「給弗恩的東西關我余白什麼事?問就三連警告,沒見過,別問我,不知道。」
系統:「……」
余白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他馬上就要離開了,這地契藏在伯爵府的房間裡,不還是一場空?倒不如乾脆直接貼身放好,萬一神學院裡有用的到的地方,還能給自己行個便利。
「我大哥原來還是個內熱外冷的人啊……只可惜,我必須要去一趟神學院,只能辜負他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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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院在更靠近王宮的區域,從黎本郡過去大約還要花上幾天,不過安全性要比之前高了很多,畢竟二者都是在貴族區域,很少聽聞有魔獸在貴族區域裡傷人的消息。
余白離開時只帶了梅爾維爾一個人。
距離神學院還剩半天路程時,前方傳來了細微的呻/吟。
梅爾維爾眉頭一擰,「少爺,似乎是個人類。」
弗恩又天真又自私的抬頭,目光中連一點同情也沒有,反倒是覺得麻煩:「梅爾,我們不能換一條路走嗎?」
梅爾維爾竟然認真解釋起來,「繞路的話就太遠了,需要多耽擱一天。少爺不要害怕,如果有危險我會保護你的。」
其實余白也不是不想救人,只是頭上有一把OOC的大刀懸著。
他故意將「是否救人」這個問題偷換成了「是否換路」上,梅爾維爾也很給力,不換路理由非常充足,讓人答應都不行。
「那好吧……希望這個人還有命跪下向我道歉。」少年嘆了一口氣,「因為他耽誤了我寶貴的時間。」
「少爺說笑了。」
二人下了馬車,大約走了十幾米遠,在路邊的雜草里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小貴族,以及一個正將小貴族胸口一條深紫色的蠕蟲/拔/出/來的男人。
余白:「臥槽!!!」
系統:「臥槽!!!」
小貴族什麼樣都好,關鍵是那個被濺了一臉血的男人,那頭金髮,那雙碧綠的如清泉的眼眸,那樣魁梧的身材,以及隱藏在布料下性感的肌肉塊。
不就是森斑?!!!
森斑手中那扭曲的東西大約有餘白胳膊粗,沒有腦袋,只是一端的前面有一個橫著的裂口,應該是嘴。
它似乎也感受到自己被拽離了溫暖濕潤的體腔,憤怒的長大嘴巴,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尖銳牙齒,那些帶著彎鉤的牙齒看上去就像延伸到胃裡一樣,縫隙中還殘留著深紅色的肉屑,看起來像是小貴族的內臟。
余白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胃,但並不妨礙他反胃。
嘔——
「森斑!這是什麼東西!快殺了它!」
森斑從少年一出現,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他。
從康丁斯頓到黎本郡這條路上,他還沒有辦法完全將藤蔓收回體內,所以只是在暗中保護弗恩的車隊,讓他們不再遭遇魔獸的襲擊。
車隊抵達黎本郡後,森斑目送少年進了伯爵府,暫時離開了幾天。
而這次,他終於完全恢復了人類的形態:「如你所願,少爺。」
森斑盯著少年又艷麗不少的臉,舔了舔唇。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一捏,那蠕蟲就像被粉碎了一樣,變成了肉糜落在地上,碎末濺了一地。
少爺?梅爾維爾皺起了眉頭,難道這個凶煞的男人和弗恩少爺認識?
還有他那眼神是怎麼回事,仿佛要將少爺吃掉一樣可怕。
但此刻沒有時間給梅爾維爾深思,他脫下手套檢查的小貴族的體溫和心跳,還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遺憾的說,「沒救了,即使有牧師在,也沒辦法活下來。」
這是肯定的吧!
對於這個答案余白一點都不意外!
那麼粗的東西在身體裡游來游去,五臟六腑都要被吃個精光了,普通人類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梅爾維爾確認過小貴族已經死亡後,將沾了血的手套摘下,這才看向森斑。
「弗恩少爺,您認識這位閣下嗎?」
弗恩想起了在玫瑰莊園的種種,沒好氣的說道,「什麼閣下,他不過是一個低賤的魔獸獵人罷了,當初弄髒了我的東西,曾在玫瑰莊園裡待過一年。對了,你來接我時他剛好不在,所以沒見過他。」
「原來如此。」梅爾維爾倒不會歧視森斑的身份,只是他們這次是要去神學院的,「既然如此,那少爺想要如何安置森斑呢?」
「這……我要想想……」
少年仿佛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一般,淺色的眉頭蹙著,猶豫了一會兒。
這讓森斑很是驚奇,因為弗恩竟然沒有立刻對他喊打喊殺,而是真在猶豫要不要將他留在身邊……
難道是藥力的影響,讓弗恩不記得那天晚上被誰占有了嗎?
不,不對。
就算弗恩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以他一貫來對自己厭惡和懼怕的態度,一定會立刻讓自己滾!他現在有梅爾維爾做幫手,絕不會像在玫瑰莊園那樣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