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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神子而已,又不是教皇!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梅爾維爾看黑髮少年臭著臉,大概能明白弗恩心中在想什麼,他失笑的想,少爺成年後還是像小孩子一樣。
「少爺,抬起手,我給您系上腰帶,系好後您先洗漱,斗篷用完早餐後再披上也不遲。」
余白看著他手上分量不輕的東西:「……」
少年默默移開目光,喊著,「我餓了!我要先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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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布置在神學院最中心的位置,這裡平時禁止進入,只有發生了重要的事情,需要向神明禱告,或是獻上祭品時,才會打開。
這次是第一種情況。
「唉。」
邁著沉重的腳步,余白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最後還是沒能拒絕的了梅爾維爾,腰帶緊緊繫著,血紅色的披風又讓本就不堪重負的家庭雪上加霜。
「弗恩」可是想借著這次機會殺死森斑的,怎麼可能會因為幾件衣服的事情大發脾氣。
這個罪,余白咬咬牙,受了!
弗恩到達時,所有神侍都站在周圍,學生們也都在,大家都靜默的站著,雙手交握放在胸前。
在眾人或興奮、或嫉妒、或仇恨、或充滿愛意的目光中,黑髮少年抿著嘴角,穿過人群中間的小路。
血紅色的披風,被迎面的風吹起,他如同奔赴神明懷抱的精靈般,一步步的向前走著。
路過森斑時,弗恩黑色的眼睛撇到了人群中一個高高的身影。
他衝著那邊挑釁的笑了笑。
艷麗的桃花眼幾乎彎成了小月亮,勾起的紅唇與衣服上神秘的繡紋圖案相互映襯,誘人又危險。
森斑的喉結上下滑動,雙眼瞬間變得晦暗。
他看著少年腳步輕快的遠離,漸漸走向祭壇,目光錯也不錯地盯著他。
「嘶——」
余白感受到身後的視線,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一種腎又不保的危機感!
他強迫自己忽略掉那道視線,故作淡定的看向前方。
眼前,圓形的祭壇上已經排放著許多珍貴的材料,它們顏色各異,形狀各異,但擺放在一起時,卻突然散發出交織在一起的淡淡光芒,並向著上空漂浮。
仿佛要將眾人的虔誠,傳達給俯瞰世界的神明。
這也太好看了吧!
沒有見識的打工人,微微睜大眼睛,發出了驚嘆!
「別看了,你左邊一個大叔正瞪著你呢!」系統提醒他。
「瞪我幹嘛?」
少年抬頭看過去,發現自己身側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五六個人。
最中間那位老者,穿的跟他一樣華貴,此時正用一雙蒼老卻平和的目光看著自己。
而系統所說的,瞪著自己的大叔,則站在這位老者身邊,他們穿的衣服與瓊斯大致相同,應該都是神學院內的主教。
余白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心說這老頭子身子骨不錯啊,竟然還能站得住,然後忽然意識到——
被主教簇擁著的,還能是什麼人?!!
這位看上去枯木將朽的老人,竟然是這座神學院的教皇冕下?!
「還好我沒把希望放在教皇身上。」
余白憂傷的對系統說,「這教皇年紀都這麼大,我要還讓他挨森斑的打,後半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吧?」
黑髮少年狀似不經意碰了碰腰側的小布包,稍微安心了些。
「過來,好孩子。」
老者沖余白招了招手,「讓我來為你戴上權戒。這是你作為神子,身份和權利的象徵。」
話音剛落,一名神侍端著一個木托盤走了上來,托盤上墊著一塊紅絲絨布料,布料上放著一枚鑲嵌著血紅色戒面的古樸戒指。
明白了,小金庫+1
余白走過去,任由老人為自己戴上權戒。
戒圈有些大,即便是戴在大拇指上,也有些松松垮垮的。
帶上權戒後,就到了重頭戲——
由教皇和神子帶領著眾人,虔誠的向神明禱告。
余白一看,時機剛剛好。
他借著斗篷的遮掩,將腰側的小布包拽下來,到處裡面的材料,往前面一扔!
刺目的光芒瞬間籠罩瞬間籠罩著所有人!
「神子!你在做什麼!」
之前瞪著余白的那位中年男人——奎勒大聲嘶吼著,因為恐懼,他的眼睛裡崩出無數血絲。
「你要害死所有人嗎!」
他頂著光芒衝上前,想要挽救,但已經來不及了。
神降術生效!
如果是別人倒還好,即便神術生效,也不見得會有神明回應。
但弗恩親和力非常高,這道光芒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被投注力量,走出神明的化身!
弗恩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跌倒在光芒中,血紅的斗篷落在祭壇上,就像一片血海。
「你這個瘋子!」
「瘋子?」弗恩看向奎勒,「不是要向神明獻上你們的虔誠嗎?為什麼要害怕?」
他移開目光,看向了底下哭嚎著,倉皇逃離,卻無法離開的學生們。
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嗤笑。
「這就是你們的信仰?真可笑。」
正在這時,光芒中隱約有一道恐怖的身影逐漸成型,森斑眉頭一緊。
位於天穹之上的龐大神體回應了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