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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給我早點藥來,不要讓別人看見了,否則……」余白眯了眯眼睛,威脅道。
那女僕趕緊點頭,小跑著消失在余白眼前。
等她回來時,手上已經拿了一個銀的小圓盒子,盒子上面雕刻著很好看的玫瑰花紋。余白撐起身,接過盒子,拒絕了女僕為他上藥的提議,自己挖出了一點藥膏,輕輕的塗抹在傷口處。
藥膏涼涼的,鎮痛效果不錯。
正準備往腰上塗,余白就聽見房間外面傳來了一陣騷亂。
八成是森斑制服了阿曼達,來自己這裡要說法,結果和外面的騎士發生了爭執,余白不等森斑闖進來,提前開口道,「讓他們進來!」
外面的騎士聽到了余白的話,恨恨的鬆開手。
森斑理了理衣領,對面色蒼白的阿曼達說了一聲,「騎士長,請吧。」
阿曼達捂住傷口,苦笑了一聲,率先進入了弗恩少爺的房間。
房間很大,窗台邊擺著一束開的燦爛的玫瑰,黃色的虞美人點綴其中,空氣中都飄散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氣,這也是森斑經常能在小少爺身上聞到的味道。
他們進入時,弗恩少爺坐在柔軟的床沿邊,精緻的面容上帶著怒氣。
但看到阿曼達衣服上沾染的血跡,和森斑嘴角掛著的譏笑,弗恩很警惕的沒有發怒,而是猶豫的試探森斑。
「你來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少爺您應該最清楚吧?」森斑早就知道,依弗恩少爺自私狹隘的性格,絕不可能遵守承諾。
但森斑並不在意。
他已經從威脅小少爺,看他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中得到樂趣,甚至願意縱容小金絲雀做些無畏的掙扎。
把這個世界的異類,孤獨的獵殺者招惹到身邊的,不正是小少爺本人?
「暗殺魔獸獵人?小少爺的決策可不太英明啊。」
阿曼達嘆息一聲,將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是我自作主張去暗殺你的,與少爺無關。」
雖然看不起弗恩少爺一貫的行為,但阿曼達畢竟是埃德爾伯爵派來保護弗恩安全的,不可能真的放任森斑做出傷害少爺的事情。
余白一聽這話,發覺弗恩雖然人不怎麼樣,但還是有忠心耿耿的手下的!
阿曼達叔叔真是個好人啊!
一時間,他看向阿曼達的目光都充滿著熱烈,然後——
果斷把鍋甩給他!
「對!跟我沒關係,不是我讓阿曼達叔叔去暗殺你的,是他自己自作主張!」
余白看到阿曼達的眼神充滿失望,感覺自己的良心受到譴責。
可是他沒辦法呀,剛剛他動了承認自己罪行的想法,系統立馬就跳出來預警。
森斑根本不相信弗恩的話,拖開椅子,大開大合的坐下,「既然如此,少爺是不是應該讓阿曼達騎士長辭去職務,好好反省一下?否則,我在生命受到威脅之下,可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番話明擺著就是威脅。
余白知道,這狗男人分明就是為了那句讓他做騎士長的承諾!
等他真成為了騎士長,這莊園明面上還是自己的,可實際的掌權者就變成森斑了!
可是連阿曼達都敗了,弗恩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擺脫森斑的威脅。
他滿心都是絕望。
「阿、阿曼達叔叔你休息幾天,養養傷,騎士長的職務暫時由森斑擔任吧……」
「很好,」森斑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叫女僕進來將阿曼達送到自己房間,等人都走了,他拿起桌上的藥盒,走到床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弗恩敢怒不敢言,顫顫巍巍的伸出自己右手手腕。
森斑的目光在接觸到那觸目驚心的傷痕時,驀的一縮,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將弗恩的手傷成這樣。
察覺到森斑是想給自己上藥,弗恩有點想縮手,「我自己上過藥了。」
「腰上的呢?」
猶豫了兩秒,弗恩目光有些游移,他小聲說:「也上過了。」
余白在心裡哭,不,我沒有我撒謊了,看穿我快點看穿我!
騙子。
森斑懶得跟他多費口舌,直接將人推到在床上,掀開衣服下擺,纖細白皙的腰肢上青黑的手指痕跡像紋身一樣,森斑連呼吸都情不自禁的放輕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直觀的發現,原來有些人的身體可以這麼脆弱。連被自己的手掌握住,都會受傷。
森斑小心翼翼的將冰涼的藥膏敷在傷痕上,粗糙的手指輕輕抹勻。
他滾燙的呼吸吐在弗恩的皮膚上,讓少年覺得又疼又癢,忍不住哼哼出聲。
等森斑終於上好藥,弗恩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森斑替他蓋好被子,看少年面色潮紅,心中罕見的湧起一絲柔軟:「我走了,你不是說你那些騎士守衛們都是廢物?我看也是,明天幫你好好調/教他們。」
弗恩巴不得他趕快走,連連點頭。
「好的,我替他們謝謝你。晚安。」
森斑被他逗笑了,膽小到這份上大概也算獨一份了吧.
他冷硬的五官被笑意中和,大手穩穩的落在惦記了很久的,少年柔軟的黑髮上。
揉了個爽,男人饜足站起身來,「嗯,晚安。以後你乖乖的,就還是莊園最尊貴的弗恩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