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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少爺最近惡劣的脾氣收斂了不少,也很少會懲罰下人,珍妮在這幾個月的放鬆下,已經有些鬆懈了,她雖然不解,但還是言聽計從的伸出手掌。
「啊——」
滾燙的熱可可被少年澆在了掌心,珍妮嚇的跪在了地上,雙手卻不敢掙扎,只是一個勁的求饒,「少爺,我錯了少爺!求您原諒我!」
此刻,比天使還要精緻的弗恩,在她眼中無異於魔鬼!
「這麼燙你也敢端上來。是不是覺得,我要走了就管不了你們了?」
珍妮眼淚的糊了一臉,飛快的搖頭:「我不敢的……少爺我不敢的……」
「梅爾閣下,」弗恩歪著頭無辜的看著梅爾維爾,「你看這下等人,連慘叫都這麼刺耳,既然是奴僕,就應該知道自己的位置,你說對嗎?」
弗恩無趣似的,隨手將精緻的杯子丟在地毯上。
「無聊透頂。加文,給一些還在康丁斯頓度假的貴族們發送請帖吧,我要舉辦一場豪華盛大的宴會,來迎接我們的梅爾閣下。」
弗恩的身影消失在客廳內後,整個空間一時只剩下珍妮的痛哭。
「不好意思,弗恩少爺今天心情不好。」
加文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梅爾維爾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你叫珍妮是嗎?能不能把你的手掌給我看看,我帶了治療燙傷的藥。」
棕發青年仔細看了看珍妮的掌心,愕然發現珍妮的手掌除了紅了點,並沒有燙傷的跡象。
他回想起弗恩攪拌熱可可,為了讓方糖融化的場景,忽然明白了什麼。
弗恩少爺從小便被伯爵送到這裡,當年不過九、十歲的他,該如何隱藏自己柔軟的內在,樹立起威嚴,才能讓整個莊園都害怕他、恐懼他……
不傷害他?
即便少爺已經快成年了,在陌生的自己面前,還是會用這種手段來保護自己啊。
「傷勢不嚴重,你的手不用塗藥膏,過幾天就會好了。」梅爾維爾想通這一點後,忽然對那個怕冷又嗜甜的少年,產生一種保護欲。
珍妮從驚嚇中恢復了理智,她發覺自己的手並不是很疼,剛剛那副樣子完全是被嚇出來的。
「嗯……不怪少爺,都是我太粗心了,忘記少爺是貓舌,禁不起燙的。」珍妮嚅囁著,為自己方才的醜態羞紅了臉頰。
少爺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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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文效率很高,很快就將宴會的一應事宜準備好了。
參與宴會的,大多都是在這裡度假的小貴族和有些積蓄的平民。
也有些離得不遠並且消息靈敏的貴族,特意過來見識見識,弗恩這個名聲在外的伯爵私生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錯,經過幾個月孜孜不倦的作死。
跟余白這張臉一起出名的,還有他的壞脾氣。
正是夜晚。
玫瑰莊園內一改往常的清冷,門口馬車行人絡繹不絕。
余白舉著一杯紅葡萄酒,站在窗台邊愁森斑怎麼還不回來,溫博子爵便帶著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金色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二十多歲青年走了過來。
這個青年和溫文爾雅的梅爾維爾不同。
雖然兩人年紀相仿,但面前的陌生男人帶卻給余白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被某種爬行類動物盯上了一樣。
「尼爾,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赫斯特閣下。」
溫博悄聲告訴余白:「他是赫斯特侯爵的二兒子,正好在遊歷森國,路過這兒就想來認識你。」
有什麼好認識的啊,他又不是埃德爾的長子,以後也不能承襲爵位……
他翹首以盼的只有森斑一個人好嗎?!!
余白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露出一個假笑,給赫斯特遞了一杯葡萄酒,「抱歉,赫斯特閣下,我還有些事,先離開一會兒,祝您玩的開心。」
赫斯特接過葡萄酒,指尖狀似無意的划過余白手背,「請便。」
從小到大,赫斯特也算見過幾位來自東方的美人,但他從來沒有見過弗恩這樣嬌嫩的紅玫瑰!
白色的西服將少年完美的身形勾勒出來,腰肢纖細,雙腿筆直,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上,點綴著黑曜石般的眼睛,雙唇是一種甜蜜的紅色,說話時還能看見小巧的貝齒和舌尖。
而弗恩轉身離開時,又將自己纖弱的脖頸暴露在赫斯特的眼底……
赫斯特悵然若失的搖了搖葡萄酒,伴著酒液,他細細品味空氣中還殘留的玫瑰淡香。
「你之前說的那個藥還有嗎?」
溫博之前就推薦了他一種能讓貞潔烈女變成盪/婦的神藥,但是赫斯特喜歡的是你情我願,更何況他有權有錢有勢,喜歡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自然不需要那種神藥。
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這種美人,如果不能嘗進嘴裡,那必然會成為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溫博以為是吃慣了鮮美大餐的赫斯特也想換換新口味,擠眉弄眼的說,「還有,閣下是看中了哪位美人?我給您送去房間?」
赫斯特遙遙看著弗恩纖弱的背影,「那好,你去給我下在他的酒杯里。」
「……」什麼?!溫博結結巴巴,「那可是尼爾·弗恩!」
即便只是私生子,少年的身體中也流淌著貴族的血液,絕不可能雌伏於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