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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淵夜出現的太突然,仇長老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笑臉相迎:「在下不知時宗主光臨大駕,有失遠迎,還請海涵。」
「遠迎就不必了,我也是煉藥師公會的人,回這裡還不跟回家一樣?只是沒想到時局變化的這樣快,煉藥師公會現在都不允許有尊者的家族參賽了嗎?」
時淵夜在沈驍夫婦身旁停下,撐場子的意思很明顯。他說話時不怒而威,帶了一點責問之意。
仇長老心裡不爽極了,可面上還是帶著笑,不敢有半點不敬。雖然剝奪沈家的名額只是他們玩的把戲,但真論起來也算有理有據。
面對時淵夜的問責,仇長老大腦飛快地運轉,解釋道:「時宗主這可真是誤會,沈家的名額還在,只是今年沈家大伯公也晉為尊者,而沈驍自四年前修為受損以後,境界不能穩固,所以我們商議之下把這個名額給了沈家的大伯公。」
「這竟然還是你們商議後的結果?」時淵夜大感疑惑,不禁發笑道:「這種張冠李戴的事就是你們最終的解決辦法?我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時淵夜毫不客氣地拆穿了仇長老等人的把戲,大伯公一家早在四年前便脫離了沈家,自立門戶。他們有尊者誕生,自然可以另給一個名額,但把沈家的名額拿給他們,這就離譜了。
仇長老臉上有些掛不住,畏懼時淵夜的身份地位只能訕笑。
時淵夜此刻的目的不是為了擺威風,沈家的名額就是他一句話的事,但要沈家不被詬病,他也要有理有據。
「沈藥尊的傷勢早已恢復,你們沒有查證就讓沈家名額易主,還真是隨性的很。我也不和你們爭論這個尊者名額,長老選拔我有推舉權和一票否決權。從現在起,我就是沈家的推薦人,沈家的這個名額從我手上划過去,仇長老,這樣可符合規矩?」
雖然時淵夜只在煉藥師公會掛名,但他實力擺在這裡,就是會長也要讓他三分。他明說要保沈家入圍,仇長老又怎麼敢反駁?
他敢怒不敢言,還要陪笑臉贊成時淵夜的話:「時宗主說的極是,我這就增加一個位置,絕對不會怠慢沈家。」
「增加位置不著急,我看不如我們先驗丹藥?」時淵夜的眼神掃過在場大大小小的宗門,沒有任何的停留,很快又落到仇長老身上,道:「就從沈家開始,仇長老,請!」
時淵夜做了個請的手勢,壓根就不給仇長老拒絕的機會。仇長老抬手擦了擦汗,苦哈哈地開始去驗沈家的丹藥。
沈家的煉丹技術一如既往地穩定,丹藥品質上乘。仇長老妄圖翻出點破綻,但是卻什麼也沒找到。他不甘心地宣布沈家的丹藥品質為上乘,這無疑給沈家的藥鋪抬了身價。
「仇長老的驗丹技術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定,來,我們繼續下一個。」時淵夜嘴上說著誇獎的話,不容反駁地驅使仇長老去檢查其他勢力敬獻的丹藥。
前面幾個沒有問題,丹心宗也僥倖逃過一劫,但驗到大伯公一家卻出了問題。
大伯公一家提供的丹藥初看沒有任何問題,只是藥性沒有那麼理想,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尊者帶領的家族。
仇長老一開始就知道大伯公家的實力沒有他們吹噓的那麼強悍,就在他準備把品質說低一點矇混過關時,時淵夜突然好奇地湊上來,拿走他驗的丹藥放在手中把|玩檢查。
這些基礎丹外表光滑圓潤,分量也足。乍看之下和市面上賣的沒有任何問題,但時淵夜卻看的很認真。他甩袖打開所有的箱子,目光一掃而過。
大伯公不由地緊張起來,就怕時淵夜為了沈家故意挑毛病。
而這人怕什麼就正好要來什麼。時淵夜掌心冒出一串金色的火焰,丹藥被包裹在火焰中,外層漸失去色澤,變得凹凸不平。
大伯公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時淵夜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待火焰褪|去,原本還能看的丹藥不但變得坑坑窪窪,毫無靈力,還散發出一股不妙的味道,像是什麼東西放的時間太長,餿掉了。
這個變故驚的大夥瞪大了眼,一時不敢出聲。
時淵夜並未就此作罷,他朗聲道:「不過雕蟲小技,也想瞞過我的眼睛?」
大伯公心道不妙,下一刻時淵夜揮手,金色的火焰包裹了大伯公一家的丹藥,只留下一箱做證據。
在火焰的炙烤下,所有的丹藥都變了模樣,坑坑窪窪。或許一顆的氣味不足以撼動人,但要是數量成百上千,那氣味惡臭撲鼻,熏的人幾欲作嘔。
負責驗藥的仇長老傻了,他剛才根本就沒有看出這等異樣。他偷偷地抹了把汗,立刻色厲內茬,搶先時淵夜一步問道:「你們家這是怎麼回事?連丹藥都能弄錯?」
一句弄錯不僅否認了這些丹藥,也是想給大伯公一家開脫。
大伯公此刻內心的混亂複雜不已,但他還是努力穩住心神,大喊冤枉:「時宗主,請你相信我,我們煉製的基礎丹絕對沒有問題,這些丹藥肯定不是我們煉製的那一批。」
時淵夜看了大伯公一眼,意外的沒有生氣動怒,也沒有責備怪罪,而是笑著安撫道:「我當然相信你們,我在這丹藥中發現了一點微妙的火元素。丹火之計,煉丹的人很有前途,就是沒用在正途上。也不知道有沒有類似的丹藥流入市場?這藥表面上看起來正常,實際藥效斑駁無用,偶爾還會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