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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領命而去,黑焰圍著沈灼,它不似白焰那般擅長救人,又身帶死氣,不敢靠近凌霜雪。
沈灼一籌莫展,心中悲憤。縱然他學遍天下書,到頭來還是救不了一個凌霜雪,甚至在凌霜雪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只能寄希望於別人。
「師尊,我是不是好沒用。」沈灼神色痛苦,鬼使神差地在凌霜雪眉間落下一吻,像是安撫一般,想要緩解凌霜雪的痛苦。
另一邊嬌嬌很快狼狽地逃回來,身上還帶著懨懨的白焰。原來凌霜雪的陣法限制了出入,幽火更是對靠近的一切生靈大開殺戒。
嬌嬌沒能出去,後山成了被隔離在人世之外的冰火世界。
白焰遭到幽火的摧殘,力量大減,不得不和黑焰進行融合。融合的一瞬間,白焰接收了黑焰的記憶,見狀立刻拍胸|脯道:「主人你別慌,我知道如何才能把力量傳給你師尊,你等我給你找。」
白焰身為生之火,記憶里多的是救人的法子,她今夜接連不順,這會兒也想扳回一局,洗刷一下這種失敗的屈辱感。
只見她認真地找著,很快吐出一份火焰編織的竹簡,那是她們記憶的短暫具象化。
白焰抖開,認真地辨認上面的字,認真道:「主人,你可以給你師尊渡氣……就是嘴對嘴,你把氣息渡給他。」
白焰仿佛是擔心沈灼理解不了,還詳細地解釋了一番。沈灼愕然地抬頭看著她,還沒來得及問她翻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又聽見她說:「這記載的就是各種渡氣的方法,但我覺得萬變不離其宗,主人你就隨便選個自己擅長的好了。」
白焰火急火燎地把竹簡消滅,催促沈灼,看起來是真的擔心。但實際上只有黑焰知道,她這是底氣不足。
別看白焰身為一團火,還是個話癆,罵人的話張嘴就來,但她真的不懂人類的文字,認識的也就那幾個,更多的時候都是聽到了就記下來。她們的記憶可以復刻,但知識無法復刻。
白焰舉的竹簡確實可以針對靈力失控,但黑焰也清楚地看見兩個顯眼的大字「雙修」。白焰通篇就認識渡氣兩個字,連蒙帶猜,覺得就是講怎麼渡氣。
沈灼被氣笑了,抬手就把她們收回去。
白焰不甘心地扒著小世界道:「主人,你試試呀,渡氣又不會死人。」
沈灼沒理他,既然嬌嬌出不去,那就讓他帶著凌霜雪去試一試。可是他剛把凌霜雪抱出水面,寒意又涌了上來,他的身體開始有結冰的趨勢。
沈灼連忙退回水中,不敢輕舉妄動。
凌霜雪靜靜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雙目緊閉,長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沾著水珠,有種病弱的美感。
沈灼喉結滾動,他抬起凌霜雪的下巴,猶豫片刻道:「就當是人工呼吸,冒犯之罪,師尊醒了我自當認罰。」
沈灼說著,低頭印上凌霜雪的唇,將靈氣從他的口中渡入。
在凌霜雪體內奔騰的金色靈力像是感受到不同尋常之處,它們停下肆虐的舉動,感受這股陌生卻又有點熟悉的氣息。
沈灼見狀,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他以為白焰在騙自己,沒想到真的有用。
越來越多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渡入凌霜雪的體內,原本被壓制的本源力量活躍過來,暫時取得了身體的主動權。
凌霜雪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
第五十二章 晉江獨發
沈灼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凌霜雪這一抬眼甚至能看清他細微的神色變化。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讓凌霜雪愣住,源源不斷的靈氣從沈灼的身上傳過來,意識到沈灼在做什麼,凌霜雪面色大變。
他抬手制止沈灼愚蠢的行為,掙開沈灼的束縛。
沈灼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從師尊甦醒的驚喜中走出來,就被凌霜雪屈膝壓在水中。溫熱的泉水灌進本就濕潤的衣襟,飛濺的水花落在沈灼的臉上,沈灼有些狼狽的撐著身後的石台。
凌霜雪揪住他的衣襟,怒道:「蠢貨,你在幹什麼?」
沈灼被這一聲怒喝喊的有點懵,他還沒有見過凌霜雪如此生氣的模樣,一向平靜的眸子裡燃著熊熊怒火,往昔的淡漠都被撕碎。
這樣的反應還是有一點超出沈灼的預料,沈灼連忙解釋道:「師尊昏迷不醒,弟子無奈出此下策,如今師尊清醒,弟子甘願受罰。」
凌霜雪冷笑道:「你以為我氣的是什麼?你是想被我變成爐鼎嗎?」
沈灼一愣,爐鼎二字像一個驚雷在他耳邊炸響,不用凌霜雪詳說他也知道後果。下意識地檢查身體裡的靈力,他只是單純給凌霜雪渡氣,體內就被抽去近七成的靈力,而且他自己毫無察覺。
好在他本身的境界並沒有受損,但這個恐怖的減幅還是讓沈灼冒出了一身冷汗。
盛怒之後,凌霜雪很快冷靜下來,神色無比的複雜。他鬆開沈灼的衣襟,就這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股強烈的壓迫感讓沈灼渾身緊繃,覺得自己仿佛是一頭被猛獸盯上的獵物,無法動彈。
凌霜雪沒有想到沈灼會沖開自己的陣法,沒有受到幽火的阻攔,甚至是用這種方法救他。
他的病確實沒有什麼規律,但是在病發之前會有徵兆,除了精神不振,更糟糕的就是外溢的寒氣,會在他睡著之時不受控制,凝結成冰霜。
之前他就注意到自己小憩之後,外院的花葉上凝結一層薄冰。這些天他不動聲色地壓制,本以為可以忍到離開宗門,不想還是在這之前就復發了。他以防萬一設下的陣法阻礙了幽火的肆虐,卻沒能阻擋沈灼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