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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刀法詭異,身後又有新生的邪祟之力,修為一時高漲,竟能揮動天地之力。凌霜雪沒有硬碰硬,他捲袖撥浮雲,金色的靈力在掌間綻放,片片飛花如利刃。
古老的攻勢到了眼前,他彈花做劍,萬劍齊發。劍氣交織成最牢不可破的防禦,古老的攻擊被寸寸抵消。
與此同時其他幾人也趕過來,沈灼怒而揮劍,劍氣如長虹貫日,從天而起,撕開邪雲,直接斬下。凌厲的劍意中蘊含霸道的天力,充滿毀滅的氣息,直接把古老掃飛出去。
劍氣橫貫胸膛,深可見骨,鮮血噴涌而出,血肉翻卷。本來恢復壯年的古老又迅速衰老下去,苟延殘喘。
沈灼護住凌霜雪,目中憂色看的人心疼。凌霜雪抬手摸摸他的頭,安撫道:「我沒事。」
古老身受重傷,江凌順勢收起攻擊,轉而去查看古老的身體情況。他佯裝關切,讓人挑不出毛病。換了一具肉身的冒牌貨站在他身邊,憤恨地盯著凌霜雪。
阿昭走到雙方中間,形成一個平衡的局面。
下方的人屏氣凝神,一時間也搞不清阿昭的真實身份。
阿昭看了眼凌霜雪,轉身走向古老,隨著步伐邁出,他身上吊兒郎當的氣息被迅速收斂,一股平和又不容忽視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如果說之前那聲小凌還能被人錯以為是叫江凌,那此刻阿昭的坦誠就是告訴眾人他沒有看起來這般簡單。
「我當是什麼難纏的對手,原來只是一條小小的漏網之魚。你們一個背信契約,一個賊心不死,還真是絕配。」
阿昭走到三人面前,神情玩味。
古老剛才靠近天之痕之後的變化也驗證了他心中的猜想,會被天之痕影響的只會是其他界面的人。因為雙方界面時間流速不同,在一個界面呆久了以後靠近天之痕會受到原本世界的影響。
自從凌霜雪掌握此界後,天之痕從來沒有打開過,更沒有人能用原本的肉身進入這裡。由此可猜測古老是千年前那場戰爭中活下來的人,但應該是戰亂外圍的弟子,對此事了解不多,也不清楚凌霜雪的身份,更不知道天之痕的具體位置。
他在這裡蟄伏下來,等的就是今日。
阿昭說的頭頭是道,大家心中不免驚駭。他們以為千年前的戰爭離他們很遠,那些敵人已經作古,卻沒想到還有人活下來,甚至還在謀劃著名如何再一次挑起戰亂。
見自己的身份被人點出,古老也不慌。他目光不善地盯著阿昭,冷哼道:「我倒是看走眼了,沒想到身邊還有你這樣一個人物。你和凌霜雪關係匪淺,看來也是千年前的舊人。」
「不,你說錯了,我沒有參與千年之戰。」阿昭笑道:「我不過是眾多守門人中的一個,平平無奇。硬要說我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我殺你們天經地義。」
「我們?」古老抬頭看向冒牌貨,只見她面色慘白,驚疑不定地看著阿昭,拉著江凌胳膊的手掌不自覺地收緊,竟是有幾分恐懼。
阿昭不慌不忙地從懷裡抽出一張薄薄的紙片,看向冒牌貨道:「李洛洛,你還記得這東西嗎?黑紙白字寫的清清楚楚,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奪人肉身。從沈灼到這位墨家旁系,你犯下的罪行又何止這一點?」
契約書遇上契主就會發光,阿昭一鬆手,契約書就朝著李洛洛飄去。她目光驚恐地看著那薄薄的一頁紙,拽緊了江凌的手臂,竭力辯解道:「江凌,我不認識他,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你信我。」
「信你?」江凌失望地看著李洛洛,掰開她的手退到一旁,搖頭道:「你要我如何信你?我一直都在等你坦白,結果是我痴心妄想了。」
「什麼?」李洛洛詫異地看著江凌,他這話無疑是早就知道真相了。
江凌輕嘆,在他身側一道倩影逐漸顯露,她有著溫婉可人的面容,李洛洛此刻的肉身看起來有七分像她,但氣質截然不同。
李洛洛倒吸一口涼氣,其他人也驚訝地瞪大眼,墨元昆難以置信地往前兩步。
墨卿語撩起耳邊的長髮別在耳後,對墨元昆遠遠一拜,沒有靠近,沒有多語。她見識到了墨家的冷酷無情,再也不似從前那般單純。對於墨家而言,她已經不再是小姐,而是敵人。
「不!不可能,我不信,你為什麼還活著?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墨卿語的出現徹底擊潰了李洛洛的心理防線,在絕對的證據面前,她的花言巧語都是蒼白的。
墨卿語柔聲道:「是沈公子救了我。」
沈灼!李洛洛憤恨地看向他,眼神怨毒。她本是勝券在握,因為沈灼出現滿盤皆輸。
「你看我又有什麼用?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嘴上說著喜歡江凌,一切都是為了江凌謀算,但你看看你的周圍再看看江凌,你看看本該意氣風發,灑脫自在的他還剩下什麼?」
沈灼無懼李洛洛的困獸之鬥,朝著她大步而去,每走一步就數一件江凌舊事,從他的師尊衛櫻開始,到沈家,段家,公輸家,墨家……那才是江凌正確的人生軌跡,而不是現在這個一團糟的模樣。
眾人聽著沈灼所言,目瞪口呆。段秋不禁冷笑連連,她算是明白為什麼在秘境中李洛洛一定要針對她,迫害她至此,為的就是心中嫉妒,要她生不如死。
「李洛洛,你不愛江凌,你自始自終愛的都是你自己。你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是為了江凌,而是滿足你對江凌的獨占欲。你未曾認真審視過在你眼前的每一個人,包括江凌,你自詡先知神明,何嘗不是對他人性命的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