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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自找的!」黑衣人殺心驟起,他抬起手,殺意在他掌心凝聚成實質的長|槍。那股力量陰冷霸道,剛一出現,四周的樹木就紛紛枯黃。
黑衣人舉起長|槍,天地昏暗,電閃雷鳴。這是殺意幻化的雷霆一擊,奔雷滾滾,轟地一聲砸下來。
天仿佛傾倒一般,大地陷入一片死亡般寂靜的黑暗中。
作者有話要說:師尊明天出來
第一百三十章 晉江獨發
沒頂的威壓籠罩了天地,四周的靈力被不斷地壓縮,那殺意凝聚的長|槍破空而來,猶如一道銀光劃破天際,留下一道殘影。
沈灼執劍在胸|前,金色的光芒匯聚在劍刃之上,金燦燦的眸子失去了人類該有的情感,冰冷,無情。
「吾有一劍,劍由心生,劍從天來,劍名乾坤!」
沈灼低聲輕語,原本環繞在周身的劍意攸地一頓,瞬間凝聚在一起,融入沈灼的身軀。長劍未破空,卻有劍意沖天而起,那黑暗的長空驟然被撕開一道口子,無堅不摧的劍意化作千劍萬劍,從天而降。
遠遠看去,沈灼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他是劍,劍是他,仿佛他一個念頭便能驅使這世間所有的劍刃。
銀光劃破黑暗飛射而來,沈灼張開雙臂,萬劍在身前凝聚成盾。
槍刃第一次撞擊,磅礴的靈力如同海嘯般攜裹著奔雷之勢轟然落下,萬千劍刃凝聚的護盾被擊散、又再度凝聚,循環反覆,一點點磨掉這第一槍的攻擊。
長|槍銳不可擋,劍意凝聚的劍盾被消磨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第二槍緊跟而來。
沈灼收勢,漠然地壓下翻滾的氣血,握住身前懸空的長劍。劍刃指天,立於胸|前,他並指划過劍刃,隨後往前一揮。
這是峰迴路轉的一劍,沒有殺意,沒有決然,仿佛春風沐雨,大地復甦。劍刃帶出的是斬不斷的生機,它們匯聚在一起,看似柔|軟,卻堅不可摧。
黑暗的天空似有陽光落下來,又像是被風揚起的花瓣,一片片飛舞著,纏上銳利的長|槍。那纏|綿的劍意柔|軟極了,長|槍的攻勢被攔下來,相互僵持膠著。
在這溫柔的背後,沈灼一躍而起,揮出一劍。
這一劍沒有任何花里胡哨之處,堅定霸道,沖天而起,從天而降。巨大的劍影刺破黑暗,向死而生。
黑袍抬手揮出一掌,掌影未至,掌風已然撞上劍影。劍意摧毀了掌風,撞上後面的掌影。兩股力量轟然爆發,大地在震顫,力量的餘波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周圍的一切。
沈灼的劍沒有停,力量的衝擊和反震讓他本就受傷的五臟六腑傷勢加重,鮮血溢出嘴角,眼底布滿血絲。白焰的修復杯水車薪,只能退而求其次,護著他的心臟。黑焰包裹沈灼全身,化為黑色的戰甲。
丹藥抹去沈灼的痛覺,讓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受傷。他的劍越發的狠辣,直接和黑袍纏鬥在一起。
力量的懸殊並沒有讓黑袍討著好,反而一次次吃癟,他意識到眼前這人絕對是不能留,殺心越來越濃郁。
和沈灼的劍刃不同,黑袍更多用的是殺氣,他所修之法陰毒,周身煞氣濃郁。所以才會招致反噬,讓自己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從沈灼手上拿到天心蓮盞,本以為可以緩解身體狀況,不料天心蓮盞的毒素沒有清理乾淨,若非找上墨卿語,後果不敢設想。
舊怨湧上心頭,黑袍下手越發毒辣,沈灼的衣服被鮮血染紅,重傷之處深可見骨。劍刃的金光開始黯淡,眸中的金色也在逐漸褪|去。
丹藥帶來的增幅在消失,沈灼依舊向前。此戰不管是逃還是戰都是死,區別在於是有尊嚴的戰死,還是懦弱的逃避。
長劍斬下黑袍一臂,鮮血噴涌而出,而沈灼自己也中了黑袍一掌,他甚至能聽見胸骨碎裂的聲音,感覺到自己的生機在不斷消失。
他的身體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長劍從手中脫落,重重地跌在他身側。鮮血無法抑制,黑焰也瀕臨潰散,唯有心臟被白焰護著,還在有力地跳動。
沈灼仰望頭頂的天空,術法散去,陽光落下來,溫暖和煦。丹藥的藥性完全消失,反噬之力湧上來,但和沈灼的傷勢相比,根本就不止一提。
沈灼帶著笑意,鮮血並未損去容顏的俊朗,反而有種凌厲的悽美。
黑袍走到沈灼身前,他的兜帽被劃破,已經遮不住那副乾癟佝僂的身軀,失去手臂的一側被他用術法凝血,他的眼神跳躍著怒火和殺意。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般生氣,被一個小輩弄的如此狼狽。
「我突然不想殺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黑袍陰冷道,用靈力捲起沈灼的劍刃,他恨不得將沈灼千刀萬剮。
沈灼冷笑不止,面無懼色,嘲弄地盯著黑袍。哪怕是被人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的氣勢也沒有衰減半分。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一道紅痕浮現在眉間。
黑袍舉起的長劍一頓,電光火石之間,晴空驚雷,一道閃電毫無徵兆地落下,直直地劈在黑袍身上。
雷霆之力非同一般,黑袍毫無防備,雷霆之力入體,瘋狂地摧毀他的五臟六腑,震碎他的經脈。
黑袍噴出一口鮮血,身影不穩,眼底是來不及消散的震驚之色。
沈灼也是一愣,但他沒有遲疑,他吃力地抬起雙手,強忍著靈力的反噬,和不堪負重的身體傳來的陣陣劇痛,咬牙掐訣,控制黑袍手中的長劍刺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