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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悻悻地收回手,凌霜雪站起身往門外走。他不覺得冷,也沒有生病,是有人在背後念叨他,而且這個人只可能是阿昭。
身為位面管理局內的骨幹人才,阿昭選擇打入墨家,以他的能力短時間內混進墨家內部也不是難事,說不定就在附近。
那些小輩來這裡找沈灼敘舊,他正好可以出去看看。沈灼目送凌霜雪離去,等他走的不見人影才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眾人身上,道:「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繼續。」
「還有什麼好繼續的?你人在這裡,心在嗎?」段秋明知故問,笑得燦爛。
沈灼被她打趣也不惱,道:「我不僅心不在這兒,肝也不在,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段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沈灼說的是心肝,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她搓了搓手臂,嫌棄地咦了一聲,竟然直接把凳子往後拉,離沈灼遠一點。
其他人不明所以,宋煜書跟著往後退,不離段秋半步。
沈灼見了,挑釁地笑了一聲,仿佛是在說你也沒好到哪兒去。二人的視線明爭暗鬥,滋出火花。
公輸彤往兩個人之間橫切一刀,打斷兩個人的爭鬥,道:「我們剛才說到各方來的多是年輕弟子,很少有長輩露面。」
公輸彤重新起了話頭,沈灼只能意猶未盡地收回自己的視線。
墨家大擺宴席,場面算的上浩大,以他家的玄門地位就算多來幾個長輩也是應該的。但偏偏事情就是那麼不如人意,各方來的最多的是年輕一輩,像溫家,段家,公輸家,直接小輩帶隊。旁的勉強好一點,也只是一個長輩,烏泱泱一群小輩。
「其實我們還是很給面子,你瞧我們那個在家裡不是備受期待?大師兄既有可能是溫家的下任家士,也有可能是宗門的下任宗士,宋道友寫意宗下任宗士肯定沒跑。段姑娘首席拍賣師,公輸姑娘年紀輕輕就是器宗,就我們這隊伍走出去,不管到哪兒都不寒磣。」
聞人且洋洋得意地介紹身邊的每一個人,只差把驕傲寫在臉上,在學學孔雀開個屏。
他這話聽起來是沒錯,但還是差點意思。墨元昆的身份地位他們這些小輩比不了,橫看豎看都應該有個長輩。
「其實我們這次來了那麼多年輕弟子確有緣由。」溫如寧見聞人且偏了話題,怕他真的把沈灼帶偏,解釋道:「小師弟不妨回憶一下你看到的那些年輕弟子氣息如何?」
沈灼在飛舟上還是看見過不少人,他仔細一回憶:「那些弟子氣息綿長,功底深厚,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然後呢?」宋煜書插嘴問道。
沈灼不解地歪頭,這種事還有什麼然後?
「不是吧,你沒反應過來嗎?這些弟子可都是服用了你提供的洗髓丹。他們脫胎換骨,有別於其他弟子,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宋煜書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意圖也很明顯了,這些勢力就是特意帶著弟子來墨家跟前炫耀。
之前江凌和沈家大打出手的事可是人盡皆知,他們上趕著來給墨家添堵,仿佛成心要墨家瞧瞧他們拿不到的丹藥有什麼樣的奇效。
沈灼禁不住笑起來:「就算這些人真的想給墨家添堵也不可能同時想到這樣損的法子,所以是你們誰做的好事?」
宋煜書當即拍了拍胸脯,要給眾人同樣的暗示,他這個寫意宗的大師兄可以做的得心應手,只需要寥寥幾筆,就能讓那些人反應過來。
「要我說小師弟你才應該多帶幾個沈家的精英弟子過來好好氣一氣墨家,你怎麼一個人就來了?顯得勢單力薄,都沒勁。」聞人且嘆了口氣,湊熱鬧這事向來少不了他,沈灼身邊沒人,他都覺得不合適。
萬一墨家趁機發難,他一人雙拳難敵四手。
只顧著考慮沈灼的聞人且忘了,沈灼身邊還有凌霜雪,一個凌霜雪勝過千軍萬馬。
「我爹說了,同門之誼還是要顧的,不能因為江凌離開幻月仙宗就置之不理。」沈灼淡定開口,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勢單力薄。
沈驍壓根就沒把墨家當回事,讓沈灼前來還是看在江凌的面子上,要是沒有江凌,說不定他還會給墨家找點樂子,喜事喪辦。
既然是同門,沈灼一個人前往就很合理。
眾人也不傻,他們聽明白沈灼的意思,宋煜書眼睛一轉,腦海里就多了不少鬼點子。
「諸位道友,你們真誠心來參加這場親事?」
宋煜書問道,大家一致搖頭。
誠心在墨家的地盤上能值幾個錢?他們各有目的。
「那我們不如找點樂子。」宋煜書一臉不懷好意,低聲道:「明日成親,我們可以這樣……」
第一百七十七章 晉江獨發
經過墨卿語擅作主張那一鬧沒討著好,之後墨家沒有上趕著找不快,第一|夜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凌霜雪知道阿昭在墨家,但是沒見著人,不過阿昭還是通過別的方式聯繫了凌霜雪,只是這個方式過於古早,以至於凌霜雪被他倒了胃口,很有罵人的心。
塞在點心裡的紙條浸了油,字跡有些暈開。阿昭混成了墨家的新晉主幹,被外派了一向特殊的任務。
墨卿語還沒有放棄從沈灼身上弄到傳承的令牌,不管是為了自己考慮,還是真心為了江凌,她都不想便宜沈灼。墨元昆也有從沈灼身上弄到這東西的打算,阿昭這個生面孔就成了很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