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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遲笙對他們的到來毫不意外,就連墨卿語也是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除了他們,丹心宗、曹家,大伯公一家也在場。
墨遲笙因為墨卿語的算計被凌霜雪當成人質要挾,身上多處劍傷,墨家大量的丹藥進補才讓他勉強壓住傷勢,開始好轉。
他此刻坐在首座,把|玩著手裡的扇子,神色越發的陰沉。他和墨卿語開始了冷戰,兄妹二人雖然還是會為了墨家的利益聚在一起,但彼此之間已經無話可談。
墨卿語傲慢又自負,她覺得自己的算計是天經地義的事,要想得到什麼就要付出同等價值。
墨遲笙被她氣笑了,之後便是兄妹間的明爭暗鬥。
前來聚集的人看出了他們之間的端倪,卻還是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談及今日和沈灼的會面。
沈灼直言被奪舍,並且會拿出證據。其他人提到這一點時,墨卿語古怪地笑了兩聲,似嘲弄不屑。
墨遲笙不由地想起自己被她指使去托住凌霜雪時的理由,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雖然墨家的情報網比不上萬寶樓,但也有自己的獨特之處,關於凌霜雪和沈灼之間的恩怨,墨遲笙此前也有過了解。
凌霜雪對沈灼並沒有世人想像的那麼認真,他從時淵夜手中搶了沈灼,對沈灼卻是放養的態度,之前還鬧出逐出師門的風波。
但現在再看凌霜雪和沈灼,哪裡是傳聞中的樣子?他為沈灼衝冠一怒,單是那股威壓就讓人難以抗衡。
凌霜雪態度的轉變,說不定和沈灼口中的奪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身在墨家和二人不熟的墨卿語,當日又怎麼會想到以類似的理由去試探凌霜雪?
墨遲笙心中疑雲密布,他覺得這件事背後的秘密,說不定會超乎他的想像。
「諸位,既然都提到了凌尊者,你們不覺得他殺錢余的手段有點眼熟嗎?」一道讓人耳熟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眾人尋聲而望,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們眼前。
梅若悔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神色凝重,若有所思。他所在的勢力早已和墨家狼狽為奸,他和墨遲笙更是臭味相投,當年逼迫沈家,他助力不小。
但因為隱藏的好,明面上也和墨家沒有什麼交集,其他人很難把他們聯想到一起。
梅若悔的話讓人不解,墨遲笙沒有親眼見到那個場景,催促他別賣關子。
梅若悔遺憾不能製造點懸疑的氣氛,道:「你們可還記得拍賣會當天在拍賣場上出現的那兩個神秘人?他們其中一位不就身帶一種藍色的異火?外結冰霜,內有火焰。而且我記得墨小姐還說過,你們阻擊那日,持劍的青年身上環繞著一團黑霧,猶如魔修。我想那東西恐怕不是黑霧,而是沈灼的異火。」
藍色的冰焰,黑色的魔龍,梅若悔這樣一提醒,那些參與截殺的人頓時回憶起當時的情況。
丘長老更是反應激烈,兩次截殺他都有參與,他仔細一對比,豈不正是有相同之處?
「那二人竟然是凌霜雪和沈灼?可他們一個自稱尊者,一個一直都在沈家的雅間,怎麼可能?」
有人提出不同的質疑,他們那天可是親眼所見,沈灼不僅在沈家,還幫著沈家競價,一擲千金買下一個金鐲。而當時另一個雅間的人是兩個,從頭到尾都沒變過。
「沈灼當日的確在沈家,但只是開始,之後的競價諸位可有再瞧見他的正臉?」墨遲笙反問道。
當日有聞人且打掩護,沈灼不再露面並沒有引起大家的猜疑,可此刻再回想這些事,他們也察覺到古怪之處。
沈灼一開始的高調豈不就是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讓大家潛意識裡有一個他在沈家的認知,之後他再消失,又有誰會發覺?
「沈灼要辦成這件事,需要有一個和他身量相仿的人才不會露出破綻,他們之中又是誰替代了他?」嚴洛冰眉頭緊蹙,對此疑惑不解。他深刻的記得,他第一次和面具人交手,對方用的是獸火,而不是異火。
「是段寒舟。」墨卿語率先接過話茬,墨遲笙見狀,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墨卿語回憶當日的場景道:「新年的第一場拍賣會是段家的大事,不管是段秋還是段無雲都恪守本職,唯有段寒舟當日不見蹤影。他和沈灼是表兄,單看背影的確相似,他完全可以替換沈灼。」
「墨小姐說的不錯,如此一來事情就清晰了。」梅若悔道:「那日那人自稱本尊,這個稱呼把我們帶進了誤區。我們以為他說的是修為,但實際那是他獨有的稱呼。千年之前,尊者境便是大陸的巔|峰,而凌霜雪是尊者境的第一人,所有我們一貫稱他為凌尊者,不是說他只有尊者的修為,而是承認他的第一。」
世界的成長讓修者之間的等級劃分逐漸完善,在尊者境後面多出聖人境和歸墟境,尊者中實力最強的九人被稱為九尊,在尊者中也享有殊榮。至於聖人境,大家熟知的恐怕就是藥聖時淵夜。
而且這個修為還是幾百年前的事,他現在恐怖到了何種地步大家就不清楚了。
超凡入聖者跺一跺腳玄門都要抖三抖,但偶爾也有例外,因為成聖者要渡雷劫,九死一生,就算僥倖突破,稍有不慎也會落下隱患。
墨卿語在暗市遇見的黑袍人便是萬幸中的不幸,他雖然入聖境,卻沒有完全渡過雷劫,身體衰敗到如今的地步。追殺沈灼之時又被沈灼斷了一臂,差點跌出聖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