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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聲不受控制,哪怕偏開了臉還是能感受到那灼熱的氣息呼在身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師尊,我很高興你回來找我」
沈灼在凌霜雪的耳邊輕聲道,凌霜雪側過臉,從耳朵到脖頸的地方一覽無餘。沈灼的吻落在凌霜雪的頸邊,那輕柔的觸感讓凌霜雪渾身一顫,他不可置信地捂著脖子轉過頭來。
他以為親|吻便是親密無間的事,潛意識裡迴避,害怕那種上癮般的感覺會讓自己沉|淪。沒想到沈灼來這一下,明明比親|吻輕,卻讓人心悸,敏|感不已。
局面超出他的掌控,他的冷靜就會有所波動。
沈灼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仗著遮掩了氣息,其他人不會注意到,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凌霜雪卻不能完全忽視人群,他能感覺到每一個人走過的腳步聲,時時刻刻提醒他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的身體有些僵硬,聲音發顫道:「你先放開我。」
「我太開心了,所以師尊再讓我抱一抱吧。」沈灼這話只有歡喜,沒有任何的情|欲。他伏在凌霜雪的肩上,貪戀他的氣息,不想鬆開手。
從胭脂鋪子走出來看不見凌霜雪那一瞬間的失落,在看見凌霜雪回身的剎那都變成了歡喜。他可以期待在凌霜雪心裡,自己不僅僅只是一個徒弟,凌霜雪也會在乎他的心情,就像他在乎凌霜雪那般。
撒嬌般的舉止讓凌霜雪升起的冷硬又淡下去,他沒再說出拒絕的話,哪怕無法抑制內心的緊張,還是由了沈灼的性子,讓他多抱一會兒。
等沈灼抱夠了,願意鬆手,黑焰乖乖散去,凌霜雪整理自己的衣襟,頭微垂,臉上的紅暈還未淡去。
他素來不愛束冠扎發,發間只有一根玉簪,簡單地綰了一半的青絲。此刻長發垂在肩上,泛紅的耳垂從發間露出少許,紅艷欲滴。
沈灼的目光黏在他的身上,貪戀地描繪,捨不得挪開。凌霜雪整理好衣襟,拿回自己的梅花燈,收入儲物鐲,道:「要回去了嗎?」
沈灼回神,道:「不急,我再帶師尊去個地方。」
沈灼伸出手,這一次凌霜雪避開了。許是剛才的燥熱還沒褪|去,他這會兒不想太過親密。
沈灼瞭然,只是往凌霜雪身邊挪了挪,和他並肩而行。
沈灼這次帶凌霜雪去的是個小型的交易場所,不同外面的燈火通明,這裡整體偏暗。進去之時,還有人遞上來兩張鬼面具和斗篷。
凌霜雪接過瞧了一眼,上面有粗劣的隱藏陣法,大概是做的人不怎麼用心,潦草的很,只能隨便遮一遮。
沈灼帶上了自己的面具,見凌霜雪拿著東西發呆,便接過去,抬手給他繫上,道:「師尊有所不知,這裡是一個淘金的暗場,裡面的東西多是在明面上無法出手之物。只要膽子夠大,看上了就可以隨意叫價。」
明面上不能出售的東西,一些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一些是來路不正。
段家有一個特殊的規定,來路不正的東西中,殺業過重之物,不可在此交易。這是因為此前出過一樁因為殺人越貨引發的血案,段家暗樓也折損了一批力量,對方惹上的瘋子敵友不分,見人就殺。
沈灼和凌霜雪走進去,外界的聲音一空,陰冷感撲面而來。一條不大的巷子裡,來往的人都是鬼面具加斗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這裡沒有喧囂之聲,大家都在安靜地挑選自己看上的東西。
沈灼怕人多和凌霜雪走散,再度握住他的手。這一次凌霜雪沒有掙開,反而在他耳邊低語道:「跟著我。」
這裡不同外間,氣息陰鬱繁雜,殺意和戾氣混雜其中,根本就很難分清誰是誰。凌霜雪一改懶散的態度,神情戒備。
沈灼察覺到他的緊張,輕撫他的手背,傳音道:「師尊不用擔心,這裡有段家的人守護秩序。」
暗市之中,這種暗場最容易生出亂子。不僅是暗衛在這裡,暗樓的首領也會在此坐鎮。
如今暗樓被段炎淳交給了段無雲,此刻他正如沈灼所說,在這暗場不起眼的屋脊角落,斂去了全身的氣息,負劍而立,身姿挺拔,一席黑衣襯的面容更是冷肅。
他一向不苟言笑,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個鐵血首領,沒有人情味。
不過今日這沒有人情味的人可比以往柔和多了,因為在他身邊的屋脊上還坐著一個人。這人面若好女,盤膝抱酒,正喝的盡興。
段寒舟拽了拽段無雲的衣袍,仰頭看著他,笑道:「你都盯了那麼久了,不累嗎?要不要來喝兩口?」
「這幾日魚龍混雜,不可鬆懈。」段無雲不喜歡把公事和私事混為一談,但在段寒舟面前總會稍微退讓一二。
段寒舟只是笑,他繼承了娘親的好容貌,這張臉在燈火間明媚生輝,就像是暗夜裡幻化出來的妖|媚,吐氣如蘭,欲引身邊人春宵一度。
他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隨後站起身拉過段無雲,直接親上去。段無雲下意識地回應他,被他渡了一口酒,瞳孔驟縮,身體很快燥熱起來。
但他定力驚人,哪怕受了段寒舟的撩撥,此刻呼吸微喘,也沒有更過分的舉動。
段寒舟笑著推開他,擦去嘴角的水漬,挑釁道:「你不喝,我就只有用我的辦法讓你喝。」
段無雲眼神微暗,冷酷道:「酒意會讓人遲鈍,你別鬧。」
「會讓人遲鈍的只有酒意嗎?」段寒舟微仰頭,喉結滾動,面帶潮紅,染了水光的唇格外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