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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見狀,暗道壞了,使出鬼影秘技,就要去搶三叔手上的東西。一旦他得手,先發制人拿走帳單,在隨便幾句打發他們。沒有帳目,話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沈灼一直防著他,在他出手的瞬間,身影一晃就把人攔下來,笑吟吟地再度鉗制他的手腕。這在外人看來,還以為他們關係多好。
大伯心裡一驚,沈灼的變化讓他始料未及。
從沈灼限制他的實力來看,哪裡還是當年修為止步的模樣?
「大伯,我知道你們家大業大,千萬靈石在手上也不算個事。既然如此,我們就聽一聽,合計一下,也好讓八叔發善心。」沈灼的聲音沉下去,面上的笑意逐漸泛冷。
三叔那頭面不改色地開始算帳,和一般的帳單不一樣,小姑寫的不僅僅有八叔砸壞的東西,還有是八叔帶著什麼人砸壞,為什麼砸壞。
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張帳單,而是八叔個人的『英勇事跡』,所以當眾人聽見八叔爛醉如泥耍酒瘋,帶著合|歡宗的女修招搖過市,因為不行又買不到壯陽丹惱羞成怒時,便知道這事不簡單了。
八叔自己也聽出了不對勁,他做的一切是為了給沈驍找不快,但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反而成了他為了那些紅粉知己不分輕重。
沈灼也是一愣,隨即笑出聲,對大伯道:「沒看出來八叔的生活如此豐富多彩,就是不夠老當益壯。」
大伯氣的臉都綠了,還要維持一臉的假笑,面目反倒猙獰起來。
他揮退沈灼,拂袖怒道:「夠了,弟妹,你給個數,大哥讓八弟還你,決不少你半塊。」
大伯聲音發了狠,這話看起來有可信度多了。
葉瀾溪抬眸看他一眼,道:「三哥,把小妹的合計念給大哥聽聽。」
三叔很快翻到最後一頁,道:「以上損毀丹藥,丹爐,陣法,屋舍修葺……共計五千三百七十四萬中品靈石。」
「放屁,你們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獅子大張口。」八叔之前還一臉不屑,這會兒聽見總數當場跳腳,痛罵起來。
就連大伯也詫異地看過來,皮笑肉不笑道:「弟妹,這是算錯了吧?」
五千三百七十四萬中品靈石不是個小數目,若是下品還說的過去。
圍觀的人群也在交頭接耳,有人瞠目結舌。畢竟一開始念的數都還很正常,按照這個情況,是加不到中品。
三叔翻了翻帳單,一本正經道:「這裡有寫,因為八弟在自己的紅粉知己面前誇下海口,我們鋪子上的東西隨便拿,都算他的。所以她們拿走了十顆六品丹,三顆七品丹,一顆玄丹。」
沈家的鋪子上是只賣簡單的基礎丹,但不代表沒有高階丹藥。
三叔這話一出,周圍爆發出一陣譁然之聲,其他東西可能不值錢,但這幾個高階丹藥,這個價不貴。
八叔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狡辯道:「我當時不過是說說而已,這也能怪在我頭上?」
一句說說而已,就是無形地承認了這件事,大伯罵了句蠢貨,這下想挽回都沒有藉口。
葉瀾溪目光銳利,反問道:「你帶著人去拿走的東西,找你有什麼問題嗎?」
沈灼走到三叔旁邊接過帳單,沒念的部分也很精彩,他拿薄薄的幾頁紙,不搭理八叔,涼涼地開口道:「大伯,你以為如何?」
大伯氣的頭昏腦漲,道:「弟妹,這個數別說是八弟,就是我們一大家子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拿出來,不如明日我差人給你們送去?」
「好啊。」沈灼先葉瀾溪一步答應,揚了揚手裡的帳單,道:「我相信八叔也不想這些東西傳遍花錦城。」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帳目是其次,那些光榮事跡才是重頭戲。
周圍的人聽了,頓時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就能拿到那幾張紙,相互八卦一番。
「沈公子,我瞧著你這幾張紙實在是過於有趣。要不這樣,我給你五千三百七十萬中品靈石,你把這帳單給我,讓我和諸位品閱一番。」
在這一片議論聲中,一人突兀開口,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聞聲看去是個五官端正的青年,衣著考究,衣服上繡的一隻正在寫意的筆。
那筆彰顯了青年的身份,一個剛剛興起的上流勢力,他們宗門沒什麼特別之處,也就寫寫玄門的小八卦,供大家在枯燥的修道之於解解悶。
八叔的桃色帳單要是真到了青年手上,恐怕未來的幾年他都是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青年這一手簡直就是神助攻,八叔想賴帳,大伯也丟不起這人。所以他今天為什麼要出來管這事?他裝作不知道豈不是更好?大伯懊悔不已。
「弟妹,靈石我現在就給你。」大伯心裡憋了一口惡氣,他走到八叔身邊,拽過人不知道商量了什麼。
八叔像是霜打的瘸子,垂頭喪氣,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地把手上有的靈石交出來。他這些年沒有人約束,作威作福還是攢了不少積蓄。但這一大筆太多,足夠他肉痛到吐血,氣個幾天幾夜寢食難安。
大伯拿著儲物袋走來,沈灼沒給他靠近葉瀾溪的機會,自己橫過來接下,臉上帶著笑,嘴上說著謝謝大伯公道,神識把靈石輕點一番,確定不差數後交到葉瀾溪手上。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們就不多叨擾,大伯再見。」沈灼對大伯揮手,走的毫不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