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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儀山一行讓沈灼耽擱了不少訓練,後面的時間他便把其他的事都先放一邊,專心應對起宗門大比。眼看著比賽的時間越來越接近,沈灼的內心也是充滿期待。
這日距離宗門大比不過一|夜,所有的訓練都提早結束,沈灼前腳剛從追雲峰踏回後山,後腳曹瘋子就找上門來。
他和沈灼也算同生共死,彼此的關係飛速拉近,後面的課程曹瘋子還跟著沈灼去湊過熱鬧,惹的授課長老們吹鬍子瞪眼。
一個瘋子,一個廢物,在校場裡也算是絕配。
曹瘋子今日來尋沈灼,又不肯明說是什麼事,表現的神神秘秘,只是要沈灼跟著他走。
凌霜雪沒有阻攔,入冬以後他越發懶散,拿嬌嬌當了腳墊,在暖閣一坐就是一天。
沈灼跟著曹瘋子離去,再度踏進南山亭的小尖塔樓。樓頂厚重的窗簾拆了大半,只剩下少數的一點遮擋視線,不在阻攔光暈。
許琦還是老樣子,臥在榻上抽著煙杆,嫵媚妖異。不同的是他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沈灼當初給他留下的丹藥有用,緩解了他的痛楚。
今日曹瘋子把沈灼帶來就是受了許琦的相邀,他讓人備了酒水,請他們二人落座。
沈灼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詫異道:「兩位師兄這是遇見了什麼高興的事不成?」
「你們高興不高興要等明日,但我很高興。畢竟我明日是台下看戲的人,而你們是台上唱戲的人。」許琦聲音嘶啞,尾音微揚。
宗門大比算得上是盛事,就是一年一度也不影響它的熱鬧,許琦早就讓人找好位置,準備去湊個熱鬧。
沈灼聽見許琦話里的微妙,道:「你們?」
他說著看向曹瘋子,用眼神詢問。
曹瘋子偷倒了一杯酒,準備過個嘴癮,被沈灼的視線一掃,又連忙放下,大笑道:「我去湊個熱鬧。」
「這個熱鬧可不好湊。」沈灼不信曹瘋子這話,宗門大比那叫有仇的報仇,沒仇的靠邊。曹瘋子雖然瘋了點,但還沒到要上台去和人拼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許琦吐出一口煙霧,冷哼道:「總有不怕死的覺得好玩,沈師弟何必操心。你與其擔心他,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我可聽說了,你參加宗門大比是和你師尊定了賭注。」
沈灼有些詫異,他和凌霜雪的賭注並未公開,許琦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
「沈師弟,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些人在你眼裡或許正直又值得信賴,但他身邊的人可就不一定了。我要是猜的不錯,在你明日上場之前,你和你師尊的賭注就會傳遍整個宗門。到時候,你的阻礙只會比之前更多。」
許琦看過來,目光晦暗不明。
南山亭的消息一向傳的最快,他們小尖塔樓都知道,其他人要知道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更何況這後面還有一隻手在推波助瀾,恨不得置沈灼於死地。
「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許琦別有深意地說著,那仿佛是捕捉獵物的眼神,看的沈灼一陣發冷。
這下沈灼已經猜到消息因何而出,這件事他只告訴了江凌,以江凌的品行自然不會選擇這種方法在背後使絆子,但現在江凌身邊多了個墨卿語。
這個墨家的小姐不介意給沈灼添堵,外界深究個緣由,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沈灼『喜歡』過江凌。
明眼人瞧的出墨卿語對江凌的感情,隨隨便便腦補一番就是一出大戲。
沈灼瞭然,如此也說得通曹瘋子為什麼要參賽。
賭局下的開場危機四伏,曹瘋子是不放心沈灼,才會選擇跟著上場。不說別的,讓他幫沈灼篩掉幾個對手他還是綽綽有餘。
「許師兄,我知道你們小尖塔樓每一年的宗門大筆都會開賭局,今年情況如何?你要不要也和我賭一局,在我身上押次寶?」
沈灼心念一動,面對這個危機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來了興致,想要找點樂子。
許琦不屑道:「你還真敢說!」
「這有什麼敢不敢的,我就覺得沈師弟可以,我壓沈師弟頭籌。」
曹瘋子突然搭話,他喝了幾杯酒,面色紅潤,眼神有些不清楚。不過他理智尚在,只是舌|頭髮木,說話含糊。
曹瘋子酒量太差,許琦見怪不怪,並不搭理他,對沈灼道:「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此番權衡,怎麼看江凌勝出的可能都比你高。而且他背後還有個紅粉知己,實不相瞞,墨家押的他。」
墨家和江凌不對付,不可能摻和到這種事中。許琦不會看不出來,但他還是要把墨卿語歸入墨家,這樣將來有什麼問題也好一併甩給墨家,而不是個人行為。
「我的確沒有可以讓許師兄看見價值的地方,如此還是算了。」沈灼沒有強求,他露出遺憾的神情,當真不在提。
許琦一愣,正常情況下沈灼不應該找理由來說服他嗎?這樣隨隨便便的放棄,哪裡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曹瘋子偷偷地又喝了兩杯酒,道:「沈師弟你別聽他胡說,他說了不算,我押你。不僅是我,就是追雲峰上的師兄師姐,他們肯定也押你,他們……」
曹瘋子醉酒後的話格外的多,許琦臉上的笑意掛不住,彈出一道靈力封了曹瘋子的聲音,等他一個人哇哇個不停。
「押注這事不到最後都是變數,沈師弟無需在意。我們喝酒,這第一杯我祝你好運。」許琦端起酒杯敬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