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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寬自動忽略了太子的話,燕霜覺得恐怕王寬認為太子在無能狂怒,就拿他恭敬態度下愈發漫不經心的話就知道了。
況且,燕霜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王寬身後的中年男人,挑了挑眉,終於啊,洛相,出現了。
燕安踏進溫暖的內室時,就知道太子在王寬這裡這段時間看來過得並不怎麼樣了。
看似處處精緻,實則處處限制,還有……處處都是陷阱毒物。
都是些慢性毒物,或者是使人生病的藥物,若非他精通此道,恐怕都感覺不出來。
燕安慢慢朝躺在床上的太子行禮,態度看起來散漫極了,很難不看出這是某些人的授意。
「草民參見太子。」
太子鳳眼裡滿是憤怒:「誰准許你們進來的!」
王寬滿臉陪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沒這麼好聽了。
「殿下如今都病得如此之重了,怎麼還能逞強呢,還是讓大夫快快診治吧,不然老臣怎麼給皇上交代啊。」
太子冷笑了一聲:「我看你是巴不得孤死了吧。」
這算是撕破臉皮的話了,然而王寬就像是沒聽到似的,面不改色地說道:「殿下說的是什麼話,南宮安,還不快快診治太子,如今都病得說胡話了。」王寬嘆了口氣,像是因為太子的不信任而感到傷心,「殿下,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殿下在我王寬府上,若是殿下死在了這裡,恐怕我王寬要背負弒君的罪名後世流傳啊。」
如果不是知道王寬的打算的話,燕霜恐怕都要被對方給說服了。
她多看了一眼淡漠得好像對眼前的場景和對話都不敢興趣的燕安,全身上下都是一股世外高人藥王谷出世弟子的漠然。
南宮安?
她怎麼不知道燕安改名了?
燕霜眯了眯眼睛,看著燕安,看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燕安和南宮凌風的關係意外的好啊。
或許是他們分開的那三年?
不過如今當務之急是眼前的場景,燕霜將這個事情強行按在心底,努力忽略其中的不爽,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場上。
燕安診治完之後,按照王寬給的話說了,言語之中無不說明著太子恐怕已經沒有辦法恢復到原本的身體情況了。
得到了王寬與洛相滿意的眼神各一枚。
於是洛相閃亮登場,燕霜托著腮看著洛相噼里啪啦的一頓反派宣言,然後終於等到了今天的重頭戲。
他拿出了「聖旨」。
「太子聽旨!」
床上的太子顯然氣炸了,但是氣炸的太子仍然保持著他的風度,他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到有了幾分病美人的脆弱。
「洛嶺山,你敢假傳聖旨!」
洛相既沒有露出得意的笑容,也沒有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他勝券在握,正準備攤開聖旨念時,聽見了雨幕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呼喊聲。
「洛大人!王大人!不好了!」
王寬心中一驚,他原本已經在等待洛相的動作了,兩三步走到門邊,皺著眉看著喧譁的小廝跑到門前,小廝身上還帶著濕漉漉的雨水,卻滿臉驚恐,大聲地說出了在場人震驚的話。
「大人!太子殿下回到京城了!並且帶禁軍包圍了皇城!」
王寬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回頭,看見了原本勉力支撐坐起來的太子,露出了笑嘻嘻原本完全不會做出的模樣。
他懶散地撐著腦袋,姿態肆意慵懶,這是太子殿下絕對不會做出來這種毫無禮儀的姿勢,也是太子絕對沒有的閒散氣質。
他笑眯眯道:「嘻嘻,都被騙了吧。」
第86章 大震跑不了,小震不用跑……
當聽見床上的「太子」說完話時, 原本就難看的兩個人的臉色,看起來更是精彩,燕霜恨不得現在就有相機給拍下來。
就看見太子盤著腿坐著, 姿態懶散,帶著一種戲弄他人後的得意:「本來還以為可以再呆久一點的,沒有想到殿下這麼快就到京城了。」
洛相在「太子」開口後就後退了好幾步, 他顯然是氣到了,指著「太子」問:「你是誰?!」
王寬也看著他。
「太子」掏了掏耳朵,語氣慢悠悠的:「喊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又不是像你們這麼老了一樣,不但愛想有的沒的, 還聽不見。」
王寬眼睛一眯,「你就是偷走了玉璽的人?」
「太子」一臉無辜:「啊?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
「怪不得在靈隱寺找不到,原來你是故意說給我聽的。」王寬冷笑了一聲,「竟敢在我府上做出這樣的事, 那是也太小瞧我了吧?」說完他招了招手, 喊道, 「來人啊!給我把他們拿下!」
「太子」搖了搖頭,似乎是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王司公, 剛才還對我恭恭敬敬的,現在就想以下犯上了?」
王寬都要被氣笑了, 他冷冷道:「就憑你也配?」
說完就發現了不對勁,怎麼他喊了來人, 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洛相來頒布聖旨, 自然不是單單給他們幾個聽的,此時院落的大門大開,甚至還帶了些官員,就是為了讓大家見證, 廢太子的聖旨的頒布,然而原本還帶著些許吵雜聲的現場,卻安靜得只剩下了他們的聲音。
王寬猛然回頭,發現門外的幾個官員倒在地上,而其他的小廝丫鬟們也似乎都昏了過去。
「在找誰?你的那些影衛?還是府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