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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
林有樂應的很果決。
既然齊夫人這樣講,肯定跟這個玄乎的事有關,再不信也得信!
何況他經歷的事可比前世今生要玄乎多了。
齊夫人看向他。
林有樂說:「關於前世今生這種事,我曾經在網上看到過好幾個例子,絕頂聰明的人、記得上輩子戀人的人、才兩三歲就能說出另外一個人生全部事跡記憶的人等等,有不少。」
齊夫人聽到這些話,哽咽一聲,忍不住捂住了臉。
她沒讓一個孩子看見自己的脆弱和濕熱的眼,極力平復好情緒後,開口說:「我們去過你家,在你很小的時候。」
林有樂的雙手原本放在腿上,聽到齊夫人要從頭開始說,忍不住抓緊。
他直覺接下來的內容可能會顛覆自己的認知。
小心的控制著呼吸,但還是微微急促起來。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的小瑾才六歲……」
小兒子突然三天兩頭的讓司機開車往一個犄角旮旯的村莊裡跑,身為父母,齊夫人怎麼可能不關心?很快,她就知道齊瑾去那兒是找誰了。
她叫人查過,那個叫林有樂的小男孩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人,上面有個姐姐,父母務農,再祖上三代,都是本分老實的農民。
普普通通、毫無特殊。
所以——她家孩子從小到大都在城裡在國外,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那個連地圖上都沒畫出來的農村的小孩?
解釋很多,但都對不上。
齊夫人便去問小兒子,但得不到答案,問多了,小小的齊瑾還會發瘋的哭喊,如果不讓他繼續外出更是砸屋子裡各種東西聽不進去任何話……
她的小兒子病了。
但那行為舉止說白了更像是發瘋中邪。
一個夜裡,因為這事失眠到睡不著的齊夫人起床,她心中不安,想要去孩子臥室里看看人,結果就撞見了六歲的小齊瑾試圖爬出陽台。
儘管是在三樓,但家裡光一層的大廳就有六七米高,再加上三樓。
齊夫人險些嚇得魂飛魄散!
幸好她發現得及時,抱下兒子,總算有驚無險,但同時也再不敢攔著或者關著小兒子。
她讓他自由出行,但多派了幾個信得過的保鏢陪同。
轉折點在七歲那年,也就是齊瑾異常行為出現的次年,齊瑾告訴他們,他要去那個小村莊裡的小學念書。
自家兒子從小錦衣玉食含著金湯匙出生,做父母的疼愛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捨得把他丟到那樣交通又不方便且衣食住行十分落後的村子裡?
齊夫人是一百萬個不願意,但又怕兒子做出偏激的事來,思來想去就跟丈夫商量,不如將那落後的村子改造成新農村,把生活條件提上來。
其他可以慢慢來,但學校不行,學校必須第一時間投資興建或者動工修繕。
過去的半年多時間裡,齊夫人跟她丈夫一直在為兒子的「怪病」想辦法,好在終於有了眉目,國外有在這方面很有權威的心理醫生團隊,了解這種情況。
對方說:
——不可能好端端的突然出現錯亂的記憶,肯定是有人給他強加暗示洗腦,給他灌輸了一個絕對的念頭。
孩子還小,非常容易被人影響到進而被控制。
這種類似於「傀儡」的形容,讓齊夫人害怕的很,就擔心對方企圖不良毀了她小兒子,所以,在決定給學校資助之前,她跟她丈夫以及女兒,商量著一起去了一趟那個村子。
說起陳年舊事還好,一想起最近小兒子渾渾噩噩一副人不人鬼不鬼、心如死灰的模樣,齊夫人心中就痛苦萬分。
她丈夫和大兒子總安慰說:小孩失戀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可她不那樣覺得。
那是一種難言的身為母親的直覺,她惶恐的感知到,自己很可能馬上要失去小兒了。
每個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這些天,齊夫人都跟丈夫分房睡。
她不怪丈夫不理解自己的擔憂,也不強求對方理解自己,天底下孩子出了點什麼事,當媽的總最心疼最不安最害怕。
別說孩子已經長大。
在做母親的眼裡,哪怕兒子成家立業了,也永遠是個需要人疼的孩子。
齊夫人忍不住胡思亂想,夜夜難免。
才短短兩天就精神衰弱了。
她讓醫生開安眠藥,開了又不敢吃,閉上眼睛就是火光沖天、兒子站在火里消失不見又或者被大水沖走、不管她怎麼拼命抓也抓不回來的畫面。
終於,她在坐臥難安的奔潰邊緣,放棄了。
解鈴還需系鈴人。
齊夫人不聽兒子和丈夫說的——小瑾還小,初戀都是這樣要死要活的,等過段時間就沒事了。
她想找到林有樂。
求求林有樂救救自己兒子,不管他要什麼都可以答應。
齊夫人說到動情處,眼眶紅熱。
而坐在她身旁半米不到的林有樂,卻如!置!冰!窖!!!
他的渾身血液都被凝固,從頭到腳、冰涼刺骨的感覺一陣陣傳到心臟,到最後只剩下機械的呼吸。
大腦空白一片又山呼海嘯一樣翻騰——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齊夫人看到林有樂的臉色慘白如紙,嚇到了,「小樂?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