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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沒有什麼比萌萌噠的人類幼崽更治癒的了,雲禧疲累頓消,湊過去,在他臉蛋上啃了好幾口。
「啊,娘&*@……」豆豆嫌棄地用手背擦了一下,咿咿呀呀地指責雲禧的粗魯。
「咚咚!」大門被敲響了,「雲娘子開門。」
聽聲音是小果子。
應該是季昀松送和離書來了吧!
雲禧的笑眼彎了彎,抱起豆豆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果然是季昀松,小果子抱著大西瓜在他身後。
季昀松拱了拱手,「雲娘子。」他穿著一席玉色絲袍,火燒雲的橙紅色光芒給他鑲了一道金色的邊。
雲禧還禮,「四爺請進。」
四人一起進了院子。
季昀松四下看了看。
上房三間,一明兩暗,無耳房。
兩個灶台,灶上兩隻鍋一起冒著熱氣。
青磚一絲塵土也無,井沿兒上的青石光可鑑人,西側的簡易廚房旁栽著一棵茂盛的丁香,雖不是花期,但仍有一兩支含苞的花朵。
院子不大,收拾得乾淨利落。
季昀松在心裡連連點頭,難怪要自立門戶,確實有點本事。
雲禧把豆豆放回澡盆里,取來兩隻條凳,又倒了兩碗涼茶遞給他們。
季昀松坐下,接過茶碗抿了一口,香氣清雅,滋味甘醇,非常好喝,不由贊了一聲,「好喝。」
「啊!」豆豆眼巴巴地看著他,「喝!」
這一聲說得清楚分明。
季昀松驚訝道:「他真會說話了?」
雲禧取來一杯涼開水,「不會說話,只會照貓畫虎地說單個字。」
小果子道:「雲娘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一般都是一歲左右。」
雲禧舀一勺水餵豆豆,「這不正好一歲左右嗎?」
小果子搖頭失笑,「您這左右的跨度也忒大了點兒。」
雲禧不跟他爭辯,目光在季昀松身上一掃,說道:「四爺是來送和離書的嗎?」
豆豆大口大口地喝水,喝得規矩而且乾淨,季昀松正看得入神,冷不防聽見這一句,涼茶差點灑了,「不,不是,小果子說你今天開業,我過來看看情況。」
雲禧意味深長,「四爺放心,即便和離了,我也不會到處壞你的名聲。」
季昀松明白了,那天在福來客棧外面的談話被她聽見了。
他尷尬地轉了轉茶碗,「不著急,等你生意穩定穩定再說。」
「這樣不……」雲禧本想繼續拒絕,但她忽然想起了孟子義的胳膊,「好,多謝四爺,等等也好。」
季昀松莫名鬆了口氣,舉起茶碗一飲而盡,把空碗交給了小果子,「生意怎麼樣?」
雲禧拿起一隻熊布偶給豆豆玩,把水放回去,往兩個爐灶里各放兩根劈柴,「不好,所以想做點小食補充一下。」
季昀松問道:「鍋里煮的是什麼?」
雲禧道:「黑涼粉,還沒做完,明天早上才……」仙草凍也叫黑涼粉。
「咚咚咚……」大門又被砸響了。
「這麼晚了誰會來?」季昀松面色一肅,「你們娘倆進屋去,小果子開門。」
「雲娘子,快開門,救命啊!」錢娘子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
雲禧一下子站了起來。
小果子反應很快,拔腿朝大門跑了過去。
雲禧道:「你幫我看會兒孩子,我去看看。」
季昀松想了想,「我帶他和你一起去。」
雲禧道:「不行,他剛喝完水,一會兒就該尿了。」
「尿,尿!」豆豆肉乎乎的小爪子在澡盆上連拍了兩下。
「嘩……」
因為沒外人,他穿的是開襠褲,一道水箭徑直噴到了澡盆壁上。
季昀松忍俊不禁。
「我的被子。」雲禧扶額,無奈道,「行吧,就讓他撒完吧。」
小傢伙正尿得旁若無人時,錢娘子進來了,急吼吼地說道:「雲娘子,客棧里的客人忽然看不見了,他家男人說我們在菜里下了毒,要打要殺的,我家掌柜的被他打破了腦袋,出了不少血,雲娘子,快跟我過去看看吧。」
雲禧若有所思,暴盲症?這種病的病因很多啊。
季昀松抱起尿完的小豆豆,說道:「怎麼不找瑞寧堂的大夫?雲娘子這邊不但沒有坐堂大夫,連棵草藥都沒有,只怕難以勝任啊。」
錢娘子這才注意到他,趕忙用手帕擦了把鼻涕,「原來林公子也在,失禮了。唐大夫喝醉了,趙大夫倒是找來了,只是沒看出什麼來。」她只知道季昀松原來的身份,不知其後來的際遇。
雲禧往上房走了過去,「我去取針。小果子,你替我看火,不要大火,保持現狀即可。」
小果子應了一聲。
第8章 暴盲
福來客棧。
外面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鬧哄哄,說什麼的都有。
大堂里已經亂套了,桌椅東倒西歪,盤碗碎了,狼藉一片。
錢掌柜捂著額頭的帕子血跡斑斑,兩個年輕夥計擋在他前面,拿著木棍與一個大漢對峙,還有一名年輕女子坐在唯一一把立著的椅子上哀哀地哭。
趙大夫束手無策地站在角落裡,遠遠地勸道:「這位仁兄,有話好好說嘛,飯和菜都用銀針驗過了,肯定沒毒。」
大漢暴躁了,「沒毒眼睛怎麼瞎了?你倒是說出個一二三啊,啥也看不出來就少放屁,不想挨打就我滾遠點兒,不然老子一大耳刮子砸下去,打碎你滿嘴包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