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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婦人針感明顯,得氣迅速,輔以內力引導,療效極為顯著。
幾針刺完,雲禧說道:「起來吧,動一動,感覺一下。」
婦人坐起來,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笑道:「神了,真不疼了。巧妹啊,我不疼了!」
「我就知道雲大夫能治好。」巧妹說道。
雲禧從帘子里鑽出來,「不是什麼大毛病。」
巧妹問:「需要服藥嗎?」
雲禧道:「不用。」
巧妹又問:「需要再來一趟嗎?」
雲禧道:「也不用。」
「喲,這麼一會兒就好了!」
「這醫術可以啊。」
「不是假的吧。」
「也有可能?」
……
「放你娘的屁,老娘要是假裝的死全家,哪個再編排老娘死哪個全家!」那婦人性情暴躁,掀開帘子就開罵。
在門口議論的幾個婦人趕緊散了。
巧妹埋怨道:「大姑姐,這是在城裡,可不好這樣罵人。」
婦人道:「就罵了,咋地?再埋汰我,我就要打人了!」
巧妹還想再勸,被雲禧攔住了,「雖說氣大傷身,但這位姐姐脾氣就是這樣,你這會兒不讓她說反而對身體不好。」
婦人得到雲禧的支持,有些得意,「就是,有脾氣不發王八蛋。」
雲禧哭笑不得,「我不是說姐姐做得對,而是你這病剛好,她現在勸你不適合。」
婦人系好扣襻兒,「我不管,我就這樣。」
第11章 神秘
雲禧無語,自去盆里洗手。
婦人抹搭她一眼,不高興地說道:「雲大夫這是嫌棄我埋汰嗎?」
巧妹臉上一僵,訕笑道:「雲大夫,我大姑姐是直脾氣,有啥說啥,千萬別往心裡去。」
雲禧擺擺手,耐心解釋道:「每次看完病我都會洗手,床單也會每天更換。但這並不是嫌你埋汰,而是為你和為其他病人負責。因為你不知道來的病人都有什麼病,會不會傳染,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婦人恍然:「也就是說,誰來你都會洗手。」
雲禧頷首,從抽屜里取出脈案,提筆書寫,一邊寫一邊囑咐道:「房事暫停幾天。」
「啊?」婦人先是一驚,隨即臉紅了,粗聲粗氣地問道,「診金多少?」
雲禧道:「坐堂問診二十錢,放桌面上就行。」這是她綜合幾個醫館藥鋪定出的價格。
出診診金視距離遠近而不同:京城之內,近處五十錢,遠處一百到三百錢不等。
她是女子,為防止男人無聊搭訕,價格比一般醫館略高三五文錢。
婦人道:「有點貴。」
巧妹扯了她一下,「不貴了,人家又不賣你藥。」
「那倒也是。」婦人收起精明的嘴臉,從荷包里數出二十文放到桌面上了。
巧妹打了一躬,「謝謝雲大夫,我們還得買些東西,這就走了。」
雲禧起身送了出去,回來時,發現椅子旁的雞蛋籃子還在。
她趕緊提上籃子追了出去,「巧妹,雞蛋忘拿了。」
不喊不要緊,一喊巧妹拉著她的大姑姐走得更快了,頭也不回地說道:「那是特地拿來給雲大夫的謝禮,就收下吧。」
「謝謝。」雲禧便也罷了。
付出不要回報固然是美德,但堅辭他人的好意,也是一種不禮貌。
她提著籃子準備進屋,卻被一個老太太拉住了袖子,「雲大夫啊,我兒是秀才,最近總睡不著覺,針灸能治不?」
雲禧心中一樂,暗道,儘管那位大姑姐魯莽了些,但GG作用可真不小。
她說道:「一般說來還行,針灸對失眠有明顯的調節作用。」
另一個男子問道:「我總腰疼,能治不?」
雲禧點點頭,「能。但也要看是哪種腰疼,不同的腰疼治療方法不一樣。」
又一個中年女人道:「對對對,我也腰疼,針灸好使不?」
……
大傢伙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雲禧道:「針灸對很多疾病都有顯著療效,但要具體病情具體分析,有的病會立竿見影,有的病則需要長短不一的療程,不能一概而論。如果大家信任我,可以單獨來找我,我的針法、灸法、以及推拿都還不錯。」
那中年女人道:「那行,等哪天疼大發了,我就來找你。」
有人說道:「還等疼大發了幹啥,有病還不趕緊治?」
中年女人擺了擺手,「我都這個歲數了,哪能沒點兒毛病呢,能省就省點兒。」
這話是老百姓的普遍心聲,大傢伙兒紛紛附和起來。
……
丁嬸子看看籃子裡,「巧妹是個實在人,這雞蛋得有五六斤吧。」
雲禧提了提籃子,「大約五斤六兩。」
一個正在買仙草凍的姑娘打趣道:「雲大夫說五六斤倒也罷了,還加個六兩,有那麼准嗎?」
丁嬸子把盛好的仙草凍給那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雲大夫手頭極准,她說五斤六兩必定是五斤六兩。」
「聽說好大夫都有這樣的準頭,咱不妨求個真兒,稱它一稱?」
說話的不是排隊買仙草凍的幾位,而是不遠處的一個婆子,其身後停著一輛大戶人家常用的青帷小車。
丁嬸子道:「那就沒必要了吧,我一說你一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