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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婦人頓時叫了起來,「啊,啊啊,疼疼疼!」一張白胖的大餅臉瞬間變成帶褶皺的包子臉。
「哈哈哈……」豆豆大笑了起來。
周圍也有人在議論雲禧的身份,說什麼的都有。
一個男子聽不下去了,揚聲說道:「諸位胡說什麼呢,這位是女醫,人家男人是翰林院官員,新科探花。」
雲禧:「……」她何時這般聲名在外了呢?
那胖婦人大喝,「我是建平長公主府上的。再不放開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雲禧放開她,順便往後搡了一把。
婦人退了一步,要摔沒摔,嚇得滿頭大汗,捂著心口,指著雲禧叫道:「你給我等著。」
雲禧點點頭,「好,我等著。」她不愛惹事,卻也不怕事。
胖婦人點點她,掉頭走了。
雲禧看了看豆豆,見他好奇地看著胖婦人大幅扭動的胯骨,就知道沒嚇著,便對男子說道:「多謝大哥仗義執言。」
那男子道:「雲大夫不必客氣,在下姓孫,明秀飯莊的管事,您可是咱家的老主顧了。」
雲禧知道了,他之所以知道她的身份,是小果子說出去的。
她問道:「你們飯莊要的多嗎,我讓你一簍。」
孫管事擺了擺手,「蟹子太貴,又養不了幾天,一般都買不了幾斤。那位嬸子嘴臭,市場上的人都知道,你不必理會。」
他說這話有提醒雲禧不要買太多的意思。
雲禧心想,現在鬧出了矛盾,又被人揭穿了身份,知道的人多,她若還堅持買兩簍,日後傳到丁嬸子耳朵里不大好交代。
便道:「聽人勸吃飽飯,我就買一簍吧。」
一簍螃蟹十一斤,一兩六錢五分,在現代相當於一千六百五塊軟妹幣。
雲禧也算奢侈了一回。
付了銀子,她與孫管事道了別,用新作的嬰兒背帶把豆豆系在胸前,一手提簍子,一手提菜籃子,健步如飛地朝市場出口去了。
「喲,那一籃子東西也得二十左右斤吧,這位女大夫不簡單啊。」
「任嬸子又想拿人作伐,沒想到撞到硬茬兒了,今兒要是真打起來,她准得挨揍。」
「哈哈哈……誰說不是呢?那婆娘我早就想給她兩個耳刮子了,今兒可是出了口惡氣。」
「哪個醫館有女大夫啊。」
「明秀街枯榮堂,開張有幾天了,雲大夫家的小果子每次來我家訂席面都要說幾嘴他家女大夫,聽說救過羅大人的老父親。」
「醫術可以啊!女大夫也不錯,我婆娘這幾日不舒服,正好過去瞧瞧。」
……
雲禧自打主動健身、習練內功後,體力有大幅度提高,別說這點東西,就是再來一倍也不在話下。
就是東西多,拎著麻煩,所以一出市場,她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丟在空間裡,只拎著一簍子河蟹往家走。
豆豆眼睜睜地瞧著她把一隻大籃子弄沒了,擰著小眉頭,擔憂地說道:「沒沒,沒。」
雲禧道:「乖豆豆,到家就有了。」
豆豆像是聽懂了,點點頭,趴在雲禧懷裡啃手指,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口水泛濫,把雲禧的衣裳弄濕了一大片。
雲禧回到家小傢伙也沒醒,小狗兒也在睡著。
雲禧和丁嬸子趕緊洗洗刷刷,該醃漬的菜提前醃漬好,該洗的洗乾淨,該擺的擺好。
一切停當後,雲禧把新買的大株四季桂放在涼棚旁的牆角處。
此樹樹形略大,枝葉蓬勃,上面點綴著細小的百花,暗香撲鼻,姿態獨特,極有畫龍點睛之美。
小果子買了京城最有名的燕泉酒,銀絲碳也提前燒好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雲禧滿意地去枯榮堂忙活去了。
大約申正,丁嬸子抱著豆豆,領著小狗兒從外面跑了進來。「雲大夫,松爺回來了,四輛馬車!」
四輛,人怎麼還多了呢?
雲禧心裡一跳,快步出了醫館門,正思忖著,就見季昀松從最後一輛馬車上跳了下來。
隨即第一輛上的車廂門開了,一個男子踩著小凳也下來了。
竟是羅英傑!
雲禧又往前迎了兩步,「羅大人。」
「果然是雲大夫,我就知道!」羅英傑笑著走了過來,「枯榮堂原來搬到這裡了,倒讓我好找。」
雲禧福了福,「歡迎羅大人,寒舍蓬蓽生輝。」
羅英傑拱了拱手,「原是我臨時起意,要約孫大人一起喝酒,叨擾了呀。」
雲禧道:「羅大人客氣,平時請都請不來呢,歡迎之至。」
兩句話的功夫,季昀松陪著另兩位走過來了。
年輕的一位用肩膀拱了拱季昀松,低聲說了句什麼,季昀松微微搖搖頭,俊臉紅了。
雲禧知道,那人定是楊道文,桃花眼,懸膽鼻,長得不賴,就是有股子痞氣。
那麼,年紀稍長的就該是孫大人。
雲禧打招呼道:「孫大人,雲禧這廂有禮。楊大人好。」
孫大人拱手笑道:「雲大夫好。」他的目光在雲禧臉上停滯了一下,顯然驚訝極了,看看季昀松,又看看雲禧,對羅大人說道,「這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羅大人附和道,「我也沒想到他們是兩口子,孫大人,家父就是雲大夫醫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