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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看到那些出來的人,江斯年又裝作小聲說話的樣子說,「那要是這樣的話,我以後是不是不用種地,直接當賊吧,反正這吃也吃不飽,被打兩頓還有錢拿...」
「不,當然不是」
這圍觀的人聽到這話,瞬間打斷江斯年繼續說話。
這要是在想下去,以後大隊上可就沒個安生了,這當賊的還有錢拿,那大隊上那些小痞子流浪漢的可不得興奮起來。
「這怎麼可能給賊娃子賠錢?」
要是按照這個邏輯,大隊上得瘋,張大嬸立馬開口,仗著自己是書記媳婦,那可是一點不怕段家。
「苗大花,這可不能這麼說,賊娃子就是賊娃子,這要是以前,偷東西被打死都活該呢,這新中國建立了自然不能這麼做,但是也沒聽說這主人家還得賠錢給賊娃子的說法。」
「再說,這人可是你段家帶過來的,這是你可得給大傢伙一個解釋,不然到時候誰家又丟了點什麼的,這事情可不好說了。」
「就是,我家前幾天可丟了只老母雞,這不就是那些人剛過來的時候嗎?」
「我家還丟了兩分錢呢?」
「我姑娘的髮夾還不在了」
......
這大傢伙瞬間嚷嚷起來,這不管丟沒丟,什麼時候丟的,這都有疑惑起來了,這不會就是段家弄的吧?畢竟這段天才可是也搭夥去江家偷了呢。
所以說有些錯不能犯,相似偷東西這種行為,只要你動了一次,以後再發生累死的事情,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都得擔上這個名聲。
這可把段家人氣得不得了,眼看著這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段爺爺瞪了苗大嫂一眼,說了句『淨會惹事的』,然後面向外面的鄉親們。
「段家在大隊上這麼多年,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還不知道嗎?」
他一開口,外面的人就是安靜了些。
段爺爺比較年長,也是前隊長,地位擺在那裡,他一說話,大家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不過其他人給面子就給了,江斯年混在人群中,可不給什麼面子,他這次過來就是要一個口頭保證的,不管段家以後反不反悔,但是口頭保證還是得有一個。
「這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保證?要知道大隊上每年還會丟糧食呢,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監守自盜。」渾水摸魚,江斯年說得毫不客氣,宛如一個不懂事的莽撞少年。
他這一說,大家臉色又變了許多。
段爺爺臉色也一變,瞬間臉色沉了下來,呵斥,「你一個地主家的崽子,在這裡亂說什麼?」
然後他對著大家解釋,「這種壞崽子說的話,大家還能當真不成?」
「我江家成分是不好,但是現在就是受害人,憑什麼不能說話?」江斯年本身在人群中後面,這下子又擠了進去,一臉憤怒地說道。
「我現在可是在很認真的改造自己,天天下地幹活,你們看我偷懶過沒有?每天就那麼點公分,你們看我說什麼沒有?這賊這件事,我可是向著國家向著黨的,要知道這做賊的可是得管道大牢里送去改造,這要不是怕影響大隊名聲,我一早就去找公安了。」
「你」段爺爺生氣。
「就算不報公安,這是也得有個說法。這出現賊的事,今天來我江家,明天誰知道還會去哪一家?我江家到是無所謂,真要有點什麼,前面幾年還不早就沒了?輪得到現在偷偷摸摸進去?」
江斯年也不再怕的,反正現在他也什麼都沒有,就這公分也不能再少了,乾的活干來干去也就是這些,他也不靠這個吃飯,完全不再怕的。
「我就是想要賠償,家裡都沒錢給我娘看病了」江斯年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
典型的,深得皮家真傳。
段爺爺臉色陰沉地看著江斯年,說,「他們只是沒看過江家,想要...」
「切,那我還沒去段家看過呢,改明我也大半夜去看一看?」江斯年不屑。
圍觀的不少人發出笑聲,也覺得段家這次是不厚道。
「可別說是想要知道我有沒有幹壞事,這要是按照這個道理,那隨便以後誰家晚上有賊,都可以說是想要抓小辮子了」江斯年不等段爺爺開口便繼續說。
段爺爺臉色越發難看,這是真當想要弄死江斯年的心都有了,心裡冷笑,這江家小子是覺得他段家拿他沒辦法了?
「算了,看你們這樣子賠償我是拿不到了」江斯年又話鋒一轉,對著大傢伙說道,「鄉親可得記好了,這事是賊娃子來我江家,我可什麼都不做的,不然以後誰家來賊了都被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今天這是要是最後這賊娃子不是賊,那大家以後也小心點自家什麼時候就丟東西了。」
說完江斯年就離開這裡,留著段家人面對鄉親們的質問。
「這小胡和小趙到底是革委會的嗎?」
「這東西偷到沒有?現在情況怎樣?」
「這大隊上的糧食丟失真的和你段家有關係?」
.....
一個又一個的,段家人簡直是不堪其擾,其他幾房心裡對於段天才的惱意更甚了。
等到江斯年功成名就地身退之後,他便又變成了變無表情的樣子,淺色眸子中帶著漠然,直到看到路邊蹲著的皮小小和皮向陽,便又猶如冬雪融化,唇角微微勾起,整個人宛如春日桃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