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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說的伊提斯的下場,那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即便是那樣的下場,也是舊神咎由自取。]
[是舊神,親手創造了他自己的消亡。]
親手創造?
咎由自取?
穆莎:「雖然想請你說話說清楚一些,但很抱歉,我完全不想聽你說話。」
「我認為,你說的都是廢話——你這亂七八糟的邏輯思維,已經讓我受夠了。」
「創世神有罪?罪過是不愛世界?」
「這是什麼『爸爸,請多看一看我』的叛逆戲碼?」
「你記住,從來都是神明審判世界之罪,沒有世界為神明判罪這一說。」
「而且,神永遠不會犯錯誤。」
「這樣一個從不主動干涉世人命運的神,正因為他冷漠無情,才會公正、公允——他無錯可判。」
[舊神之錯,便是您——]
[當一切真相被披露於您眼前之時,您將會選擇甦醒。]
穆莎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死亡之國的深淵。
她冷笑一聲,說道:「我不聽你說廢話了,我要走了,再見。」
※
大概是太過憤怒的緣故,穆莎睜開眼睛時,銀灰色的眼眸里都帶著凜冽的殺意。
伊提斯低頭瞅著她,在對上她的眼神時,伸手在她臉上擰了一下,問道:「怎麼剛睡醒就這麼凶?」
穆莎躺在他腿上,任憑他揪著臉。
她想要告訴伊提斯,夢裡發生了什麼。
但是,她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伊提斯若有所思的拉起她的手,那纖細的白皙的腕上,紅色的印記浮現出來。
穆莎也看見了那道咒印,她險些就罵了出來——那和未來的伊提斯手上的印記一模一樣,是禁言術的咒印。
「和現有法則體系之下的神術不一樣,不適用於我的法則……」
「文字和語言也不一樣。」
伊提斯捏著她的手,問道:「你自己自創的神術?有什麼作用?」
穆莎說:「禁言術。」
她隨便扯道:「今天的遭遇太離奇了,導致我做夢都在罵髒話。」
「但我覺得罵髒話不太好,就在夢裡自己研究了個禁言術出來,讓自己改掉罵人的習慣。」
反正也說不出來,還是別讓伊提斯為此擔心比較好。
伊提斯淡淡地說道:「罵人的確不太好。」
他一
抬手,一道銀白色的印記也浮現在了穆莎的手腕上。
「為了防止你無法自控,自己解開禁言術去罵人——我來幫一幫你,給你加一個你解不開的禁言術。」
穆莎:「……」
她忍不住在心裡爆了粗口。
敲里媽!敲里媽!你聽見沒,敲里媽!
穆莎強行壓下了怒火: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也怪不得伊提斯。
她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正在伊提斯的住宅里。
她剛剛就躺在沙發上,腦袋枕在伊提斯腿上——說實話,不是很好枕,他的腿太結實了,不夠軟。
穆莎問:「之前的事情……」
伊提斯回答道:「你暫停了時間,花瓣沒來得及回歸你的身體,被我攔下來了。」
「你在暫停時間時,力量耗盡,所以才昏睡過去了。」
穆莎問的是議事廳的事情發展成了什麼樣子。
但是,伊提斯的第一反應,卻是她有沒有出什麼問題。
穆莎有些無奈的說道:「伊提斯先生,我問的是,花瓣不是對不朽之木中央的圖陣造成了影響嗎,聖城有沒有出什麼問題?」
伊提斯抱著她,淡淡地回答道:「圖陣已經被我修復了。」
「聖城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變故,我用了認知干涉,所有人都不會記得今天發生的事情。」
「唯獨——」
穆莎才剛鬆了一口氣,心就又一次提了起來。
她問:「唯獨什麼?」
伊提斯說道:「赫伯特·塞西爾。」
「雷恩用你的靈魂碎片影響了他,認知干涉再也不會在他身上起效。」
「我把他關起來了,之後會交給聖子處理。」
伊提斯手中出現一枚銀白色的棱形結晶體。
他說道:「他就在這裡面,他是你的朋友,你想要放過他嗎?」
穆莎看著棱形結晶體。
一時間,她的心情尤為複雜。
在她看來,清醒之人無錯,赫伯特只是沒有被認知干涉影響,沒有忘記同伴的死亡而已——這才是正確的。
但是,他反抗聖城的方式錯了。
他的行為,險些就讓聖城遭遇巨大的危機——雷恩的這步棋,絕對不會僅僅針對「認知干涉」這一個方面。
今天這件事,如果不是伊提斯出手制止,最有可能的後果,就是聖城墜落。
半晌,她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交給瑟斯頓先生處理吧。」
這原本就是聖城和神術師之間的事情,沒有她插手的餘地。
伊提斯抬起手,任憑那枚結晶體朝著門口飛去。
他說:「剛好,聖子有事情找你,他在門外等著。」
穆莎疑惑道:「……找我?」
伊提斯輕輕頷首:「對,找你,他說無論如何,都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我認為沒有讓你們見面的必要,但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