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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急了:「怎麼還不下來?你下來呀!下來!快下來——」
唉。
怎麼這麼著急啊?
好叭,如你所願。
顧嬌足尖一點,身子如鴻雁一般輕盈掠起,一拳朝刀山客砸了下去!
刀山客也亮出了自己鐵錘般的拳頭——
就聽得嘭的一聲,有人倒地了!
吶喊聲戛然而止,場下一片倒抽涼氣!
倒地的不是那個瘦瘦小小的少年,而是威猛雄壯的刀山客!
一拳……
他只打了一拳!
刀山客倒下,顧嬌的身子也輕盈地落下,單膝跪地,拳頭抵住擂台地板,落在了刀山客的身旁。
擂台四周鴉雀無聲,就連老何都啞巴了。
是、是不是他看錯了?
倒下的人其實是顧小公子吧?
刀山客怎麼會倒下呢?他還沒打呢,他、他、他不出來了,老何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淚直冒。
他終於接受刀山客被顧嬌一拳擊倒的事實了。
他趁著所有人愣神的功夫,擠進人群,來到擂台邊兒上,對打鑼的武判道:「還不快敲鑼?贏了!贏了!」
老何擔心刀山客只是馬前失蹄,一會兒爬起來會把顧嬌揍趴下,趕緊結束比斗,這樣刀山客就不能再動手了。
事實證明老何多慮了。
武判敲鑼後怎麼也叫不醒刀山客,最終還是叫來了兩個武場的夥計把人抬下去的。
老何渾身被冷汗濕透了。
這也太刺激了。
這之後,顧嬌又打了兩場,對上的對手實力不如刀山客,贏得相當輕鬆。
一個人一天三場是武場的極限,顧嬌不能再打了,只得嘆息一聲下了台。
她倒不是好鬥,只是這是目前恢復前世實力的最佳方式,再者也能順道掙點銀子。
這次押注她的人少,賠率很高,但由於她級別低,分帳少,所以到手也就才十兩銀子而已。
顧嬌不著急。
她將銀子收好,扶了扶臉上的面具,轉身出了帳房。
「這小子不錯。」朱允笑著說。
顧嬌沒打算在武場多做逗留,她早上答應了小淨空,下午去國子監接他放學。
她邁步往武場外走去,快走到門口時,一個護衛打扮的年輕男子來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雄……」
他約莫是想叫雄霸天,卻又羞恥地覺得這名字叫不出口。
他咬咬牙,道:「雄公子,我家公子有請。」
顧嬌剛想說不去,話到唇邊記起自己小啞巴的人設,無奈掏出小本本。
這時候她就開始眼饞顧承風的變聲技能了,要是自己也能學男子說話,豈不是省事多了?
不過,就這麼一耽擱的功夫,顧嬌改變了注意。
她唰唰唰地寫道:「銀子。」
護衛一愣。
顧嬌特別認真地寫道:「不給銀子,不去,出場費,十兩。」
護衛:「……」
主子有令,必須把人請到,護衛肉痛地掏出十兩。
顧嬌揣上銀子,很給面子地去了。
不曾料到竟然又是一間掛了葫蘆的屋子。
顧嬌已經打聽過了,這種掛了葫蘆的屋子一般都屬於榜上前三十的高手,當然了,這些屋子是可以通過某些特殊手段獲得的。
譬如買下那名高手,同樣也能獲得這間屋子的使用權。
顧嬌想到了顧長卿,不知他是屬於哪一種。
顧嬌進了屋,屋內的男人一襲褐色錦衣,戴著一張玉質面具。
這種面具好看是好看,但是太沉,打架容易掉下來。
看來這個男人不是來武場打架的,這間屋子十有八九是他通過買下高手的方式獲得的。
「雄少俠,請坐。」男子客氣地指了指自己下首處的椅子。
他一開口,顧嬌就聽出他是誰了。
沒想到這個地下武場如此藏龍臥虎,侯府世子顧長卿來,昭國皇子秦楚寒也來。
秦楚寒就是寧王。
顧嬌認出了寧王,寧王卻暫時沒認出顧嬌。
顧嬌不動聲色地坐下。
「雄少俠是喝酒還是喝茶?」寧王客氣而不失清貴地問。
顧嬌拿出小本本,認真地寫道:「我還小,不能喝酒。」
寧王一愣,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還小,就能來這麼危險的地方比武打鬥?
寧王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這種小孩子他還應付得了,他笑道:「好,上茶!」
一個下人給顧嬌上了茶。
很快顧嬌發現一個問題,這個面具是沒露出嘴巴的,也就是說,她要喝茶就得摘面具。
等等。
這個寧王在和她講客氣還是在試探她摘面具?
顧嬌寫道:「我不喜歡喝這種茶。」
寧王笑了笑:「不知雄少俠喜歡什麼茶?」
大概是覺得不論顧嬌說出多名貴的茶,他這裡都拿得出來。
顧嬌面無表情地寫道:「折、耳、根。」
寧王:「……」
「是我招待不周,下次一定讓人準備……」寧王看了看那三個字,有點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這種叫做折耳根的東西。
他表情恢復得極快,溫和地說道:「雄少俠是第一天上擂台?打得不錯,我很欣賞雄少俠,想和雄少俠交個朋友。忘記說了,我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