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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可不管這些,她弟弟差點死了,那他也要去鬼門關走一遭。
……
顧承林上課了也沒去課室,顧承風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他,他想到了顧承林關押顧琰的小柴房,跑那兒一看,果真找到了被五花大綁、遍體鱗傷的顧承林。
「三弟!三弟!三弟!」
顧承林呆滯的眼神總算有了一絲聚焦,他一把抱住顧承風:「二哥!二哥!二哥……」
他渾身抖得厲害,把顧承風都給嚇到了:「你……你怎麼了?誰敢欺負你了?」
淑妃是他們姑姑,五皇子是他們表哥,更有個在軍營做都尉的鐵面閻羅大哥,就沖這身份,清和書院這種小地方還找不到人敢欺負他們倆。
可偏偏眼前的一幕都是真的。
顧承風從未見過如此害怕的顧承林。
顧承林抖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那個孽種……他就是顧琰!他竟敢讓人來打我!我要回去告訴大哥!讓大哥收拾他!」
顧承風疑惑:「他有這膽子?不過,到底是你先關的人家,你就算告訴大哥了,大哥也未必會為你出頭。」
顧承林委屈道:「我關他怎麼了?他是那個狐狸精的兒子!活該他被關!而且我只關了他!我又沒揍他!你看他姐把我揍的!」
顧承風仔細看了看弟弟,別說,還真慘:「他姐?那個在鄉下長大的丫頭?」
「除了她他難道還有別的姐姐嗎?」小柴房光線太暗,顧承林其實並沒看清顧嬌的樣子,可聽顧嬌的聲音十分年輕,與顧瑾瑜差不多大,應該就是顧琰的龍鳳胎姐姐。
顧承風納悶了,府里不是傳言那丫頭在鄉下長大,膽小怕事,上不得台面,連侯府都不敢回嗎?竟然有膽子把顧承風揍成豬頭?
「她不知道你是誰嗎?」顧承風問。
「我怎麼知道她知不知道?」顧承林被揍得天昏地暗,哪兒還記得問她話?
「你那些朋友呢?」顧承風又問。
顧承林哽咽道:「二哥快別提他們了!一群沒用的廢物!連個鄉下丫頭都打不過!」
顧承風倒抽一口涼氣,弟弟的狐朋狗友們他是知道的,好幾個都會點身手,怎麼可能輸給一個丫頭?
不論如何,對方一定是把顧承林揍怕了,不然顧承林也不會真想到要拉大哥出來給自己撐腰。
顧承風也覺得對方過分了,真想找回場子把顧承林也關一關就是了,何必動手傷人?
顧承風想了想,道:「可是,如果讓大哥知道你先關了別人,他一定會先罰你。」
顧承林捏緊了拳頭:「你讓我想想怎麼和大哥說。」
他被那個丫頭揍怕了,如果大哥不替自己出這個頭,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敢去清和書院上學了。
顧長卿還不知自己的弟弟打定了主意要告顧琰黑狀的事,他白日裡去了一趟岐山大營,將顧嬌交給他的東西送到了周二壯的手上。
他不是岐山大營的人,與這邊聯絡甚少,眾人都很納悶他怎麼過來了,得知他竟然是給一個小伍長送東西,不免都感到詫異。
胡副將將周二壯叫去了自己軍帳:「你怎麼認識顧世子的?」
周二壯表示自己不認識。
胡副將蹙眉:「不認識他親自給你東西?你知道從虎山大營過來這裡要多久嗎?」
周二壯一頭霧水:「我真不認識啊!」
胡副將見周二壯確實不像在撒謊,可顧世子並不會平白無故給一個小伍長跑腿,不是周二壯有背景,那就是拜託顧世子跑腿的人有背景。
周二壯突然道:「哦,我鄉下的鄰居念書挺厲害,這回秋闈高中了解元,來國子監念書了。東西是我嫂子讓他們給我捎過來的。」
這麼說……是那位國子監的學生結識了顧世子?
別看胡副將的官職在都尉之上,可他都四十了,顧長卿才多大?而且他什麼背景顧長卿什麼背景?
胡副將清了清嗓子,對周二壯道:「再有幾日要選大伍長了,好好干。」
這是要提拔周二壯的意思了。
周二壯名字聽著傻,人卻不傻,他心領神會道:「胡將軍放心,小的定當盡力!」
「嗯,下去吧。」還算上趟。
顧長卿離開軍營後便馬不停蹄地往回趕,路過長安大街時,他下意識地放慢了速度,以往他是走另一條巷子,今天卻走了碧水胡同。
天色已經暗了,秋風蕭瑟,各家都掛上了燈籠。
顧嬌在灶屋忙活,蕭六郎在書房批改小淨空的作業。
因為考試受挫,小淨空每天放學後的日程里不僅多了一項練字,還多了一項六國語言。
今天學的是一首陳國的童謠,蕭六郎將童謠里的重點字詞摘了出來,讓小淨空每個默寫十遍。
小淨空寫完就去院子裡練功了,留下蕭夫子獨自批改。
小淨空的小身子盤在樹上,雙手向後抓住自己的雙腳,這個動作做起來還是很吃力的,但顯然小淨空已經習慣這種難受了。
顧小順在一旁雕木頭,顧琰躺在藤椅上養傷,他還是很虛弱,面色透著無力的蒼白。
其實早在顧長卿給他吃藥的時候便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他可能身患某種隱疾,看上去與正常人無異,一旦發病便有可能喪命。
所以自己昨天若是晚一點,對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