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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卿大掌一握,用內力將字條化作粉末,揚出了窗外,才啟聲道:「進來。」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是院子裡的小啞奴前來給他送晚飯了。
小啞奴今年不過十歲,還是個孩子,一次偶然被顧長卿從太子府的管事手中手裡救下,自從都跟著顧長卿了。
他將食盒放在桌上,對顧長卿著急地比劃了一陣。
顧長卿沒看明白:「我教你寫過字的,你能寫出來嗎?」
小啞奴抓過毛筆,撓了撓頭,絞盡腦汁地想了半晌,才在紙上歪歪斜斜地寫了兩個缺筆少劃的字——危、險。
顧長卿思忖片刻,問小啞奴道:「你是說太子府有危險?」
小啞奴點點頭,著急地指指門外,急吼吼地跑了幾步。
這回顧長卿看懂了,小啞奴是讓他趕緊逃。
顧長卿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寶劍奪門而出。
然而他剛跨過門檻,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迎面刺來,撲哧刺進了他的胸口!
第771章 手撕太子
顧長卿渾身一僵,愕然地看著面前的暗影男子。
男子穿著黑袍,帶著黑色斗篷,容顏隱在暗處,只露出一雙比寶劍更寒光逼人的眼睛。
男子的長劍又往裡捅了一下,直將顧長卿的胸口穿透。
隨即男子冷冷地拔出長劍,飛濺而出的鮮血被他揮劍擋了開去。
顧長卿宛若被抽空了力氣的木偶,直愣愣地撲倒在了地上。
小啞奴嚇得不敢動彈。
男子看也沒看小啞奴一眼,只對身後趕過來的侍衛吩咐道:「把屍體處理了。」
「是!」
侍衛們應下。
其中一人蹲下身來,探出手摸了摸顧長卿的脖頸,還真是氣絕身亡了。
太子府內是不能容下屍體這種晦氣之物的,幾人找來一輛破舊的拖車,將顧長卿的屍體扔上馬車。
悶熱了一整日的天空響起一聲悶雷。
看樣子要下雨了。
侍衛給屍體蓋上草蓆,從太子府的後門走了出去。
天際電閃雷鳴,一路上碰見不少行人行色匆匆,都是為了提前找好避雨。
「唉,真是晦氣,怎麼又是咱倆?」趕車的其中一個侍衛說。
另一個侍衛苦中作樂地說道:「出來溜達一圈也不錯,總待在府上不覺得悶嗎?」
「但是一會兒得去亂葬崗,那裡全是腐爛的屍體,有時候還能看見斷手斷腳,若是運氣差一點,可能還會染上惡疾回來。」
「你說得我都怕了。」
小半個時辰後,幾人來到了散發著死亡與腐爛氣息的亂葬崗,這裡的屍體不是就地掩埋,大多只是隨地拋棄而已。
微風拂過來的氣味令人作嘔,樹影婆娑,鴉叫陣陣,著實令人脊背發涼。
「趕緊扔了回去!這地方太他娘的瘮人了!」
「那,就停這裡吧,別靠太近了。」
二人將馬車停在亂葬崗的附近,緊接著二人跳下馬車去搬運顧長卿的屍體。
可就當二人掀開蓋住屍體的草蓆時,卻發現車上的屍體不翼而飛了!
二人臉色一變,第一反應是往馬車下找。
侍衛道:「怎麼回事啊?」
馬車下沒有。
同伴害怕地說道:「不、不知道啊,會不會是詐屍了?」
侍衛眉頭一皺:「不好,趕緊通知殿下!」
……
「中了我一劍居然還沒死。」聽到稟報的黑袍男子看了侍衛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對太子說道,「這人有點兒意思,我去把他抓回來。」
太子叫住黑袍男子:「等等,他中了先生一劍,傷勢嚴重,想必逃不遠。搜查這種事交給錦衣衛去辦就好,先生還是別暴露了身份。」
黑袍男子慢悠悠地說道:「也好,我那一劍傷了他的根基,他就算僥倖逃脫也活不過今晚。」
太子凝眸道:「孤要親眼看著他死才能放心。」
……
「又下雨了。」顧嬌將輪椅推到窗邊,拿了掛杆去勾軒窗的撐杆,正要關上軒窗的一霎,一道濕漉漉的人影從天而降,身形晃動了兩下,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大雨傾盆,澆散了街道上的行人。
穿戴著蓑衣斗笠的太子府錦衣衛在大雨中一路狂奔。
「吁——」
奔到國師殿門口時幾人齊齊勒緊韁繩,停下了不停奔跑的駿馬。
為首的錦衣衛冷聲道:「確定是這裡嗎?」
另一名錦衣衛道:「是的,大人,小的追蹤他到這裡,親眼看著他翻牆進了國師殿。大人,我們要進去搜查嗎?」
為首的錦衣衛望著在大雨中威嚴肅穆的國師殿牌匾,冷哼道:「國師殿是能隨隨便便搜查的地方嗎?關都尉親自來搜查都被拒之門外,你我不過區區幾名錦衣衛,連進國師殿的資格都沒有!」
錦衣衛問道:「那怎麼辦啊?」
為首的錦衣衛皺眉道:「你們幾個,守住國師殿的各大入口,圍牆也看牢了,一旦他逃出來,立刻拿下!我去通知殿下!」
「是!」
為首的錦衣衛快馬加鞭的回了太子府,將龍傲天逃入國師殿的事如實稟報了太子。
太子氣得一拳頭砸在了桌上:「他倒是會躲!」
全盛都唯一不能任意搜查的地方就是國師殿,便是龍傲天躲進皇宮都沒這般棘手,畢竟搜宮的理由好找,搜國師殿的理由卻太少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