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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些了嗎?」他問。
信陽公主的臉頰有些燙,她想,可能是這個男人火氣太旺了。
她點點頭,十分微弱地應了聲:「嗯。」
「秦風晚,別亂動。」
「我沒動。」
「你的腳。」
「長凍瘡的地方好癢。」她忍不住,就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可這不叫亂動吧?
她把手往下伸,想去撓撓,卻在下滑時不經意地碰到了某可怕凶獸,她驚得一個激靈,臉唰的漲紅了!
蕭戟的聲音多了一絲暗啞:「都說了讓你別亂動。」
她噎了噎,惱羞成怒地說道:「我又沒動你這裡!」
蕭戟在黑暗中深深地凝視著她,暗啞著嗓音問道:「秦風晚,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信陽公主一怔。
她的病……她不能與男人接觸的毛病……
此時此刻,她正被一個男人毫無間隙地抱在懷裡。
她沒有發病。
不對,她好像還是發病了。
她心跳得厲害,撲通撲通的,像闖進了一隻不停亂撞的小鹿。
她腦子嗡嗡的,口乾舌燥,整個人快要呼不過氣來。
第977章 她的奔赴(信陽VS蕭戟番)
別看信陽公主已為人母,可在感情方面還不如顧嬌有經驗,好歹顧嬌與蕭珩風雨同舟四五年,朝夕相對,耳鬢廝磨。
她在這方面幾乎是空白的。
從前的她無法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因此她並不了解男女之情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蕭戟隔著如墨的夜色看著渾身緊繃的她:「秦風晚,你不會又犯病了吧?」
「我……」信陽公主捂住撲通撲通的心口,她只覺自己的這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越是靠近她,越是和她說話,她就越是如此。
這到底是不是犯病啊?
怎麼好像比以前還嚴重了呢?
心裡燒得慌。
蕭戟的眸光暗了暗,放開摟住她的胳膊,稍稍與她拉開了距離。
信陽公主下意識地開口:「你別——」
碰我!
走開!
蕭戟的腦海里閃過幾乎他每一次靠近她時,她都會對他說的話,最後那點搭在她腰肢上的指尖也收了回來。
身體的熱血欲望一點點冷寂下來,整個人恢復了戰前的孤寂與冰冷。
信陽公主感受到了他的主動迴避,一如新婚之夜她用匕首抵住他胸口,對他說了那些傷人的話後,他也是這麼做的。
他剛剛是不是以為她想讓他走開?
不是的。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說完方才的話:「你別……」
「侯爺!」
營帳外忽然響起侍衛的聲音。
蕭戟眸光一凜,坐起身來,他掀被子的動作很輕很快,幾乎沒讓冷風灌進來。
他仿若隨手將被子壓了壓,掖好了她與被子的空隙。
他衣衫單薄地出了營帳,低聲道:「怎麼了?」
「前線傳來急報,情況有變,東夷人……」
信陽公主聽到這裡,後面的大概是由於蕭戟的授意,侍衛刻意壓低了音量,她再也聽不清了。
須臾,蕭戟轉身回到營帳中,開始穿衣束髮。
信陽公主心頭一緊,起身問他:「要打仗了嗎?」
「去一趟前線。」蕭戟束緊了腰帶,拿起架子上的盔甲穿上,他的動作利落乾脆,每一聲都帶著英武的殺氣。
他在她面前時總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權貴模樣,這是她第一次目送他出征。
作為一個妻子應該做什麼?
為他穿上甲兵,還是替他送行?
信陽公主看著架子上寒光閃閃的盔甲,指尖動了動。
他回過頭來。
她唰的將手縮回了被子裡:「你掌燈。」
蕭戟拿過冰冷的頭盔戴上:「看得見。」
營帳外傳來騎兵們整裝集結的動靜,聽得出情況十分緊急。
蕭戟穿戴整齊,抓過架子上的長劍,對信陽公主道:「我去把玉瑾叫過來,你們沒事不要離開軍營。」
說完這句,他便迅速出了帳篷。
信陽公主交代他保重之類的話已經湧上到了喉嚨,可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帳篷的布被冷風颳得獵獵作響,被子裡的熱氣伴隨著他的離開急劇消退,整座帳篷在一瞬間冷如冰窖。
「出發!」
他凌厲威嚴的聲音在寒風中迴蕩,五百鐵騎冒著漫天風雪,視死如歸地奔向了昭國東境最後的防線——東臨關。
「公主!」
玉瑾掀開帘子進了帳篷,她先自懷中取出火摺子,點亮了桌上的油燈。
隨後她來到床邊,看著望著門口怔怔出神的信陽公主,心疼地將對方扶著躺下:「別著涼了。」
「他走了。」信陽公主怔怔地說。
玉瑾解下身上的斗篷,她才走了幾步路而已,便落了一身的雪,侯爺他們冒雪趕路,不知要凍成什麼樣。
她掛好斗篷,來到床邊坐下,為信陽公主掖好被角,輕聲安慰道:「侯爺身經百戰,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信陽公主低聲道:「但願如此。」
……
蕭戟這一走便是好些天。
信陽公主沒暴露自己的身份,東夷小公主約莫是得了蕭戟的指示,也不曾對外言明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