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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對視一眼:「……」
張德全將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最後不忘加上自己的想法:「……奴才當時便覺著不妥呀,可陛下的性子長孫殿下想必也明白,事關軒轅皇后,陛下是不可能不去的。」
這就是馬後炮了。
他當時哪裡料到韓氏會如此大膽,竟在皇宮裡謀害一國之君?
「你聽到他們說什麼了嗎?」蕭珩問。
「奴才沒敢偷聽……就……」張德全仔細回想了一下,「有幾個字他們說得挺大聲,奴才就給聽見了,韓氏說『臣妾也不想走到這一步,陛下,是你逼臣妾的!』」
蕭珩頓了頓,問道:「還有嗎?」
張德全抓耳撓腮:「還有……還有陛下說『是你?』,『朕要殺了你!』再往後就沒了。」
聽起來像是國君與韓氏發生了爭執。
「姑婆怎麼看?」蕭珩去了隔壁。
莊太后抱著蜜餞罐子,鼻子一哼道:「愛而不得,因妒生恨。」
又是一個靜太妃,但比靜太妃要狠。
靜太妃也是對先帝愛而不得,可惜她沒敢動先帝,只能一個勁地為難先帝的女人與孩子。
俗稱,撿軟柿子捏,只不過她沒料到莊太后不是軟柿子,而是一顆仙人掌。
莊太后吭哧吭哧地吃了一顆蜜餞:「唔,對付渣男就該這麼幹。」
蕭珩:「……」
姑婆您到底哪頭的?
顧承風問道:「韓氏身邊既然有個這麼厲害的高手,那她怎麼不早點兒動手?非等到自己和兒子被國君雙雙廢黜才下狠手?」
作為一個鋼鐵直男,顧承風是無法理解韓氏的行為的。
而莊太后作為在後宮沉浮多年的女人,多少能體會韓氏的心境。
韓氏早就有對付國君的利器,之所以遲遲不動手除了考慮到整件事帶來的風險之外,另一個重要的緣由是她心裡始終對國君存了一絲感情。
她一邊恨著國君又一邊渴望國君能夠冊封她為皇后,讓她母儀天下,與國君做一對真正白頭偕老的夫妻。
只可惜國君接二連三的舉動寒透了韓氏的心。
她將國君叫去冷宮的初衷應該是希望能夠給國君最後一次機會,只要國君便顯出一點對她的感情,她就能再往後等。
可惜令她失望了。
國君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她的位置。
認真搞事業的女人最可怕,大燕國君這下有的受了。
另一邊,去宮裡打探消息的鄭管事也回來了。
他將打聽到的消息稟報給了安國公一行人:「……陛下去上朝了,沒聽說出什麼事啊,倒是張公公……據說與一個叫什麼月的宮女私通被人發現,擔心挨處罰,連夜潛逃出宮了。」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這麼一句的張德全:「……!!」
張德全:「我與秋月對食的事陛下早知道了!我是過了明路的!陛下不可能罰我!我更不可能因為這個而潛逃!」
所有人嘴角一抽:「……」
你還真與人對食了啊。
這件事很隱蔽,除了國君之外,張德全沒讓第二個外人知悉。
張德全太震驚了,乃至於在屋子裡看見這麼多人、其中還有兩個是在國師殿見過的病人,他竟忘了去驚訝。
他緊張地問道:「糟糕,秋月落到他們手裡了,秋月有危險!」
眾人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張德全問道:「你們、你們這麼看我幹什麼?」
老祭酒往杯子往前推了推:「喝杯綠茶。」
蕭珩把點心盤子往他面前遞了遞:「吃塊綠豆糕。」
顧琰攤開手心:「送你一個翡翠瓶。」
張德全:「……」
……
國君夜裡才被韓貴妃打暈了,早上韓氏就放他去上朝,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從秋月與張德全的事情來判斷,後宮應該是被韓氏給掌控了。
可據鄭管事打探回來的消息,韓氏沒被放出冷宮。
簡言之,這一切都是韓氏借國君的手乾的。
國君為何會聽命於韓氏?
他是有把柄落在韓氏手裡了?還是說……他被韓氏給控制了?
蕭珩道:「我母親入宮面聖了,等她回來聽聽她怎麼說。」
上官燕經過大半個月的「修養」,早已恢復得能夠站立行走,可為了表現出自己的羸弱,她仍選擇了坐輪椅入宮。
她去了國君的寢殿等候。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宮人竟然沒準許她進去。
她可是嫡出的三公主,被廢了也能躺進國君寢殿的寶貝女兒,居然敢攔著不讓她進?
「你叫什麼名字?本公主從前沒見過你。」上官燕坐在輪椅上,淡淡地問向面前的小太監。
小太監笑著道:「奴才名叫歡喜,是剛調來的。」
「張德全呢?」上官燕問。
歡喜笑道:「張公公與宮女私通被發現,連夜潛逃了,如今在陛下身邊伺候的是於總管。」
上官燕蹙眉道:「哪個於總管?」
歡喜說道:「於長坡於總管。」
似乎有點兒印象,從前在御前伺候,只是並不大得寵。
怎麼提拔了他?
「小趙呢?」她又問。
歡喜嘆息道:「小趙與張公公交好,被牽連受罰,調去浣衣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