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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喚作小玉兒的丫鬟卻根本沒理她,逕自來到龍床邊,捏住了皇帝的手腕。
「你做什麼?」寧安公主扣住了小丫鬟的手腕。
信陽公主臉色一變,唰的站起身來。
敢扣她的手腕,不怕她一巴掌把你呼飛了!
小丫鬟淡淡地看著寧安公主的手,不知為何,寧安公主覺得這眼神莫名熟悉,同時令人有些不寒而慄。
「好了小玉兒,這邊沒你什麼事了,你去給沏壺茶來。」信陽公主不著痕跡地分開了二人的手,將小丫鬟擋在身後,在背後沖她揮了揮手。
被小丫鬟啪的打了下手背。
……就怪疼的。
信陽公主笑了笑,再次攜了寧安公主的手……腕子,輕聲道:「我們去那邊坐著好好說。」
寧安公主問道:「你不是來看皇兄的?」
信陽公主笑呵呵地說道:「當然是,我的意思是你去那邊坐著等我,我看完皇兄再去和你慢慢聊。」
寧安公主狐疑地看了信陽公主一眼,到底是不熟悉,不清楚信陽公主這些年是不是就是這副德行,她沒說什麼,去那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而被命令沏茶的小丫鬟竟然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寧安公主:「……」
你不是要沏茶?
「哎呀我可憐的陛下,怎麼傷得這麼重?」信陽公主抽出帕子,伸進罩紗內抹了兩把並不存在的眼淚,隨即沖小丫鬟招招手,「小玉兒你過來看著陛下,若是陛下醒了就叫我,我與寧安妹妹說幾句話體己話。」
小丫鬟給了她一個斜睨的小眼神。
戲過了啊。
小丫鬟來到床邊。
信陽公主哽咽道:「好生看著陛下。」
小丫鬟:「……」
信陽公主來到寧安公主身邊,傷心不已地問道:「寧安妹妹,你快與我說說,這些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寧安公主看向龍床的方向:「我……」
信陽公主用寬大的身子一擋:「妹妹你說,我聽著。」
寧安公主蹙了蹙眉,還是將近日發生的「事」說了,無非是有刺客行刺陛下,陛下被砸了腦袋陷入昏迷云云。
「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照顧賢兒了。」寧安公主起身道。
「我送你。」信陽公主說。
「不必了。」寧安公主推辭。
信陽公主卻堅持要送她,拉拉扯扯間寧安公主的裙裾被信陽公主踩了一下,她整個人朝前撲去。
而原本在她身後的信陽公主不知怎的唰的閃到了她的身前,穩穩地接住了她:「你沒事吧?妹妹!」
「我沒事。」寧安公主直起身子,「多謝姐姐。」
信陽公主歉疚道:「抱歉啊,我踩著你的裙子了。」
寧安公主道:「無妨。」
信陽公主嘆息一聲:「我還是不給你添亂了,你趕緊回去照顧賢兒吧,我一會兒得了空再去看你。」
「好。」
寧安公主說罷,轉身離開,她人都跨過門檻了,又回頭望了望信陽公主,眼神里透著一絲複雜與不解。
確定寧安公主走遠了。
信陽公主才刷的摘了斗笠,露出一張滿是疹子的陌生臉龐。
卻哪裡是信陽?
根本是顧承風。
「終於可以站直了。」顧承風站直了身子,裙裾瞬間短了一大截!
他比信陽公主高,為了不露餡兒,一直是曲著腿的狀態,他的小腿跟腱都拉酸了!
「怎麼樣?」
小丫鬟扭頭問她。
小丫鬟自然也不是小丫鬟,而是顧嬌。
顧嬌是戴了人皮面具的,不能做太大的表情,否則面具會掉。
顧承風沒戴是因為他要說話,表情豐富,若一不小心從裡頭掉出一塊臉皮,那場景想想挺嚇人。
他臉上的疹子是畫的。
「我出面還有失手的嗎?看看這是什麼?」他得意地挑了挑眉,伸出手,攤開掌心,露出一枚青銅鑰匙來。
這就是他方才從寧安公主身上順到的東西。
秦公公沒跟著莊太后出宮其實還有個重大原因,秦公公要留下來調查莊太后當初交代他的事情。
寧安公主回宮後去了一趟庵堂,莊太后起先以為她是思念亡母沒太往心裡去,後面猜測是靜太妃死前給寧安公主留了什麼東西。
秦公公找啊找,找得頭都禿了,總算是發現了一點線索。
「似乎是一把鑰匙。」秦公公在信上說。
與信一起被小九叼回碧水胡同的是那道讓寧安公主監國的聖旨。
於是就有了讓信陽公主去監國的計策。
蕭珩也想過直接劃掉監國的職位,可依照寧安公主的性子只怕會再弄一道讓自己監國的聖旨。
所以還是得占了監國的位置。
為何是信陽公主,一是顧承風見過她,聽過她說話,扮演起來沒壓力,二也是她手中有先帝御賜的金鞭,若有人質疑,可以讓顧承風拿著鞭子上金鑾殿。
顧承風看著鑰匙到:「你說……這會是一把什麼鑰匙?靜太妃留給她女兒的東西必定是有大用的,會不會是給她女兒留了個金庫?要不就是寶藏?富可敵國的那種!」
「要不,就是一個兵器庫!」
男人與女人的愛好不大一樣,女人喜歡珠寶首飾,男人就喜歡兵器,在顧承風看來,兵器庫是比金銀寶藏更令他興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