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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古怪地看向柳一笙:「表哥,她……」
柳一笙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
元棠悻悻地閉了嘴,目光卻忍不住地往顧嬌身上打量。
這丫頭真的是魔怔了嗎?怎麼聽不見也看不見他?
顧嬌的手術做得很細緻,縫完最後一針,她剪掉線頭,纏上紗布包紮好。
下一秒,她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顧嬌其實早就沒意識了,是憑著一股執念為柳一笙完成手術的。
手術結束,她不用再撐下去……也撐不下去了。
眼看著顧嬌朝著髒污不堪的地面的倒去,柳一笙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來,用臂膀拖住了顧嬌搖搖欲墜的小身子。
他臂膀輕輕一收,顧嬌倒進了他的懷中。
少女的馨香混合著濃郁的血腥氣,無孔不入鑽入了他的鼻尖。
他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
他的身子都僵硬了。
不過,不等他好好適應懷中少女的存在,便有一道健碩的身影從天而降,自他懷中將顧嬌搶了過來!
「什麼人!」元棠猛地擋在了柳一笙面前,他伸手去奪回顧嬌,卻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你是誰!」柳一笙扶住牆壁冷冷地站起身來。
就在二人都以為對方是又一名來刺殺他們的刺客時,對方卻猛地朝東南方的屋頂打出一掌。
屋頂上一片慘叫,緊接著呱啦啦地跌下了十多道身影。
元棠面色一變。
暗中何時又來了這麼多刺客!
若不是這個人,他們三個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個戴面具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人?
是敵人還是朋友?
是敵人,為何要幫他們?
是朋友,又為何擄走顧嬌?
第418章 她的秘密
顧嬌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而又熟悉的屋子,陌生是因為這一定不是她的西屋,也不是醫館的小院。
熟悉是因為她似乎來過這裡。
「醒了?」
一道不咸不淡的女子聲音自窗台的方向響起。
顧嬌扭頭望了望,就見一襲素淨打扮的信陽公主坐在窗前練字。
顧嬌想起來了。
這是信陽公主的屋子。
這麼說,她如今是在朱雀大街的那座宅子?
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沒有一點印象了。
信陽公主練完一張字帖,滿意地放到一邊,又拿了一張繼續練:「龍一把你撿回來的,還非得把你放在我的床上。」
語氣赤果果的嫌棄。
她用了一個撿字,看來是龍一自作主張,不是被信陽公主派去的。
顧嬌沒問龍一是怎麼找到自己,問了也白問,她說道:「那你可以不讓他放。」
「哼。」信陽公主冷哼道,「我倒是想。」
顧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衣裳已經換過了,不知是誰的。
信陽公主淡道:「玉瑾的衣裳,你以為我會把我的衣裳拿給你穿嗎?」
顧嬌:怎麼自己想什麼她都知道?
信陽公主再度開口:「你是燕國死士?」
「嗯?」顧嬌一愣。
信陽公主漫不經心地說道:「渾身都是血,卻沒一滴是你自己的,別告訴我你用血水洗了個澡。」
顧嬌古怪地問道:「這和燕國死士有什麼關係?」
「看來你真是一點兒也不記得了。」信陽公主終於拿正眼看了看顧嬌,卻也僅僅是一眼便淡淡地移開了視線,「你來時的那副樣子,活脫脫一個失控的死士。順便說一句,死士只有燕國才有,龍一也是燕國來的。」
顧嬌無比篤定地說道:「我不是死士。」
信陽公主頓了頓,點頭:「也是,死士都沒你那麼大殺氣。」
顧嬌:「……」
損人前能先打個招呼嗎?
還以為你要說,也是,你是定安侯府的千金。
顧嬌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這會兒究竟是個什麼時辰,她只知道自己好餓,沒一會兒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
信陽公主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毛筆,目光依舊沒看顧嬌,而是落在她新寫好的字帖上:「你是自己吃還是和我一起吃?」
一起吃什麼?晚飯嗎?
這都什麼時辰了,信陽公主竟然還沒吃飯。
顧嬌想了想,說道:「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自己吃。」
信陽公主收好字帖,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一個小丫鬟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是三菜一湯,還有一個小果盤,菜品不多,但菜餚的品相很豐富。
小丫鬟先把托盤放在桌上,拿了個專門放在炕上的乾淨小几擺在了顧嬌所在的床上。
顧嬌本打算說,我可以下床自己吃,但人家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顧嬌就不辜負對方的一番美意了。
「奴婢在外面候著,姑娘有什麼吩咐隨時叫奴婢。」小丫鬟說著恭敬地退了出去。
顧嬌準備開動自己的晚餐了。
誰料下一秒,龍一閃進了屋!
顧嬌的手一抖,剛抓起來的筷子都驚掉了。
不會……又是來找她撅筆的吧!
顧嬌心驚膽戰地瞪了半晌也不見龍一拿出他的炭筆,她暗鬆一口氣。
看樣子不是。
那是來找她幹什麼的?
顧嬌看著龍一,龍一的雙手背在身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嬌面前的飯菜,一副好像很期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