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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果斷將他的手腕抓了過來,對付不聽話的病人她可太有一手了,男子連反應都來不及顧嬌已經做好皮試了。
男子看著手腕上的那個小包包:「……嗯?」
治療花柳病最好的藥物就是青黴素,可惜古代沒有青黴素,所以根治起來很麻煩,少有痊癒的案例。這也是為何男子覺得自己沒有希望。
不過這個病在顧嬌這裡,還真不是什麼絕症。
皮試的結果顯示他並不過敏。
顧嬌舉著針管朝他走來:「忍著點。」
男子一看這針比方才的大了好幾倍,嚇得手腳一陣撲騰!
——事實證明,不論多位高權重的男人都可能會害怕打針喲!
「唔——」男子咬住枕頭,忍受了迄今為止最可怕的一次折磨。
顧嬌收拾好東西,對他道:「做好隔離,七日後再來。」
卻說周管事與蕭六郎談判後,即刻飛鴿傳書回了省城林家。
林老爺得知蕭六郎願意教導自己兒子,只是要讓兒子親自上門求學時,林老爺二話不說將兒子打包送了過來。
於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白白胖胖的林成業出現了天香書院的門口。
林成業面嫩,明明已經二十一了,看上去卻像是十六七歲。
他抱著沉甸甸的書袋,緊張又不安地問道:「是、是、這裡、嗎?」
他口吃,打小的毛病,而且越緊張越口吃。
周管事暗暗搖頭,多聰明的孩子啊,卻偏偏是個口吃,也不知上學後會不會被人嘲笑嫌棄。
沒錯,林成業這麼大了一直都是在家請西席先生,就是擔心上學後會遭人嗤笑。
如今也是沒辦法了,林成業雖考上了秀才,卻只是一名增生,想要在諸多廩生中脫穎而出,他還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是這裡。」周管事語重心長地叮囑,「一會兒蕭秀才就出來了,記得我和六公子說過的話嗎?」
「記、記得。」林成業點頭,「少、少說、話!」
周管事欣慰點頭:「對,少說話,這樣就沒人會發現六公子是口吃了。」
「嗯。」林成業低下頭。
二人沒等多久,蕭六郎便從私塾那邊過來了,他身後跟著馮林與顧小順。
最近馮林也和他們一塊兒吃。
周管事笑著走上前,拱手打了招呼:「蕭秀才!」
他目光落在蕭六郎身的身後。
蕭六郎介紹道:「我弟弟顧小順,同窗馮林。」
周管事客氣地笑道:「啊,原來是顧小兄弟與馮小兄弟,失敬失敬。」
馮林拱手還了一禮。
顧小順瞥他一眼,問蕭六郎道:「姐夫,他誰呀?」
蕭六郎道:「林家的管事,姓周。」
「啊,他啊!」顧小順當然知道自家姐夫要給人做夫子的事,姐夫這半年像是中了邪,成績飛速提高,想找他問學的還真不少呢。
周管事將林成業拉了過來,給蕭六郎介紹道:「這位是我家六公子林成業,他性子內斂,話不多,以後就拜託蕭秀才照顧了。」
蕭六郎看著他道:「今天要考試,考過了方能進,可明白?」
林成業點頭:「嗯,懂。」
沒露餡兒,周管事暗鬆一口氣。
其實他考不過也不打緊,至多是塞在黎院長的中正堂,自己逃課給他補習也沒關係,但這話蕭六郎就沒說了。
蕭六郎領著林成業去找黎院長。
黎院長為了籠絡愛徒也是豁出去了,生平第一次幹了給人走後門的事。
不過林成業倒也算爭氣,黎院長給他的考卷他一張不落地做了,帖經與雜文的成績都還行,八股文差了些,但也夠資格錄取。
他被分在了蕭六郎的乙班,與蕭六郎同桌。
林成業不住寢舍,周管事花重金在附近買了一座學區宅。
蕭六郎抽每天的碎片時間為他補習,中午一個時辰,放學後半個時辰,早上若是來得早,還可再補習半個時辰。
「啊,不如蕭秀才也在這邊住下吧?省得舟車勞頓不是?」周管事笑著建議。
「我娘子會生氣。」蕭六郎無情拒絕。
周管事:「……」
留不了蕭六郎過夜的周管事只得另闢蹊徑,譬如用自家日行千里的豪華馬車替代了羅二叔的小破牛車,又譬如為蕭六郎一行人提供午飯與午休場地。
顧琰與小淨空是需要午睡的人,在廂房躺著總好過在課室趴著。
蕭六郎對這兩項安排沒有異議。
因為給林成業補習,他們幾人回村的時間就晚了,但知道蕭六郎是為了賺錢養家,顧琰與小淨空都沒什麼怨言。
顧小順專心刻木頭,更無怨言。
「餓了吧?不如就在這裡用晚飯吧?」周管事對顧琰三兄弟說。
三人異口同聲:「不要!」
周管事驚愕,不是,這裡的飯菜不香麼?都是請大廚做的!就你們家那小娘子,能比大廚的手藝還好?
三人:呵,嬌嬌(我姐)做的菜有多香,爾等凡人無法想像!
鄉試三年一次,蕭六郎是趕巧,今年考上秀才,今年就能鄉試,然而不少考生卻已足足等了兩年。
伴隨著鄉試的逼近,書院的氣氛空前緊張了起來,連夫子們都不再每日之乎者也,開始模擬鄉試給考生們刷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