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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喝了口茶,淡道:「朕不困。」
「那陛下是在什麼事煩心?」魏公公問道。
皇帝沒回答,而是說道:「何公公呢?你去把他叫來一趟。」
「是。」
魏公公趁著夜色將何公公帶來了御書房。
何公公沖皇帝行了一禮:「奴才叩見陛下。」
「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皇帝沉聲問道。
他說的是靜太妃在御花園遇襲一事。
何公公說道:「暫時還沒有太大頭緒,只查到刺客應當是從冷宮附近潛入皇宮的,那裡的防守比較薄弱。另外,奴才揣測,刺客應當是有同黨與他裡應外合,同黨引開龍影衛,他再去偷襲靜太妃。」
只可惜,龍影衛是死士,他們只聽命行事,從不與人交流,從龍影衛嘴裡根本問不出任何信息。
因此何公公也就沒費力去找龍影衛盤問了。
皇帝也知龍影衛的特殊之處,沒怪罪何公公辦事不力。
只是他很好奇,龍影衛是怎麼被人引開的?
龍影衛與尋常暗衛不同,他們不會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追過去棄自己的主子不顧。
除非是靜太妃給他們下達了去追的命令,可靜太妃並沒有。
皇帝想不通誰有這等本事把龍影衛引走?
而且何公公搜遍了皇宮也沒發現誰的屍體或者一絲一毫血跡,換言之,龍影衛被引走後,要麼是沒見到那人,要麼是見到了卻沒與對方交手。
沒見到是不可能的,龍影衛要追誰,不會追不上。
可為何沒交手呢?
龍影衛不會輕易攻擊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這大概是先帝為了防止他們誤殺平民百姓而設下的命令。
難道那人不會武功?
可既然不會武功,又如何將龍影衛引開?
皇帝想得頭都大了。
就在皇帝為此事糾結不已之際,一名坤寧宮的小太監忽然神色匆匆地來報:「陛下!不好了!七殿下出事了!」
皇帝忙撇下公務,起身去了蕭皇后的坤寧宮。
蕭皇后讓人給皇帝遞消息的同時也差人去叫了御醫,御醫與皇帝同時抵達坤寧宮,御醫顧不上向皇帝行禮,拎著藥箱快步進了秦楚煜的寢殿。
寬大柔軟的床鋪上,秦楚煜捂著自己的小肥肚子,疼得滿床打滾:「母后——我疼——我疼死了——」
蕭皇后心疼不已,坐在床邊試圖把小兒子抱進懷裡。
可秦楚煜太疼了,他根本在蕭皇后的懷裡待不住。
御醫忙走過去,放下藥箱,跪在床邊開始為秦楚煜把脈。
蘇公公與另一位孔武有力的嬤嬤按住他,防止他亂動。
蕭皇后急得眼眶都紅了:「御醫!七皇子怎麼了!」
御醫欠了欠身道:「微臣要檢查完才能告知娘娘。」
「那你快查!」蕭皇后說。
御醫雖然已經在查了,但還是恭敬應下:「是!是!」
皇帝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小七出了什麼事?」
「陛下!」蕭皇后含淚撲進他懷裡,熱淚吧嗒吧嗒砸在他的手背上。
素來端著皇后的身份,從不御前失儀的蕭皇后哭成了淚人。
也就是這一刻,皇帝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皇后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普通的母親。
皇帝的心軟了一把,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別哭,告訴朕,怎麼了?」
蕭皇后哽咽道:「臣妾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小七剛回來時還好好兒的,忽然就捂著肚子說痛……」
皇帝問道:「他今日晚膳吃的什麼?」
「他、他在仁壽宮吃的……」蕭皇后用帕子抹了淚,正色道,「小德子!」
小德子拖著受傷的身子挪進屋。
顯然,蘇公公方才還是罰過他了。
他跪下,給皇帝與蕭皇后磕了頭:「奴才,叩見陛下,叩見皇后。」
蕭皇后冷聲道:「本宮問你,七皇子在仁壽宮有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小德子撓頭,「好像都挺奇怪的,那些麵餅和包子都是奴才沒見過的,像豬、像魚……」
皇帝聽懂了,那是小淨空平日在碧水胡同吃的特色點心:「除了這些,可還有別的?」
「再就是些菜餚。」小德子將桌上的菜式報了一遍。
沒什麼問題,都是平日裡皇帝與蕭皇后也會吃的菜式。
蕭皇后問道:「那……他們有沒有單獨給七皇子吃什麼?」
不怪蕭皇后如此懷疑,實在是蕭珩的悲劇歷歷在目,她不希望自己兒子成為第二慘遭太后毒手的人!
「沒有。」小德子搖頭。
蕭皇后蹙眉道:「會不會單獨餵了但是你沒看見?你一直都守著七皇子嗎?寸步不離的?」
「這……」小德子心虛地低下頭,害怕地說道,「奴才、奴才去了趟茅房。」
「你!」蕭皇后氣得險些給他一個耳光!
另一邊御醫診斷完畢了,他對皇帝與蕭皇后道:「啟稟陛下,啟稟皇后,七殿下是吃多了,吃壞了肚子,伴有腹脹氣、腹絞痛,臣一會兒給七殿下吃點消食的藥丸,以後七殿下可不能再這麼吃了,很傷身體的。」
蕭皇后氣惱道:「陛下,你聽!仁壽宮果真沒安好心!」
皇帝已經知道秦楚煜是被小淨空帶去仁壽宮的了,顧嬌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