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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隔得很近,呼吸在靜謐的屋子裡彼此攀纏。
蕭珩一低頭,幾乎能親吻到她的額頭。
「是什麼?」顧嬌仰頭看向他。
蕭珩怔怔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心若擂鼓地偏了偏頭,朝她輕輕地覆下去。
下一秒,一道黑影閃過,蕭珩也被龍一夾走了!
蕭珩:「?!」
蕭珩的別人——除了我,都是別人。
龍一的別人——都是別人。
……
顧嬌下午去了一趟鐵鋪,拿了一張圖紙遞給鐵匠。
鐵匠看著那張奇奇怪怪的圖紙,為難道:「這、這種東西我們沒做過。」
顧嬌問道:「能做嗎?」
鐵匠道:「做是能做,就是……可能沒你圖紙上的這麼好看。」
顧嬌道:「先做了再說。」
「誒!」
顧嬌從鐵鋪出來後去了醫館。
她打開小藥箱,看著滿滿當當的急救藥物,皺了皺眉頭:「還是沒有出現做接受腔的材料,難道真的要我去割樹脂嗎?」
正嘀咕著,二東家火急火燎地衝進了她的院子:「小顧!出大事兒了!」
顧嬌從屋子裡走出來:「出什麼事兒了?」
二東家膽戰心驚道:「不知道!就方才一個在咱們醫館治療的病人,原來是個禁衛軍的官兒,然後他屬下來報,說宮裡出了事兒,皇后讓他趕緊進宮!」
皇宮,碧霞殿。
昨日被信陽公主一巴掌從台階上扇下來,摔得遍體鱗傷的寧安公主,此時正用一把匕首劫持住了秦楚煜。
而在她身側與身後,足足十名高手嚴陣以待,以防有人從她手中將秦楚煜搶回去。
大量禁衛軍埋伏在碧霞殿外,弓箭手也嚴陣以待。
寧安公主看向蕭皇后毫無畏懼地說道:「別輕舉妄動,你們殺了我事小,但誰也不能保證我倒下去的時候不會手滑割破了你兒子的喉嚨。」
蕭皇后萬萬沒料到寧安公主這麼快就要與他們魚死網破了,她這是藏不住了所以乾脆連無畏的偽裝都懶得做了?
蕭皇后不得不承認,尋常人做不到寧安這般果決。
這真的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寧安公主被軟禁於碧霞殿後便開始暗暗評估逆風翻盤的可能性,信陽公主在金鑾殿展現了絕對不可褫奪的實力,皇帝寵她,信陽可不慣著她。
她被揭穿是遲早的事。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母后我怕……嗚嗚……」
秦楚煜嚇得嗷嗷兒大哭。
蕭皇后的心都碎了,她恨不能將眼前這個連孩子也不放過的女人碎屍萬段!
如果哥哥在這裡會怎麼辦?
哥哥一定會說,別哭了,一個爺們兒眼睛漏尿你羞不羞?
「別哭了!」蕭皇后深吸一口氣,正色道,「你是皇子!把眼淚給我憋回去!」
秦楚煜先是一怔,隨即哭得更凶了:「我憋不回去……嗚嗚……」
蕭皇后又氣又心痛,她忍住心底的情緒,冷冷地地看向寧安:「你究竟想怎麼樣?」
寧安公主冷聲道:「準備好馬車,送我們出城!不許讓人跟著,否則我和你兒子同歸於盡!」
蘇公公擔憂地看向蕭皇后。
蕭皇后捏緊了拳頭:「……準備馬車!」
寧安公主淡道:「蓮兒,將賢兒帶出來。」
一旁的蓮兒早被這一幕嚇傻了,她像是頭一天認識寧安公主,眼眶發紅地看著她。
寧安公主怒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蓮兒身子一晃,一滴豆大的眼淚落了下來。
「……是,是。」
她怔怔地回到屋內,哽咽地來到床邊,「公子,公子……」
她叫了幾聲,皇甫賢沒反應。
她伸出手來摸了摸皇甫賢的額頭,臉色一變:「公主!公子他生病了!他的頭好燙!趕緊給公子請御醫吧!」
蕭皇后忙安撫道:「寧安,有話好好說,孩子的身體要緊,我先給你請個御醫,你讓賢兒治病。」
「不必!」寧安公主眸光冰冷地看了看一旁的一名高手,「你去幫忙。」
那名高手入內,三兩下便將皇甫賢用被子裹著抱上了輪椅。
面色蒼白的皇甫賢被推了出來。
「馬車!」寧安公主的匕首貼上了秦楚煜的脖頸。
「啊!」秦楚煜尖聲大哭!
蕭皇后心肝一顫,咬牙道:「蘇啟安,為寧安公主準備馬車!要能讓賢兒坐上去的那種。」
蘇公公去備了一輛專用的馬車過來。
高手將皇甫賢連人帶輪椅抱上馬車,寧安公主押著秦楚煜也上了馬車。
「蓮兒,上來。」她說。
蓮兒含淚坐了上去。
寧安挑開帘子,對蕭皇后說道:「不許讓人跟著,發現一次,我就剁掉他的一根手指!」
……
「七皇子被劫持了?從哪個城門出去的?」蕭珩問前來報信的秦公公。
秦公公道:「據守城侍衛傳回來的消息,是西城門。」
「西城門。」蕭珩起身去翻找。
顧嬌默契地抵上一份輿圖。
蕭珩點點頭:「多謝。」
他將輿圖攤開,指著西城門外的官道說道:「蒼背小道,蒼背山,鳳凰亭……他們的馬跑到鳳凰亭就該疲倦了,鳳凰亭附近有一間驛站,如果他們要換馬,可能會在這裡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