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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嫣從邊塞過來的行李他們都檢查過,沒什麼貴重之物。
那個東西是靜太妃留給秦風嫣的。
靜太妃留下的東西全都不簡單,這件事會不會那個東西有關?
蕭珩回到碧水胡同,先去了隔壁。
安郡王這段日子都住這邊,他在內閣的差事黃掉了,為了逼他低頭莊太傅幾乎是斬斷了他一切退路,同僚也好,上級也罷,甚至他從前的同窗都沒有一個人敢搭理他。
除了——曾被他視為眼中釘的蕭六郎。
當然還有霍祭酒。
然後還有莊太后。
安郡王已經從「太后居然打扮成老太太躲在這裡打葉子牌」以及「霍祭酒竟給太后端茶倒水幹活做飯外加上繳私房錢」的巨大震驚中緩過勁兒來了。
操心那麼多做什麼?
他租金還沒著落呢。
顧琰僱傭他每天鏟雞粑粑,鏟一次兩個銅板,給雞餵食一次兩個銅板,溜雞一次兩個銅板,花式夸顧琰一句四個銅板,一天算下來能有十個銅板。
但一個月下來也只有三百銅板啊,連一宿的租金都不夠。
咚咚咚。
有人叩響了房門。
安郡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進來。」
蕭珩推門而入。
安郡王道:「大白天的你怎麼回來了?不用上值嗎?」
家裡人並不清楚顧嬌受傷的事,安郡王自然也不知情,真當顧嬌是在信陽公主那邊照顧她。
「我有事找你。」
「坐吧。」
蕭珩在安郡王對面坐下。
安郡王見他神色不太對,不由問道:「什麼事,表情這麼嚴肅?你不會是要漲租吧?」
蕭珩:「我看著像要給你漲租的人嗎?下個月再漲。」
安郡王:我就不該提這一嘴!
蕭珩正色道:「是有正事找你,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安郡王的臉色變了變:「是與我祖父有關的事?」
倒是不笨。
既然說開了,蕭珩索性直言:「是,我最近查到消息,你祖父與燕國人有所勾結。」
「燕國人?這怎麼可能?」不是安郡王妄自菲薄,而是燕國是上國,他們連接觸燕國人的機會都沒有?何來勾結?
安郡王凝眸道:「我知道你看我祖父不順眼,但你也不能血口噴人。」
蕭珩道:「有一股燕國勢力潛入了昭國,他們的目的暫且不便和你透露。你祖父手下是不是有一個叫蔣平的幕僚?」
安郡王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
蕭珩如實道:「那日去與燕國人接洽的人就是他,蔣平除了你祖父總不會還有第二個效忠的人吧?」
安郡王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失落:「蔣平不僅是祖父的幕僚,也是我祖父的義子,能使喚他的人只有我祖父。」
蕭珩看向他道:「我不是來說服你相信這件事的,據我如今掌握的情況來看,燕國人應該是給了你祖父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這個東西極有可能是靜太妃留給秦風嫣的殺手鐧,只可惜陰差陽錯落在了燕國人手中。你要知道靜太妃是前朝餘孽,她的目的是復辟前朝,所以她留給秦風嫣的殺手鐧勢必是能顛覆昭國皇權的東西。如果這個東西果真落在你祖父手中,以你祖父的性子,你應當不難猜出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安郡王沉默了。
蕭珩接著道:「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你祖父一般會把重要物品藏在哪裡?當然我也說過,你可以不回答。不論將來發生什麼事,都不會牽連到你。」
莊太傅畢竟是安郡王的祖父。
就算與莊太傅鬧掰了,也並不代表安郡王就能心安理得地出賣莊太傅了。
蕭珩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不強迫他。
安郡王的眼底掠過一絲掙扎,半晌,他拽緊了拳頭,低低地說:「我祖父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如果你們打算去他的書房或者他的院子找東西,那你們可能打錯如意算盤了。」
「那他會放在哪裡?」蕭珩問。
安郡王說:道「那要看是什麼東西,還有,他心情。他說過,要讓自己都感覺不到規律,別人就參不透你。」
他講的全都是大實話,他祖父的心思比海都深。
蕭珩嘖了一聲:「還真是只老狐狸。」
安郡王又道:「莊家比元帥府還大,你們漫無目的地找肯定找不到。」
蕭珩站起身來:「找不到也得找。」
今晚他就讓龍一去找。
「蕭六郎。」安郡王叫住他。
蕭珩回頭:「怎麼了?」
安郡王的喉頭滑動了一下,神色複雜地說道:「我去找。」
第589章 腹黑
夜幕低垂,莊家的府邸漸次亮起燭火。
下人們將廊下的燈籠一個個取下,點亮之後再高高掛上。
莊太傅坐在書房翻看徐次輔等人呈上來的摺子。
最近朝中頗大動靜,邢尚書與莊太后平反,各自恢復了身份與權勢,而莊太傅在太后遭人構陷時袖手旁觀的行徑說辭不一,有大臣認為他是忘恩負義,不顧念兄妹親情,也有大臣提出他是知情人,只是在配合莊太后等人一同演戲。
眾說紛壇,文臣的嘴皮子就是幹這事兒的,真讓他們閒下來他們就該找別的不痛快了。
莊太傅真正在意的不是朝堂上的這點兒口角之爭,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