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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夷被打得落花流水,不日便投了降。
東夷人看著壓根兒不「班師回朝」的昭國大軍,心道我們都降了,該簽的壓榨條約也簽了,咋還不走?
將士們心裡苦,將士們不說。
……
蕭戟受著傷,雖說吃了聖女殿的藥,恢復得非常不錯,可縱那什麼過度,也還是有影響的。
傷口裂成啥樣不說了,還感染了風寒。
信陽公主沒比他好到哪裡去,風寒就是她傳染給蕭戟的。
「阿嚏!」
蕭銘的營帳內,蕭戟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蕭銘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家哥哥:「大哥,不是我說你,你也不是沒開葷的小子了,怎的如此不知節制?瞧你傷的傷,病的病,不知情的還當你怎麼了。」
蕭戟鼻子堵了,帶著重重的鼻音,顯擺地說:「新婚的快樂,你不懂。」
蕭銘:二十多年的新婚,呵呵!
「阿嚏!阿嚏!阿嚏!」
另一座營帳內,信陽公主裹著被子,坐在床上一個勁兒地打噴嚏。
玉瑾心疼死她了,忙端過桌上的薑湯遞給她:「趕緊趁熱喝,發一身汗出來。」
信陽公主抬起手來,打算去接過薑湯,卻發現自己連動胳膊的力氣都沒了。
玉瑾扶額,這都什麼事兒啊?
她搖搖頭,拿起勺子,開始一勺一勺地餵自家公主,一邊喂,一邊幽怨地說:「侯爺也真是的,明知公主鮮少……經人事,就該懂得節制才是。」
信陽公主垂眸喝著藥,含糊地嗯了一聲。
她應得有點兒心虛。
畢竟不懂節制的不是只有他。
……
邊關大捷。
蕭戟將東夷王放了回去,不過他自己不扛造,沒幾日便重病一場,尚未來得及立下傳位的旨意便駕鶴西去。
東夷在繼外患之後開始了內訌。
幾位王子爭得面紅耳赤,可最後上位的結果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新王居然是東夷的聖女。
而她的王夫是來自昭國的一位權貴之子。
「好計謀啊,秦風晚。」回京城的馬車上,蕭戟雙手抱懷,好整以暇地看著信陽公主。
誰說女子不如男的?
秦風晚是對朝政不感興趣,不然也能做個攝政公主。
那日所有人都以為秦風晚給聖女餵下了迷藥,實則不然,秦風晚明確給了聖女兩個選擇,一是被下藥,被迫臣服於她;二是她們談一筆交易,雙方各取所需。
當聽到秦風晚用一個東夷王的王位去換取與蕭戟成親的機會時,聖女覺得秦風晚瘋了。
秦風晚沒瘋,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值得。
而她會提出這個條件,也是基於多方面的考量,聖女有野心、有能力,不論將來哪位王子繼位,她都能輕鬆造反。
與其如此,不如順水推舟,將聖女扶上王位,另外還有一個附加的條件——聖女需得與昭國聯姻。
人選她來定。
……
蕭銘甦醒後認回了自己的女兒,自此世上再無東夷小公主,只有蕭家千金蕭珍兒。
蕭珍是要上族譜的,她與蕭戟、秦風晚一道回往京城。
在臨出發的前一日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蕭銘抓著長劍,攆著龍一跑了十幾圈軍營。
「你、你、你給老子站住!」
他打又打不過,攆也攆不到,龍一臉不紅氣不喘,他卻已經快要喘到暈倒。
事情還得從龍一與蕭珍兒去聖女殿找蕭戟、秦風晚說起。
蕭戟中了藥,對龍一產生藥效,為防止藥效加重,秦風晚讓珍兒帶著龍一去別的屋子住幾晚。
誰能料到找遍了聖女殿,又要離內殿近、又要無人經過的屋子只有一間?
珍兒幾番欲言又止,可看著大伯兩口子如膠似漆,她又不忍心拆散他們倆,就和龍一在屋子裡住下了。
但是她對天發誓,她與大個子真的沒什麼!
龍一在陌生的地方是不輕易入睡的,他一直待在房樑上,整晚整晚警惕著聖女殿的動靜。
龍一心思單純,根本就沒多想,珍兒也覺得不值一提,這件事最好就爛在彼此的肚子裡。
哪知她那晚多喝幾口馬奶酒,然後一不小心說漏嘴,讓她爹給聽去了。
蕭銘堅決認為龍一毀了親閨女的名節,要砍了龍一這個混球。
龍一一邊跑,一邊回頭略略略,把蕭銘氣得半死。
蕭恩與蕭澤痊癒後去給秦風晚請了安。
「公主。」二人拱手行禮。
印象中,信陽公主不接受他們父親,自然也不接受父親的孩子。
秦風晚並不強迫他們改口叫母親,她給二人做了兩身衣裳。
這是二人長這麼大,頭一次收到她的禮物,二人有些懵。
秦風晚溫聲道:「你們大了,按理該成親了,你們心中可有喜歡的姑娘?若是有,我去上門提親。」
二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秦風晚接著道:「若是沒有,我替你們挑選一二,自然,得合你們心意,我再去下聘。」
公主這是……接受他們了嗎?
秦風晚看著他們道:「聽你們二叔說,你們今年年底就能回京了,正好,慶兒和依依還沒見過兩個哥哥。」
二人的喉頭湧上一股哽咽,抱著她親手縫製的衣裳,深深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