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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燁都懵了!
什麼情況?如今連一隻鳥都這麼狡猾了嗎?
韓燁真是萬萬沒料到作為盛都這一輩第一高手的自己會有一天傷在一隻鳥的嘴裡。
說出去誰信?
韓燁一掌打過去。
奈何晚了,小九已經撲哧著飛走了,一邊飛還一邊大叫:「咯咯噠——咯咯噠——」
韓燁差點兒從樹上栽了下去。
你是雞養大的鷹嗎?
「那邊有動靜!」
不遠處巡邏的侍衛聽到小九的叫聲。
小九這隻鷹在書院的巡邏隊裡還是有些名氣的,書院進過幾次賊,每次都讓它發現了,它一叫,侍衛們便猜是不是又有竊賊潛入書院了。
韓燁氣壞了,千算萬算沒算到會被一隻鷹給攪黃了計劃。
他只得暫時離開。
不過今晚還很漫長,他總會逮住機會。
韓燁這一等,就等到了子時。
另一邊,國君乘坐馬車出了宮。
他依舊只帶了一名車夫與張德全。
馬車走得不快,畢竟上官燕沒有馬,她是靠一雙腿走的,為了不打草驚蛇,馬車遠遠地跟著。
皇宮一共有五道門,那是指從正門進來,從冷宮附近翻出去,不過是一堵宮牆的距離。
國君的臉色很是難看。
張德全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虧得他先前還認為廢太女是在冷宮緬懷軒轅皇后,卻原來只是為了鑽狗洞出宮。
上官燕穿著從皇陵帶來的民間衣裳,她這些年一直被囚禁於皇陵,吃穿用度都與庶人無異,甚至更寒酸。
從衣著上看,這就是個普通的民間婦人,她頭上連一支像樣的珠釵都沒有。
她的鞋子也是壞的,張德全都看見她後腳跟的窟窿了。
張德全看得心酸,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太女一朝自雲端跌落,其承受的苦楚與折磨絕非常人所能想像。
張德全偷偷瞄了一眼國君。
都說帝王家最是無情,他也不確定國君心裡究竟有沒有所謂的父女之情,他只是看著國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越來越冰冷。
盛都內城沒有宵禁的時候,夜裡的盛景是很繁華的,有幾條街的商鋪會整夜不打烊。
上官燕就來到了一條還算喧鬧的街道上。
「好像去車行了。」張德全說。
「跟上。」國君沉聲說。
車夫將馬車駛過去,停在了車行的正對面。
這輛馬車毫不起眼,任誰都看不出裡頭坐的是一國之君。
上官燕進去一會兒便出來了,手裡牽著一匹駿馬。
國君蹙眉道:「她還知道買馬?她哪兒來的銀子?」
太女當初被關進皇陵,一樣值錢的東西也沒讓帶走,就連鞋面上的珍珠都被扣下了。
張德全去鋪子裡問了問。
回來時神色一言難盡。
「怎麼了?」國君沉聲問。
張德全將贖回來的一顆寶石顫顫巍巍地遞給國君。
國君覺得那顆寶石十分眼熟:「這是……」
張德全訕訕道:「應、應該是從您寢宮門口的盤龍柱上摳下來的……龍目。」
國君氣了個倒仰!
摳瞎天子龍目,上官燕你找死!
張德全瑟瑟發抖:「要、要把上官燕抓回來嗎?」
國君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忍住一巴掌將上官燕拍死的衝動,他咬牙道:「給朕繼續跟著,朕倒要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張德全能怎麼辦?
繼續跟唄。
張德全默默地將國師殿的速效救心丹捏在了手裡。
一行人繼續跟蹤,不多時,上官燕又進了一家拍賣行。
這是盛都名氣最大的拍賣行之一,任何東西都可以在這裡做交易,沒有他們不敢買賣的,只有客人拿不出的。
這一次上官燕進去的時間久了些,出來時身邊多了一名黑衣死士。
國君臉色一沉:「她還買了死士?!」
燕國是不禁止死士交易的,燕國的優秀死士出口五國,但最強的還是留在本國。
「她買死士做什麼?想謀殺朕嗎?」
話說回來,死士可比一匹馬貴重多了。
國君冷哼道:「去看看她這次又是用什麼買的?」
再讓他發現她又是摳了一顆龍目,他殺了她!
「是。」張德全硬著頭皮進了拍賣行。
他這次也在裡頭待的時間比在車行的時間長,出來時他的神色更加一言難盡。
國君冷冷地看著他:「說!」
張德全深吸一口氣,冒著被殺頭的風險,閉著眼從身後拿出一大片明黃色的布料,視死如歸地說道:「您的……褲衩!」
國君:「……!!」
夜深的長街上傳來一聲龍吟般的雷霆咆哮——
「朕要殺了這孽障——」
……
韓燁在滄瀾女子書院外潛伏許久,確定危機已解除,才再次潛入玲瓏閣。
蕭珩早已歇下。
半夢半醒間,門閂被人從外頭撬開了。
蕭珩陡然驚醒,一把坐起身來。
一道黑影閃入,手中的長劍泛著寒光,冷冷地反射到帳幔之上。
蕭珩摸出了床邊的黑火珠。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陡然轉過身,掄劍一擋,擋住了韓燁突如其來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