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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燁道:「不是說挨過酷刑,就能不追究了嗎?」
這是陛下當初定下的規矩,酷刑是為了逼供,沒人能挨過一半,真挨過了國君敬他是條漢子,予以釋放。
齊煊沉默。
韓燁明白了:「是我祖父,對嗎?」
一個刺殺皇長孫的庶子會害死整個韓家,他沒挨過刑罰死在半路倒也算了,至少能讓國君消消氣,偏他挨過來了,國君的怒火無處發泄,勢必會為難韓家。
所以,他祖父就殺了自己的庶子!向國君表明韓家的忠心!
韓燁一拳打在身側的柱子!
齊煊勸道:「韓家主也是為大局考慮。」
韓燁死死地捏緊拳頭:「我不信國君的出現是偶然,我的計劃沒有走漏風聲。」
齊煊分析道:「那就是太子那邊走漏風聲了,有人知道你會去刺殺蕭六郎,故意引了國君過去。不過,蕭六郎多少也有點運氣的成分,國君出現得晚,你要不是被一隻鷹耽擱了時辰,早就得手了。」
韓燁冷冷地說道:「那隻鷹,我遲早會逮住並殺了它!」
齊煊在他身邊坐下:「一隻鷹不足為懼,當務之急是想想太子那邊為何會走漏風聲,太子不會希望你失敗,一定不是他本人幹的。要麼是他手底下的人不小心,要麼是成心,如果是後者你和太子就要警惕了。」
韓燁握拳道:「太子身邊出現了背叛者!」
齊煊說道:「這種可能性很大,你最好讓太子排查一下身邊的人。」
韓燁低沉地說道:「我知道了,多謝師父,二叔走了,以後要多辛苦師父了。」
齊煊說道:「我沒什麼辛苦的,辛苦的是你們韓家,這次的事不會因為韓詠認罪伏誅就結束,你三叔的官職被罷免了,你堂伯剛接手的新鐵礦也被迫上交出去了。聽說南宮家、沐家都在打黑風騎的主意,你最好當心。」
韓燁自嘲地笑了:「可笑,昨日韓家還在爭論如何瓜分南宮家的兵權,今日韓家的黑風騎就淪為了砧板上的魚肉。」
齊煊看了他一眼,說道:「暫時還沒糟到那一步,不過若是你再犯錯,可就難說了。」
……
皇宮。
國君終於知道自己禿頂的事了,在痛罵了韓家家主以及處置了韓家二子之後。
所有人都看見了,但無人一人敢出聲。
畢竟除了車夫與張德全,他們也不知道國君的頭是怎麼禿頂的,這不是個瘋君嗎?瘋起來自己的頭髮都刮,有什麼奇怪的?
是小郡主要去上學了,過來找伯伯送她,然後就發現伯伯變成和尚了。
她睜大一雙無辜的杏眼,小嘴兒半天合不上:「伯伯,你要出家嗎?」
國君一愣,說了句沒有啊,小郡主:「那怎麼你的頭髮——」
國君抬手一模,整個人裂開了!
國君的頭髮倒也不能是真禿成了和尚,還是有幾根的。
三根,不能更多了。
國君簡直暴跳如雷!
想到今晚一波又一波的遭遇,說上官燕不是故意引他出去的他都不信了。
韓家人該死,上官燕這個坑爹的孽障也決不能姑息!
國君讓人抱走小郡主,拔出了架子上的寶劍,金剛怒目道:「上官燕人呢?朕要殺了她!」
張德全訕訕道:「上官燕出宮後……就一直沒回呀……」
能回嗎?
事情敗露了,您正在氣頭上,她能不出去避避嗎?
其實太女小時候就挺能鬧騰,只不過那會兒軒轅家的兒郎全都健在,太女不逮住國君一人禍禍,由所有人分擔了太女的火力,就顯得她似乎不是那麼調皮。
當然了,這次的確不是調皮不調皮的問題了,太女是真踩到獅子尾巴了。
國君這怒火一時半會兒消不掉,就看太女在外頭能不能躲得掉了。
國君渾身發抖地怒喝道:「給朕找!掘地三尺也把她給朕找出來!」
……
顧嬌有幾日沒去上學了。
今早,顧嬌給顧琰拆了線,她縫合得極好,拆掉後只有一條幾乎看不見的細縫。
為了防止出現疤痕增生,顧嬌從小藥箱裡拿了一款最昂貴的疤痕膏。
說來也怪,從前都沒這種疤痕膏的。
「再過五天就可以擦了。」顧嬌將疤痕膏遞給顧琰,「這幾天若是有不舒服及時告訴我,不要抓撓傷口。」
「知道啦。」顧琰應下,「你快去上學吧,要遲到了。」
「好。」顧嬌叫上顧小順,二人一道去了天穹書院。
顧琰開心地去後院給黑風王刷毛毛。
顧嬌與顧小順分別去了明心堂與明月堂。
明心堂的人都知道顧嬌請假是去陪顧琰去國師殿做手術了,他們不知是顧嬌主刀,還當是國師為顧琰治療的,對此,他們都感覺顧琰很幸運。
沐輕塵沒來。
顧嬌一個人坐在後排。
眾人紛紛圍過來。
「手術怎麼樣?成不成功?」前排周桐問。
「是啊,六郎,顧琰手術怎麼樣了?」鐘鼎也焦急地問。
顧琰雖沒來上過課,不過他去過擊鞠場,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見過他的。
加上他是蕭六郎的朋友,是以大家都很關心他的狀況。
「很成功。」顧嬌點頭。
眾人相視一笑,發自內心地替顧琰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