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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羽一行人走遠後,二人又稍等了片刻,等到交班換崗的時機,偷摸潛入了府邸。
二人剛進去還沒站穩,顧嬌便發現了第二個高手——大力金剛解行舟。
難怪不派重兵把守了。
公孫羽自己便是絕世高手,又有閔宏一與解行舟,根本沒有哪個刺客能夠在府上對公孫羽不利。
二人緊緊地貼近假山壁。
唐岳山用眼神詢問:有那個高手在,我們不好行動啊,會被察覺的!
顧嬌皺了皺眉:要是他出去就好了。
唐岳山:恕我直言,你這想法有點太過天真。
然後解行舟聽下人稟報了什麼,大概是軍營里的事,他帶著幾名親衛策馬出了城主府。
唐岳山:「……」
丫頭你什麼運氣?
府上再沒有出現另一個變態級別的高手了,二人小心翼翼地潛入了公孫羽的書房。
「哇,這個公孫羽,很喜歡收集兵器啊。」唐岳山看著滿屋子的兵器,忍不住驚嘆出聲。
顧嬌淡道:「公孫羽每殺掉一個高手,都會帶走他們的兵器。」
對旁人來說,這些是罪證,可對公孫羽來說,所有兵器都是見證他強者之路的勳章。
唐岳山惡寒了一把,殺人就殺人,還收集死者的兵器,什麼毛病!
「找到了!」顧嬌說。
「什麼?」唐岳山放下手中的兵器,湊過來,就見顧嬌已經翻出了晉國的兵力布防圖,以及……一個厚厚的卷宗。
「這個應該是行軍記錄。」顧嬌若有所思地說,「所有關於晉軍的信息都在這裡了。」
這是非常寶貴的線索!
唐岳山想了想:「那……帶走?」
帶走是可以的,可那樣的話,公孫羽便會發現有人來過,那麼卷宗與兵力布防圖上的內容都會有所改動。
抄的話時間來不及。
只能硬記了。
如果她認識晉國文字,會容易許多。
可惜她並不認識。
她只能用圖像記憶去記住它們的形態,前世她在組織里曾特訓過這項技能,她的速度與準確度僅次於教父。
只不過她從未記憶過這麼大篇幅的陌生字符。
顧嬌閉了閉眼,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將卷宗上的內容一一刻入腦海。
唐岳山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吧……你還有這能耐?」
一大行軍打仗的人,腦子還這麼好使,讓不讓人活了?
記完最後一個字符,顧嬌的腦袋炸裂般的疼痛了起來。
唐岳山見她臉色不對,趕忙問道:「你沒事吧?」
顧嬌一手撐住桌面,一手扶住額頭:「用腦過度……歇會兒就好。」
唐岳山是粗人,他覺得顧嬌能記住一卷宗的內容很厲害,但並不了解究竟有多厲害,若是那些朝廷大儒在這兒,怕是要給顧嬌當場跪下。
此等腦力,早已突破正常人的極限。
「走吧,這裡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顧嬌剛走了一步,頭疼得兩眼一黑跌下去,幸而唐岳山眼疾手快扶住她。
「原來讀書人身子弱是真的,瞧你,這書還沒看兩頁了,比打了一場仗還虛!」
唐岳山嘴裡嫌棄地叨叨顧嬌,手上的動作卻很誠實,他將大弓轉到自己前面來,將顧嬌背在了背上。
顧嬌這會兒正忍住腦殼炸裂的疼痛,在腦海里一遍一遍加深著那些字符的記憶。
她分了一點心對唐岳山說:「我不能被打斷。」
「行行行,你記你的!」唐岳山果斷閉嘴,不再與她搭話。
他背著顧嬌,施展輕功出了城主府。
他們前腳剛走,解行舟後腳便回來了。
躲在巷子裡,望著晉軍策馬遠去,唐岳山長鬆一口氣。
只是唐岳山沒料到的是,他們連城主府的高手都躲過了,卻在去牽馬出來時被兩個剛打劫完城中百姓的晉軍撞見了。
面對面撞上的那種。
這一片區域是不允許有任何百姓靠近的,擅闖者死!
兩名晉軍當即心生警惕,一個拔劍阻攔,另一個吹響了示警的骨哨。
唐岳山:完了,這下全完了。
「你還能騎馬嗎?」唐岳山扭頭問趴在他背上的顧嬌。
顧嬌定了定神,說道:「能。」
「那好,你最好坐穩了!」唐岳山將顧嬌放在了黑風王的馬背上,他自己也翻身上馬。
今晚恐怕是出不了城了,好在蒲城這麼大,他們只要甩開追兵就能獲得一線緩衝的機會。
晉軍兵力雄厚,僅僅是追捕兩個可疑之人便出動了數百之眾。
唐岳山一路狂奔,忍不住回頭望了望,看著黑壓壓的大軍朝自己與顧嬌追來,他眉心一跳:「不是吧?追兩個人而已,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嗎?」
他望向緊緊拽住韁繩的顧嬌,說道:「丫頭!對方人太多了!被追上可就麻煩了!」
是啊,不能被追上,她頭疼得厲害,無法全力應戰。
她拽了拽韁繩:「老大,往東!」
「放箭!」
後方傳來晉軍的一聲厲喝,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箭矢朝二人雷嗔電怒地急射而來!
黑風王往右前方的巷子一拐,黑風騎也跟著一拐。
箭矢嗖嗖嗖地射在了商鋪的木板與木門之上,其中一支箭矢只差半寸便要射中唐岳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