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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摸了摸她的頭。
夫婦二人又去看了顧琰。
顧琰一宿沒睡,興奮得像只小牛蛙,呱呱呱地叫了一晚上,玉芽兒都快被他煩死了!
還是安靜不理人的小公子最可愛了!
顧琰太高興,連白眼都忘記給親爹了。
顧琰道:「她喜歡我!」
姚氏寵溺地看著兒子:「娘知道。」
顧琰又道:「我也喜歡她!」
姚氏笑著點頭:「嗯。」
顧琰坐直小身子:「我要去找她!」
姚氏握住兒子的手,輕聲道:「先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消化一下。」
顧琰按耐住心裡的一萬隻小螞蟻:「唔,好吧。」
——
村子。
有關自己的身世,顧嬌沒瞞著家裡,薛凝香也在。
因顧嬌傷病在身,老太太又實在是吃不下蕭六郎做的飯,於是把薛凝香叫過來幫忙做飯。
她做完之後,老太太留她與狗娃一塊兒吃。
老太太在飯桌上問起了姚氏與顧侯爺的事,顧嬌便把二人的身份以及自己被抱錯的事輕描淡寫地交代了。
一屋子人除狗娃之外全都聽明白了,顧嬌其實才是顧瑾瑜,顧瑾瑜其實才是顧嬌,倆人的身份互換了。
但顧嬌的語氣實在太過平靜,不知道的還當她只是說了一句今天晚上吃白菜之類的話。
薛凝香的下巴都要驚掉了,自己相處了這麼久的鄰居居然是侯府千金?她在侯府千金的家裡吃飯?!
薛凝香感覺自己的筷子都要拿不穩了。
她看向老太太、蕭六郎與小淨空,發覺這幾人的神色除了在聽說顧嬌被抱錯時意外了一把,之後全程都很冷靜。
你們、你們難道不覺得嬌娘的身份很厲害嗎?她爹是侯爺啊!
老太太:曾揍過全昭國最位高權重的男人,區區侯爺算個屁!
蕭六郎:二品侯爵,空有頭銜,沒有實權。
小淨空:只會欺負女人和孩子的大壞蛋,能有多了不起?哼!
薛凝香目瞪口呆地看著一桌子氣定神閒的鄰居:「……」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吃過飯,薛凝香讓顧嬌回屋躺著,她來收拾。
顧嬌確實還有些使不上力,於是沒跟她矯情,道謝後回了屋。
薛凝香去洗碗,小淨空去遛小雞,蕭六郎則把從回春堂抓回來的藥熬了給顧嬌端過去。
門是開的。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叩了叩。
顧嬌關上小藥箱,抬起頭來:「什麼事?」
蕭六郎的目光自她的小藥箱上不著痕跡地掃過,正色道:「藥好了,是退熱的藥。」
「哦。」顧嬌將小藥箱推到一旁,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藥。
她不愛喝苦藥,但念在是他親手熬了一場的份兒上,她還是硬著頭皮一滴不剩地喝了。
她把藥碗還給他:「多謝。」
蕭六郎淡道:「舉手之勞。」
顧嬌看著他的背影,莞爾道:「我是說,你昨晚替我上藥的事。」
蕭六郎的脊背一僵。
顧嬌醒來就發現自己的傷口被人處理過了,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金瘡藥的味道,更別說背上還有一塊遮蓋傷口的布條。
能做得這麼細緻的絕不會是老太太。
蕭六郎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到她有如實質的目光落在他的脊背上,他不由想起了她光裸的背以及她身下壓出的圓弧形狀。
血氣方剛的年紀看見這些東西真是要命。
蕭六郎的喉頭都乾澀了一下,定定神,一本正經地說道:「沒什麼。」
說罷,拿著空藥碗,同手同腳地出去了!
望著他的倉皇而逃的背影,顧嬌唔了一聲,喃喃道:「看來,看見了不少呢。」
今日是薛凝香幫顧嬌上的藥。
門其實關上了,可蕭六郎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仍感覺不大自在,索性抓了桶子去村口打水。
顧嬌上藥上到一半,有人叩響了大門。
「我去看。」薛凝香放下金瘡藥,走出顧嬌的屋,給顧嬌把屋門合上,又拉開了堂屋的大門,看向面前一身儒雅之氣的中年男子道,「你是誰?」
黎院長笑了笑:「我是天香書院的院長,我姓黎,請問這是蕭六郎的家嗎?」
薛凝香一聽是蕭六郎念書的地方,忙客氣地說道:「原來是院長啊,你找六郎嗎?他去打水了!誒?你方才從村口過來,沒碰見他嗎?」
黎院長的馬車停在村口,人卻是走過來的,天色有些暗了他沒太在意。
薛凝香就道:「你等等,我去找他!」
黎院長突然制止了薛凝香:「那個……請問嬌娘在嗎?」
薛凝香歪頭:「嗯?」
顧嬌將黎院長請進了堂屋,倒了一碗煮好的涼茶給他。
這幾日小淨空有些上火,顧嬌於是從買來的山裡采了些能下火的魚腥草,煮水後給他喝。
黎院長從沒喝過這麼難喝的茶,但還是硬著頭皮把一大碗幹了。
顧嬌見他這麼喜歡,又給他倒了一大碗。
盛情難卻的黎院長:「……」
在一連幹了三大碗後,顧嬌搖晃著茶壺道:「嗯?沒有了。」
差一點就喝吐的黎院長:謝天謝地,總算沒有了!
顧嬌客氣地問道:「院長今日特地前來是有什麼事嗎?」